第123章 终究是错的 (2/2)
步步深陷 by 玉堂
2024-10-18 20:54
我说,“谁不怕死啊。”
他凝视我,看破一切的透彻,“既?害怕,还不说实话。”
我笑容敛去,抽出自己手,“我说得就是实话。”
冯斯干意味不明的目光定格?我脸上。
何江?快抱着熟睡的冯冬进屋,我身上寒气大,不敢贴得太紧,生怕冻着他,只虚虚实实环?臂弯里,他睡相?甜,嘴巴抿着,和冯斯干一模一样,非常安静好看,我小心翼翼触碰他卷翘的睫毛,“胖了。”
冯斯干嗯了声,“小孩子长得快。”
何江说,“我亲戚的孩子,一天一个样。”
冯斯干也逗弄着孩子,“希望他以后生活?危险中吗。被跟踪,暗害,成为他胁迫我们的软肋。”
我轻轻拍打冯冬的手一顿,冯斯干观察我的反应,?而我没什么反应,我将孩子递回何江,“你呵护他,我不担心。”
他神色喜怒莫测,怒意更多,从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睛渗出。
我不再看他,乁脚?进浴室,关门的一霎,我揭过缝隙窥伺,冯斯干维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我脱掉衣裳,从头?脚沉入水底躺?,眼前反复闪过林宗易的面孔,我知道他落了一滴泪,?他质问我怎么忍心捅他一刀的一刻,他舔去的不是雨水,是铁血硬汉滚烫的那一滴泪。
我和林宗易之间,就像一个巨大的圆盘,向左向?皆是错,没有正确的出口。
热烈过也怨恨过,他动过一分情,我真心依赖过,可再如何纠缠下去,错的终究是错的。
我捂住心口,他冒雨离去的背影,他的每?话,此时?我脑海回荡,隐约生出一丝钝痛。
我顾不上后患无穷了,我只是不愿再捅他第?刀。
我清洗?一半,冯斯干推开门,他穿着崭?的棉质衬衫和长裤,一身清清冷冷的雪白,颀长的轮廓?更为浓郁的白雾深处,显得英气逼人。
他松了松领口,“需要我吗。”
我指着搭?浴架的藻花,他一言不发靠近,略微俯下身,柔软的藻花细细摩挲我颈侧,他指腹沾满尼古丁的味道,野性厚重,夹杂一缕檀木和晚香玉,像没有解药的毒品,我贪婪闻它,着迷上瘾。
正对浴缸的大理石墙壁上,镶嵌了一面镜子,冯斯干从镜中凝望我。
我长发披散,胸脯袒露,面部点缀着纯净的水珠,肌肤每一寸散发出莹亮妩媚的光泽。
如此不禁风浪,娇弱温柔,像一朵清丽的白玉兰,收敛了勾魂摄魄的风情,那样不堪一击,惹人怜爱。
冯斯干搓磨干净,将藻花泡进水里,一池透明的水覆着一具身体,乁裸而舒展,我手臂虚浮?水面,他拢住长发捋过我头顶,露出苍白的面容,“还冷吗。”
我仍旧呆滞,始终没有缓过劲,“冷。”
他食指抚摸我水淋淋的眉眼,向下滑落,划过圆润的肩头与削瘦的脊骨,不带半点情欲,却欲罢不能的性感,胜似任何情欲。
他摘下浴巾裹住我,抱出浴缸。
我们回卧室的同时,保姆端着一碗粥进门,“先生,韩小姐饿了吧。”
冯斯干看了我一眼,接过粥碗,耐着性子挑出粥内的栗?和花生,“她不吃这些,下次不要放。”
他舀了一勺喂?我嘴边,没什么滋味,我勉强吃了半碗,没胃口再吃了,整个人埋?被子里取暖。
何江挂断一通电话,从门外进来,“林宗易凌晨1点12分出现?滨城港,似乎要去云城。”
我悄无声息睁开眼,视线被一片晦暗遮住。
冯斯干撂下碗,“没堵住吗。”
“堵住了,不过被一伙特别厉害的保镖截胡了,对方包下一艘货轮,例行检查的人当场放行了,咱们的人措手不及。”
冯斯干从床边起身,?向窗台,“愿意冒险拉他一把,无非出于?益和私情。郑寅死了,白哲?逃,王家关押调查,他身后竟?还有神秘人物。”
何江说,“并且身手相当过硬,把我们的保镖全干趴下了,像专业训练过的打手。”
冯斯干倒了一杯红酒,转动着高脚托,“看来,他底细比我想?中还要复杂。”
何江说,“白哲联系您去橡山,可保镖传话,那伙人只接?林宗易,并没发现白哲。”
冯斯干看向何江,许久,他沉声说,“或许有人?路上对白哲下手了。”他喝了一口酒,神情高深,“对方派出两拨手下,一拨掩护林宗易,一拨绑了白哲。郑寅死无对证,白哲失踪,两个最有分量的人证接连被封口,对方可以顺?保住林宗易。”
何江眼神瞟向我,“?底有什么弯弯绕绕,只有韩小姐心知肚明了。”
冯斯干面无表情放下杯子,“你出去。”
何江退下,冯斯干?回床头,他伫立了片刻,掀开盖?我头上的被子。
我没来得及闭上眼,恰好与他四目相视,冯斯干脸色?静深沉。
“韩卿,放虎归山的后?你明白吗。我算计了他一局,?这一局中,我砍断他最致命的根,他因此丧失了一切。一旦后面反扑,谁也猜不出他会怎样报复。”
我不由自主握拳。
冯斯干没有强行逼迫我,他转身往门口?去,我朝他背后说,“郑寅是自己摔死的,和林宗易无关。”
他顿时驻足,回头望着我,“他投奔了什么人,你了解吗。”
这么紧急出动,而且?风口浪尖上明目张胆的劫?,江湖地位不是一般高,势力网不是一般广。
绝对是蟒叔,白哲当时也劝林宗易求蟒叔出面,说不准能?息这次灾难。
如?我吐出这个人,周德?这边死咬不放,蟒叔?可能嫌应付太麻烦,撤手不管了,毕竟邪不压正,和上面较量的胜算不大。
我摇头,“我不了解,他一?防备我给你通风报信,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怎么会告诉我。”
冯斯干不声不响,洞悉着我的真假。
我演技一向精湛,虽?手段稍弱,看表面是毫无破绽的,他审视了我良久,没再多问,吩咐?廊上等候的保姆,“照顾韩小姐。”
保姆问,“您不休息吗,有应酬?”
冯斯干揉了揉太阳穴,“忙公务,有事找我。”他说完便迈入隔壁书房。
保姆虚掩住卧室门,坐?沙发上守着。
我翻了个身,背对大门,眺望窗外的雨。
我死里逃生,冯斯干一边沉浸?失而复得的怜惜中,一边又痛恨我的刻意隐瞒,他晓得我撒谎,但他撬不开我的嘴,无从戳穿我谎言。
六个小时前,郑寅和白哲的枪口都指向了我,林宗易?最艰难的绝境中,以反目为代价挡住郑寅的枪,他已经一无所有,我做不?再逼他一步。
转天早晨我要离开,正好撞上保姆买菜回来,她问我是出门吗,我没理会,径?越过她,她追上,“韩小姐,中午吃酱鸭,先生说您爱吃鸭子。”
压根谈不上爱吃,是我去年勾引冯斯干的时候胡说八道的,撩男人,为了得逞,当?要字字暧昧,暗藏深意。
我说,“让他自己吃吧。”
保姆拦住我,“您不留下吃午餐吗?”
我甩开她手,她扔了菜筐,使劲拖住我,“先生!韩小姐要?。”
我推搡她,奈何没她的力气大,一时脱不开身,冯斯干听?动静从书房出来,站?楼梯口,“你去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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