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浮云聚，渺万里青冥 第二十一章 春绿江南岸 第六回 声色犬马，追本溯源

　　江南好，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这是香山居士、白乐天白大官人写的《忆江南》，取江水、红日、岸花三物，声、色、光俱全，寥寥数语，道尽江南神韵，素来为人们称颂。
　　身处西元年代，古时的江南春色，那是不复得见的，所以，仙侠游戏是很有市场的，返古流为华族游戏一大倾向，有许多玩家，不是来游戏里打打杀杀的，而是来饱览游戏风景，惬意游玩一番的。
　　近得城边，下方游人如织，风光如画，池塘、小河处处皆是，民调声声中，纤手采莲子子，舟横碧水间，有采莲女几许，天上人间，唯苏杭尔，望着和谐美景，大首席吟了首诗，“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巷小桥多。
　　怜花道人道，“淫歌，找个地方，徒步进去。苏州乃是名城，漫步雨巷石街，领略下古时风情，另有一番滋味。你意下如何。”
　　经过两个多月时间，游戏玩家也得了一些游戏精髓，在城市中御剑横冲直撞的少多了，没起冲突、没有必要的话，玩家们还是很愿意与民同乐的，与智能NPC交谈互动，亦是游戏一大乐趣。
　　于是，两人停住剑光，在个僻静处降落，然后一路游览风光，逍逍遥遥的进了城门。高大的城门处人来人往，个个古服冠衣，谁是玩家，谁是NPC，真的是无从分辩的，夹杂在人流中，两人进入苏州城。
　　虽然不能从相貌、从衣着上分辩出来，但玩家有一个很直接的辨认方式，因为若不是组队关系或者同一组织成员，要是互相触碰了，系统就会发出提示——玩家被攻击，所以，要真想找出玩家，那也是很容易的。
　　不过，若是被攻击，身上的法宝自动反应，立时就原形毕露，所以，玩家们都很小心，御起真气，行进间不着痕迹的推开旁人。真气不同于法宝，互相触碰间，不会产生光华，无形中的较量而已。
　　此等真气，不同于练气诀，玩家只要过了十级，拜入门派，或者得了道书，就有护体真气。真气的强弱以等级衡量，等级高的就可以推开别的玩家，这是闹市中，玩家实力的一个甄别方式。
　　当然，等级高不一定实力强，不过我好歹也把你推开了不是，你丫的等级比我低，按照通常道理而论，等级高基本会实力强，因此，推开了别人的玩家，脸色就有笑意，被推开的玩家，脸色就有点悻悻色。
　　青石长街过百步，大首席脸色就有点变了，他已经被人接连推开了十几次，和善的、文明的玩家还好，通常会有一个道歉的眼神，而那些横的玩家，眼神就有点傲慢了，方大首席受了好些鄙视。
　　大首席如今实力不俗，身份更是不可小瞧，正式组织的核心分子，就算在这苏州城里，那也是为数不多的，不过他的等级提升，那是慢得离谱，七个组织聚集的中心城市，比他等级高的还真是不少。
　　怜花道人本来比方大鸟人等级高，不过经轩辕陵一役，掉了三级，现在连大首席都不如，五十一级，因此，也是被人推搪的角色。
　　抬头看看空中飞闪的剑光，方大首席皱眉道，“怜花，还是上去为好，我是来领略风光人情的，不是来此受鄙视的。”
　　两道光华从人群中腾起，飞上了空中通道，街上行人指点了一会，又若无其事的管自己赶路了。游戏进行两月多，随着玩家的增多，NPC们已经接受了剑仙的存在，这些飞天入地的神人，是跟自己同处一个世界的。
　　作为普通NPC，他们就是灰灰的存在，只要玩家拼杀，随随便便就死几千上万的，觉悟到了这一点，许多NPC想拜剑仙为师，不过玩家收弟子那是绝难的事，却有几个有这权限呢，因此，他们拜了无数次，基本都是希望落空。
　　城市上空，日夜以继的剑光飞腾，他们都看得见，可那与他们是两个世界，从以前的偶尔几道，到现在光华如龙，随着希望的不断落空，他们也已经麻木了，唯一的祈求，就是不要发生斗法。
　　到了空中，大首席不说二话，直接抛出浮空舰，修长的神光舟一现身，顿时引来玩家注目。青光前行，无有阻路者，所有的剑芒都给浮空舰让出了道路。坐在神光舟里，怜花道人一脸艳羡。
　　这位峨眉弟子，雷霆剑使小心翼翼的道，“淫歌，你这浮空舰，要不要租借呢。”租借游戏的装备暂时转让方式，玩家可以用租金借得别人装备，租借期一到，系统可以强行为主人收回。
　　方大首席听了觉得这家伙有毛病，道，“怜花，你觉得我会租借嘛。在目前游戏阶段，这神光舟用处有多大，我不说你也该清楚，有了浮空舰，可以避免多少麻烦，许多行事可事半功倍……”
　　目前租借装备，在游戏里很盛行，租出了自己暂时用不着的法宝、装备，可以赚得好多银子，何乐而不为。租给朋友，是为兄弟两肋插刀，义气得到了保全，交情得到了维持，安全又保险。
　　比信誉出借装备，大大减少朋友间的摩擦，一个高级法宝，是玩家费劲心血得来的，若朋友想用，要是直接借给他，以后说不定不还了，这朋友间的情谊也就完了，而不借又不行，往往导致两难境地。
　　所以，这租借方式很受欢迎。可到得如今，还没听说有浮空舰出租的。怜花道人摸了摸鼻子，笑笑，“我也只是说说而已，不过你这浮空舰真要出借的话，那我有一些顾客，价格包你满意。”
　　问了下他所说的顾客，方大首席有些心动，沉吟道，“噢，这个，我还得考虑考虑，若要出租，第一个通知你。”
　　怜花童鞋说的顾客，不是一般人士，乃是蜀山剑蔷薇剑部的，而且都是美眉，峨眉虽为人族第一大组织，可浮空舰也就几艘而已，都控制在大人物手里，如风一般男子、青云子、管中流等，如何可能借于蔷薇剑部。
　　蔷薇剑部的那些美眉，喜欢浮空舰，那是正常的，稀罕物什，谁不喜欢，就算不是自己所有的，能驾驶逛几圈，那也是美事，满足一下虚荣心。除了这个原因，还有一个缘由，蜀山剑第二次联盟剑议会召开在即。
　　剑盟剑议会，乃是蜀山剑最重要的会议，所属十七剑部定阶，各剑部人员调配，各掌剑使议员席位，均在剑议会中产生，可以说，剑议会决定各剑部命运，在蜀山剑里能站在什么位置，全看这次剑议会了。
　　关于蜀山剑大剑议会，涉及许多事务，怜花道人也没多解释，只说蔷薇剑部为了议会前游说，需要一艘浮空舰作门面。怜花道人作为蔷薇剑部原来成员，却不过副掌剑使的面子，答应她们在江南搜寻浮空舰。
　　如今的怜花童靴，虽然已不放在吴池眼里，但其在蜀山剑里的地位就日渐高涨，身为三大剑部的雷霆剑部成员，一般剑部的成员，等闲不敢动他，如今又派驻江南，这里是玩家最密集之地，资源众多，所以，才有以前的大姐大屈尊找上了他。
　　大首席既然如此说了，怜花道人再无言语，比较浮空舰不是一般物什，就算是租借，那也得慎重考虑的。青光前行，一路之上，无数光芒闪往来去，江南之地，藏龙卧虎，纵然没看见浮空舰，亦有别的稀罕东西。
　　御剑飞行的占大多数，除此之外，见到了飞行的车架，各色祥云簇拥，神马扬蹄，车驾腾云驰过，那些车驾质地各异，样式华丽，驽车的多为骏马，亦有猛兽，还有飞禽，或狰狞凶恶，或优雅美丽，令人眼花缭乱。
　　这些该是机关术的产物，与浮空舰是两种体系，怜花道人驻扎江南不少时日，认得不少车架，这都是苏州城里的有头脸人物，粗略的介绍了介绍——那两只羽鹤拉的车驾是某某组织的，那斑斓黑虎的车驾是莫某的等等车驾之外，还有坐猛兽飞禽的，玩家们直接盘坐、跨骑座驾背上，亦是别有风采，这些乃是精通役兽术的高手，可拘役灵兽为乘。但，不管是飞行车驾，还是灵兽飞禽，相较与浮空舰，它们都低了一个层次。
　　苏州城里出现陌生的浮空舰，这是大事要事，一时之间，无数信息从各种通道传播开去，开始有无数眼线盯这浮空舰。方大鸟人自是不知外面暗涌激荡，管自大摇大摆的飞到了西部城区的叠翠楼。
　　叠翠楼高十几丈，占地及广，楼前有一广场，清泉喷涌，点缀无数奇花异草，绿色入目，心中一片清凉。广场上已有无数车马停靠，这是剑仙的世界，普通NPC的车驾无能入内，叠翠楼如今已是大部分NPC禁地。
　　降落青光舟，两人出得身来，已有不少人围了过来。一个玩家笑者迎上，对怜花道人道，“原来是怜花兄，今日竟乘浮空舰而来，真使叠翠楼蓬壁生辉，荣幸之至，敢问那位道友……”
　　怜花道人周围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左右的这些人，竟然都是苏州城里各组织的头面人物，平日见得一个也是稀罕，今日一起现身，不知是何道理。不过，当他注意到他们的眼神是，心中一思索，已经知道了究竟。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自己是沾了方大鸟人的光了，正确的说，是沾了这浮空舰的光。当下，怜花道人道，“不敢，不敢，这是我的好友，神农联盟的核心分子，武当弟子方歌淫，亦为这浮空舰主人。”
　　乖乖，这么多人，看气度都是高手，眼睛都瞟着神光舟，方大首席戒备的看了几眼，发现这些人等看起来没有攻击的意图，才稍稍放了一点心，在怜花道人的指点，与这些玩家见了礼。
　　神农联盟，是正式组织，在玩家里还是有点知名度的，听闻眼前此人是联盟核心分子，众人笑意又重了几分。那最先说话的玩家高声道，“今日贵客临门，是我幻剑宗的荣幸，在此，我宣布，今日怜花兄、方兄在楼里的用度全免。”
　　知晓了方大首席的身份，又听说只是游乐而来，叠翠楼的掌柜放了心，来人既不是想象中的超级强者，那就无有威胁，虽然神农联盟也就一般，但这人是核心分子，又有浮空舰，拉拢一下还是有好处的。
　　神农联盟远在大神农架，与他们势力区远不接壤，以现在神农联盟的实力，要想将势力延伸到江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既然没有利益相抵，就不是敌人，不是敌人，那多个朋友总是好的，幻剑宗第三核心分子如此想。
　　其余组织代表一起称善，当下簇拥着两人进入叠翠楼。入得大厅，就听得叮咚清脆水声，中心有一喷泉，白玉为基，水射丈二，化成水帘落入，壁沿与顶壁，有青腾缠绕，又有假山参差座立，是为绿色世界。
　　柔和的珠光，自藤萝中散射出来，照得全厅明亮如昼，仙家手笔，端是不同凡响。途中，怜花道人已经告诉了大首席，叠翠楼本是苏州城内一富商所建，幻剑宗看上了这位置，用了一些手段，座落了这富商的罪名。
　　得了城内官府许可，那这富商就完了，一日夜间，连仆人带亲人基本被杀个一干二净，朝廷说你有罪，那你不得超生，作为NPC，刷新不得，从此消失于游戏世界。这户人家就剩了个女儿，被发配为奴，幻剑宗接收了。
　　NPC不是人，没有人权，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玩家取乐。对这一点，大首席有深刻认识，听了如此惨事，根本没动半点怜悯心，此刻他瞪大眼睛，正盯着侍女们一个劲的瞧，心中道，怜花说得没错，果然是个好地方。
　　但见这些穿行于大厅里侍女们，个个体态轻盈，二八年华，细腰长腿，眉目秀丽，赤着一双雪足，纤手托着玉盘，为客人们送着酒水差点，行走间，悄然无声，细致周到的服务着，脸上都挂着甜甜的笑容。
　　美眉不是没见过，大首席美眉见多了，他的三个徒弟，无论是人是妖，全是绝色，之所以瞪大了眼睛，是因为她们的穿着，一袭轻沙裹体，除此外，别无衣物，那轻纱薄又透明，经珠光一照，几乎纤豪毕现。
　　美眉脱光了见过，可这上百个几乎一丝不挂的美眉，还是把大首席给震撼了一阵，江南繁华，声色犬马之地，果然名不虚传，蜀地、西北、神农却哪里有这娱乐场所，指着这些侍女，方大首席问了个问题，“有玩家么？”
　　他也就随便问问，不抱什么希望，可幻剑宗那掌柜的回答，让他吓了一大跳，“方兄，玩家也是有的，不过她们不是侍女，只为叠翠楼聘请人员，你知道，关于玩家，系统还是有许多限制的。”
　　另有一个玩家道，“若有玩家服务，那这里生意更加红火，不过虽然有玩家主动要求，要过系统那关，还得诸多考量，例如，那个好感度就是个问题，没有任何方法能变通的，游戏公司有些太死板了。”
　　这两个家伙真是令人没语言，大首席摇了摇头，不再纠葛这个问题，开口问道，“叠翠楼有什么招牌服务项目么？我来江南，若不得其中胜处，日后回去，恐怕被朋友取笑，说我白来一趟了。”
　　方大首席的意思，那就是你们把最贵的，最好的服务拿来招待我，我来一趟不容易，不要拿些垃圾服务来敷衍，不然我被人取笑，你们也砸了招牌。幻剑宗的灵猫道，“放心，方兄到了，自然有重头戏。”
　　另一个玩家，这是苏州城水云间的人，亦是叠翠楼的一个股东，可算是叠翠楼大管事，掌柜的下来就是他了，此人笑道，“方兄，怜花兄，我们且去二楼用餐，这里水产鲜美，亦是游戏里一绝，用了餐，再来节目。”
　　大善，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大首席点头，一行人就往玉石铺就的环形楼梯行去，上得二楼，又是另一般风光，只见锦绣屏风、玉石屏风无数，把大厅隔成许多小房间，中间空了老大一块地方。
　　相对与现实，这圆形的，凹下去的一圈地，就是舞池，表演场所了。众人在边上团团落座，那灵猫拍拍手掌，一个侍女悄然行来，听他吩咐，“上菜。”灵猫一声令下，侍女翩翩行往，一会就摆了满满一桌。
　　这里侍女又是别样穿着，与大厅里有区别，不是穿那种透明轻沙了，而是着一袭黑色皮裙，非常的短，是为顶级超短裙，下沿高达大腿根，露出白生生的一双长腿，脚蹬黑色高筒皮靴。
　　上身着缕空黑色丝绣短衣，峰峦起伏，曲线全露，缕空丝网处，片片雪肤，黑与白的强烈反差，带来不一样的诱惑，这里的美眉姿色更优，而且都有一双特别修长的腿，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
　　如果说大厅是古色香艳之所，这里就是现代版的夜总会，还是特殊内部版的，等待菜肴的时候，幻剑灵猫介绍了下叠翠楼的日常消费与经营收入，没听几句，方大首席就觉得眼前似乎金光闪烁，全是银子金子。
　　用一餐百两，点一歌舞，得一千两……日营业收入三十二万银子，利润八万两银子……这也太暴利了，自己的神农药业一月才得多少啊，两者一比，自己简直就是低级蓝领，这些江南组织是金领了。
　　就在这一瞬间，方大首席已做了决定，要与他们打好关系，叠翠楼的经验法子，有他们的独特之处，某些资源是地方特有的，可经营理念，经营方式，这都是可以学习的，可以从中借鉴的。
　　因有着念头，随即的谈话中，大首席很是拍了他们几下，这些组织首脑得意之余，与首席也就亲密了点，随意了点，灵猫笑道，“方兄，说来进军游戏的特殊服务行业，我们首脑也是得了一事件的启发。”
　　“噢，是何事件？”
　　“方兄可记得游戏初期的一件大事，狗尾巴村大拜师此事。”灵猫如是说，方大首席听了暗里失笑，这事自己可是最清楚不过了，自己乃是狗尾巴村事件的参与者，至今属性表还是狗尾巴村籍贯。
　　“听说过，当初很是震动了一阵。可这特殊服务行业，与狗尾巴村玩家拜师却有什么关系了？”对于这个问题，灵猫笑了，“与拜师事件没啥关系，不过这灵感却是在狗尾巴村里得来的。”
　　灵猫露出回忆的神色，道，“那日，听得狗尾巴村事件，我与鼠哥就去论坛看帖子，看到了一截视频，其中，有狗尾巴村女啦啦队的镜头。看了那一段，鼠哥就有了启发，既然玩家可以被此所激励，去搏杀怪物，那么为此付出些钱财也是可能的了。”
　　方大鸟人听了怔住，细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被女玩家的美丽肉体所激励，他们当初可以冒性命危险去杀狗，那花费些钱财来享受一下虚拟色相，也就是非常正常，非常的顺理成章了。
　　追本溯源，这特殊行业竟是从狗尾巴村里起始的，实在是有些出乎自己意料啊。为什么呢，江南组织玩家可以想到这赚钱途径，而自己这个当事人却没想到，心中大恨间，回想了下自己游戏经历，发现不是不能，而是根本没有时间，无暇去考虑这种念头。
　　为武当弟子做牛做马，每天尽考虑功德值了，以后又有许多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这笔大油水的生意，就此与自己擦肩而过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游戏就进行两个月，自己还可大有作为，最起码，神农区就没有这种产业。
　　朝闻道，夕可死，虽没到这程度，可大首席已经觉悟了，耳边听着灵猫的话语，脑海里已经盘算着一些抄家、杀人、奴役的字眼了，至于灵猫所说的一些阻碍处，他却没怎么听进去。
　　菜肴上齐，晶莹器皿中，有鲜美鳝肉、香煎三文鱼、鸡头米香芋煲、蟹粉烂糊肉丝、瑶柱荠菜豆腐羹等等一些特殊菜，色香味美，吃的很是爽口，此时，舞池里有歌女献舞，曲调是扬州慢，水袖挥舞间，轻歌漫唱间，恍恍惚惚间，不知身为何处。
　　灵猫凑近头来，低声道，“方兄，看见琴师里，那个穿绿色水裳的女子么，那个就是我们聘请的女乐师，是个专攻生活技能的玩家，很多这里的客人，是为了那女子而来，姿色着实不错。”
　　方大首席注目望去，果然是一绝色，气度优雅，眉目秀淡，十指芊芊如水葱，她凝神拨弄琴弦，神色专注，水色裳纱翻舞，她坐在那里，犹如雾中仙女，面对众多玩家的目光，恍如不觉，淡定从然。
　　有内秀的女子啊，这等美女，乃一等一的，怪不得这里生意好好，方大首席暗里赞了几句，就丢开了去，纵然对她有性趣，也不是今日的事，现在考虑的该是更重要的，正措词如何开口时，一道系统信息传来，把他震得几乎站起来。方大首席拿起丝巾，擦了擦嘴，对众人道，“各位，我突然有要事，须得回去了。今日得见各位，真是高兴个很，异日再来一一拜访各位。”
　　幻剑门灵猫、水云间焚琴等均极力挽留，并道，“方兄，大戏还没上来，你怎可走得，待过了大戏大走不迟。”
　　大戏我也想看啊，可惜没眼福了，这系统信息一来，怎么也得回去了，等下唐某人的飞剑就该催来了。由于大首席坚持要走，众人无法，只得一起送他下楼，见得怜花道人一脸可惜，方大首席就道，“怜花，我有要事，你就陪众老兄看大戏吧。”
　　对众人抱了抱拳，方大首席手一抛，神光舟现于空中，飞身钻入，顷刻间飞出了苏州城。在城外，收了神光舟，八卦无极符一展，白光闪耀，已然回到了武当玄都观，见四周无人，掏出云都神符，金虹伸入天际。
　　踏步而上，一转眼，瞬息万里，便到了方山。大昆仑境、方山神殿，转生神柱旁，其余神使全至，所有人脸色都是一样，又惊又喜，见了方大首席，唐斩带着苦笑道，“竟然抽到了神使团，真是始料不及。”
　　苍黄元始殿，第三周任务抽取，没抽到蜀山联盟，没抽到万妖联合会，这是好事，给了其他组织一个机会，可也没抽到神农联盟，而是全部抽取了超小型组织，五个被抽取的组织，方山神使团很荣幸的中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