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男子公寓】【121-180章】【作者：不详】

angelpretty · 发表于 2020-6-29 22: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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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敢不敢賭

　　看看摔倒在地的何樂樂，蕭莎得意地望了望秦之修和阮麟的方向，卻見兩個男人同時站了起來向她走來。

　　何樂樂撐著地站起身，看看剛穿了幾個小時就蹭滑絲的新衣袖子，由於胳膊被蹭破了皮，袖子上還透出點點血跡。

　　「我……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如此羨慕嫉妒恨？」何樂樂沈沈地開口，眼光卻依舊停留在破碎的袖子上。

　　「哈……我羨慕你？嫉妒你？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怎麼？自己連路都走不好就怪到別人──」

　　「閉嘴。」何樂樂低喝了一聲，毫無畏懼地盯向蕭莎，「我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你的權力、地位對我沒有什麼威懾力，我不靠你吃飯，你也不必和我演戲。」

　　何樂樂的突然爆發讓阮麟和秦之修不禁止住腳步，阮麟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地看著她，而秦之修則是微微彎出了一個令人眼醉心迷的笑容。

　　劇組上下見阮麟的小助理公然頂撞蕭莎，一個個既傻眼又期待。

　　「你、你……」蕭莎沒想到何樂樂居然敢頂她，美艷的眼眸中迸出恨怒，「你以為你不在這個圈子混我就奈何不了你嗎？」

　　「那你為何要『奈何』我呢？你比我漂亮、比我有錢、比我有名，我從未得罪你，你為何要針對我？」

　　「我……」蕭莎不自在地瞅了眼阮麟和秦之修，見兩個男人根本看都不看她，都只是笑望著何樂樂，滿心的驕傲都化作了憤怒，怒目瞪著何樂樂，「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怎樣？」

　　「……看我不順眼，所以指使你的助理打我？看我不順眼，你就故意絆倒我？看我不順眼，你就準備繼續刁難我？那要是別人看你不順眼呢？是不是也可以打你、欺負你！」

　　「看我不順眼？哈……」蕭莎看瘋子一樣輕蔑地瞥瞥何樂樂，「你以為我是你這種剛從農村來的鄉下女嗎？我是當代最年輕的影后，你知道我的粉絲有多少嗎？你知道我在全世界有多少影迷會嗎？看我不順眼？除非有人瞎了眼！」

　　「……那你敢喊一句嗎？」

　　「喊什麼？」

　　「看你順眼的人請舉手。」

　　「……」蕭莎嗤之以鼻，「我以為我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你當然不會做，因為你不敢！要不要打個賭？整個劇組要是有半個人喜歡你，我立刻跪下給你道歉！」

　　何樂樂此話一出，眾人嘩然。阮麟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雖說劇組的演職人員都被蕭莎折騰地夠嗆，但──「哈！好！好！」蕭莎怒極反笑，「你自己說的！」

　　蕭莎後退了兩步，傲慢又自信地環視眾人，「不好意思，麻煩──」

　　「等等。」

　　「後悔了？」蕭莎滿眼譏諷。

　　「如果你輸了呢？」

　　「我會輸？我要是輸了我就舔你的鞋子！」

　　「那倒不必，」何樂樂彷彿勝券在握，「你要是輸了，我只希望你拿出你影后的演技和一個演員應有的職業素養，好好地工作不要再故意給大家添麻煩！」

　　對她而言，她最喜歡看身邊的人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可這個劇組一天下來都見不到有幾個人笑！

　　蕭莎美艷精緻的面容上青一陣紅一陣，恨恨地咬咬牙，她也知道自己這兩天是過分了點，可她心情不好啊！當然會發發脾氣啊！難道她心情不好，其他人都不該哄哄她嗎？

　　盯著何樂樂，蕭莎冷笑一聲，「好！成交！」

　　走到房間中間，蕭莎拍了拍手，巧笑倩兮，變臉的功夫還真心是影后級別讓何樂樂望塵莫及。

　　「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今晚我做東，算是慰勞大家。」

　　眾人面面相覷，閃躲著蕭莎的視線。

　　看到眾人的反應，蕭莎的笑臉有點掛不住，但還是努力愉悅地笑道，好似開玩笑一般，「有位妹妹說大家都不喜歡小莎，讓小莎有點受打擊呢，那，喜歡蕭莎的朋友可以舉個手讓小莎感謝一下嗎？」蕭莎又嬌又甜的說道，一反這兩天高傲囂張的模樣。

　　棚內的工作人員摸鼻子的摸鼻子，看鞋子的看鞋子，有幾個配角演員乾脆坐在椅子上裝睡。就連導演組，一見蕭莎望向他們，他們趕緊臉湊臉假裝討論什麼，氣得蕭莎雙目幾欲噴火。

　　兩分鐘過去了，居然沒有一個人舉手！

　　「……」蕭莎快瘋了，看著一臉平靜淡定的何樂樂，一口銀牙幾乎咬碎。

　　這怎麼可能！她是影后！她是當下最紅最有人氣的新生代女演員！怎麼可能沒人喜歡她！她知道了！他們嫉妒她！嫉妒她的美貌，她的天賦，她的人氣，故意和這個小助理串通起來讓她難堪！

　　一個個瞪過所有的演職人員，她會記住他們的，她要他們一個都在這個圈子裡混不下去！

　　「晶晶、小芳！」

　　一聽到蕭莎喊了她那兩個助理的名字，幾乎所有人都不由得在心裡歎了口氣，惋惜地看了看何樂樂──這個膽大可愛的女孩還是太衝動了，那種賭怎麼可能贏？就算他們都忠於本心不舉手，蕭莎的助理卻不能不舉啊！

　　蔣晶晶有些歉意地看了眼何樂樂，和身邊的同伴緩緩舉起了手。

　　導演組的幾位相互望了望，也站起身走向何樂樂。這個女孩……讓人想護著。

　　蕭莎壓著怒火，瞪著何樂樂。眼下的局面，雖然她贏了也丟盡了臉。

　　何樂樂看了看蕭莎的兩個助理，毫不在意地躬身撿起地上的毛巾，看樣子像是要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站住，輸了就想跑嗎？我要你跪下給我道歉！」蕭莎氣瘋地尖叫道。

　　阮麟怒視了蕭莎一眼，走到何樂樂身邊，表明立場。秦之修卻仍是笑望著何樂樂，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導演組也走了過來準備開口，何樂樂卻淡淡看了阮麟一眼，輕手捲起袖子，用毛巾乾淨的地方擦了擦破皮的胳膊。

　　「輸的是你。」何樂樂靜靜地看向蕭莎，「我們剛剛打的賭是『整個劇組要是有半個人喜歡你』，她們兩個……是半個人嗎？」

　　坑！

　　天坑！

　　整個攝影棚陷入一片石化氛圍，除了始終微笑的花美男秦之修。

　　「我去擦點藥水。」低低地跟阮麟說了一句後，何樂樂就朝門口走去，然而才走了兩步，明黃上衫的季節赫然抱胸靠在入口處的牆上一臉古怪地看著她。

　　第122章：他的女王

　　他想抱她。

　　現在！

　　誠然蕭莎只是個被寵壞的幼稚蠢女人，但她居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把蕭莎耍的團團轉，讓整個劇組為她白擔心一場，那麼從容、那麼淡定、那麼驕傲，就像一位打扮成平民微服出巡的女王，玩笑般教訓著愚鈍的子民！從頭到尾、從指尖到髮梢，該死的優雅！該死的讓人渾身顫抖心動！

　　他要扒光「女王」的偽裝，揉碎她尊貴的靜雅，讓她切切實實為他尖叫、發瘋！

　　他想她做全世界的女王，他一個人的女人！

　　「……」明知道季節跟在身後，何樂樂卻一句話沒說地繼續朝洗手間走去。她已經到極限了……這麼長時間暴露在眾人聚焦的視線中，她的心臟跳動地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用盡十幾年來訓練出的忍耐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語調、語速，讓自己渾身血液的顫抖不要顯現在她的話語裡、動作中。

　　但現在，她必須找一個地方讓身體顫抖個夠，徹底釋放剛剛的生理恐懼。至於季節──等她的身體平靜下來再來應付他吧……

　　「你──」何樂樂不可思議地看著季節跟著她進了女洗手間，還恬不知恥地沖洗手間內洗手的一位女工作人員笑了笑，把門內清潔中的牌子放到了門外。

　　也不管隔間內是否還有其他的女人，季節直接將何樂樂逼到牆邊，俯身吻了上去，雙手毫不客氣地解著她的新衣新褲。

　　不行了……何樂樂閉上眼，任身體激烈的顫抖起來，皮膚迅速泛紅，呼吸變得短促急迫。

　　「別怕……我只是想抱你。」季節以為自己唐突孟浪的行為嚇到了她，連連輕吻她的面容、撫摸她的身體安撫著。

　　「……抱我、我要。」何樂樂開口索要道。她不想季節發現她的恐懼症，她寧可用性愛來掩蓋她的異狀。

　　聽到她的回答，季節一把抱起她，踢開一個隔間的房門後就以最快地速度將她脫了乾淨，用手指幫她濕潤了身體後，便迫不及待地頂了進去。

　　「啊……」細細地呻吟了一聲，巨大的肉楔猛然嵌入身體，讓她已經弄不清身體的顫抖到底是因為恐懼症還是因為他強悍的進入。

　　「放鬆，讓我……好好愛你。」才剛剛進入而已，他的女王便已渾身痙攣地讓他動不了，她如此熱情的反應深深滿足了他，也讓他想給她更多！

　　緩緩抽出、頂入，季節著迷地看著她好似痛苦又好似快樂的表情，心中的快樂竟然比身體的快樂更加強烈更加讓他沈醉。

　　何樂樂微微仰著頭，讓氧氣能夠稍微順利點自己進入胸腔，季節的火矛深深地貫穿著她的身體，每一次後退一點，下一秒便插入更深，讓她甚至有種錯覺──他都快插到她的心口了……

　　「唔……太、深了……」雖然他的每一次溫柔進出都能帶來滿滿的愉悅快慰，但他頂到深處時，那種快要被頂壞的感覺還是讓她不由得害怕。

　　季節的動作變得更加輕柔，但每一下仍是執著地頂到最深處，插得她微微皺眉，又淫媚地輕哼。

　　她還是不願放開她美妙的歌喉……

　　罷了。季節吻吻她小巧的翹鼻，迷戀地看了她微張的櫻唇好一會兒，才含入口細細品嚐。慢慢來……他不信他征服不了她。

　　只是……一想到在徹底征服她之前，還要和其他的男人共享她的身體，他就不免狂躁起來，腰間的動作也隨之加重了幾分。

　　「呃嗯──」環在他腰間的雙腿瞬間僵硬，何樂樂被他突然加劇的抽插直接送上極樂高潮。

　　季節停下律動，享受著她高潮時媚態十足的模樣，那是完全不同於她剛剛在攝影棚內平淡冷靜的樣子。他想看更多……她跟他作對時調皮精怪的樣子，她溫柔時婉約平和的樣子，生氣時小有魄力的樣子，還有所有她那些他沒有見過的樣子！

　　等她微微放鬆後，他放下她，讓她轉身扶著牆壁跪在馬桶蓋上，閉攏的雙腿、緊合的小穴讓他進入地更加困難，但也摩擦地愈加厲害。

　　手掌壓著她的，十指交錯，欲根在她濕滑緊窒的甬道裡艱難但爽快地抽插著，他火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背，合著兩人身下淫浪的交合聲從身後輕吻著她敏感的小耳朵，引得她小貓般難耐地哼鳴，不消片刻便再次被滅頂的高潮虜獲……

　　久久的一次過後，雖然季節很想把何樂樂帶回酒店繼續疼愛，但蕭莎的鬧劇總需要有人處理，畢竟蕭莎的父親也是看著他長大的繆斯元老，和他家老頭的關係不錯，要是鬧到申屠那兒，難保不會讓蕭老也下不了台。

　　然而等季節回到攝影棚，他才發現，人家壓根沒有給他做和事佬的機會。

　　蕭莎放了劇組鴿子。

　　打電話給蕭莎的經紀人，眾人才知道原來申屠監製已經半雪藏了蕭莎，但是蕭老還在想辦法說情，蕭莎的經紀人也就不好對蕭莎說什麼，同時也是怕蕭莎這兩天鬧影響了拍攝，便故意躲著她，沒想到……她自己把事情搞得更大。

　　其實蕭莎耍小姐脾氣不是一天兩天了，別說欺負個小助理、欺負個新人，就連好幾個德高望重的老戲骨也在她手裡受過氣，只是大家一方面礙於蕭老和某位高官的面子，一方面也不好和個二十出頭的小丫頭鬥氣，便都忍了下來。於是，老的忍，小的沒力量跟蕭莎鬥，便一路把蕭莎慣成了這樣無法無天幼稚又驕橫的模樣。

　　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小道消息便已鋪天蓋地。蕭莎跑出去自己找了媒體，一面給劇組和其他演員潑髒水，一面訴說委屈，甚至把蕭艷骨折都曖昧地說成是被劇組排擠的證據。對於給她難堪的何樂樂她更是不遺餘力地抹黑，說她和阮麟關係曖昧，還和秦之修眉來眼去，八卦記者們、狗仔們再一打聽，蕭莎說的料幾乎沒一個靠譜，而且據說阮麟的小助理其實是季少的新歡！不過不管真料假料，能吸引關注度、點擊率、搜索量的就是好料！

　　於是……《一生一世》開拍整整二十天就火得一塌糊塗。

　　何樂樂──提前放了假。

　　第123章：提前放假

　　坐在回家的火車上，默默地看著窗外，黑夜將車窗化作了時光的熒屏，時而萬家燈火，時而綿綿倦容。

　　四年，八次往返，過去每次回家她總是開心中帶著些許無奈。開心自然是因為能見到爸爸媽媽，無奈卻是因為……為何她不能被那些好事者遺忘。

　　這都多少年了？每每回家都能聽到一些關於她的新流言，在那個地圖上都很難找到的小城市，她似乎比那些天王巨星更加長盛不衰。最搞笑的是，有些人根本不認識她，卻津津有味繪聲繪色地八卦著那些流言，說得好像他們親眼所見一般，卻不知道當事人就見他們眼前。

　　為了躲避那些荒唐的污蔑和不負責任的好事者，她家搬了三次，然而每一次，流言均如影隨形，彷彿是他們自己在散步流言一般，所以後來她認了。

　　很多事情沒辦法解釋，她便不再痛苦地尋求答案，她學會默然，學會把那些流言聽做笑話，學會在眾人偶爾聚焦於她時，暫時壓下身體的恐懼。

　　她活得很好。就像動畫大師宮崎駿曾說過的，這個世界，值得我們活下去。無論她還會遇到多麼不可理喻的人，荒唐不羈的事，只要有爸爸媽媽在，只要有翎羽在，她都可以笑著活下去。

　　有點渴……何樂樂看了看小桌上她帶上車的一瓶飲料，卻並沒有打開喝掉的意思。因為那瓶飲料不太適合空腹的時候喝，那是一瓶──蘋果醋。

　　她第一次喝到蘋果醋是因為有段時間翎羽拿它減肥，再後來翎羽偶然查到醋能緩解肌肉緊張，翎羽就時常有事沒事帶一盒在包裡。其實……對她沒有什麼用，但是每次看到翎羽把蘋果醋當成她的救心丸的模樣，她就覺得無比幸福，便一直什麼都沒說。

　　昨天下午在阮麟的休息室，秦之修拿出蘋果醋遞給她的時候，她真的很意外。她不確定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這瓶蘋果醋……的確撫慰了她。

　　當時季節去處理蕭莎留下的爛攤子，她就先回了阮麟的休息室，不一會兒阮麟和秦之修就一起進來了。

　　阮麟一進來看到她，盯著她看了片刻後，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側目看了看鏡子──她面上紅潮淺淺……

　　尷尬之際，秦之修遞了蘋果醋給她。

　　「為什麼會……想要耍她？」秦之修淺笑著問。

　　何樂樂知道他是問剛剛那個坑人的賭約，低頭接過飲料，淡淡笑笑，「不然呢？」

　　想了想，看看秦之修精美的笑臉，何樂樂輕聲道，「我也是有脾氣的。」

　　「可是激怒了她，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大家都這樣想吧。」何樂樂翹翹唇，「整個劇組都是這樣，明知道蕭莎幼稚任性，卻因為明哲保身對她一再縱容，我當然也可以忍，可是……」

　　「可是什麼？」秦之修好奇地問道。他的確很好奇一向善忍的她為何會有些衝動地戲耍蕭莎，這似乎不太符合她原本表現出的個性。

　　「可是……她弄破了我的衣服。」

　　「……」

　　「……」

　　因為她只是個臨時助理，並不是公眾人物，所以當蕭莎爆出去的料被翻炒出了N個版本後，她也只是以「何姓助理」的字樣路過各大媒體，至於照片更是沒有。明星和助理的八卦，遠沒有男女主角之間的愛恨情仇更惹人關注、更方便炒作，更何況故事的男主還是一直沒讓狗仔拍到過什麼有意義畫面的年輕影帝阮麟。

　　八卦滿天飛的時候，申屠默來了電話，給她提前放了假。

　　七天的時間足以讓她好好休息，她便第一時間定了回家的火車票。家中並沒有什麼太大變化，除了爸爸媽媽的雙鬢漸漸染上了白髮。想當初會貿然答應公寓的工作，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攢錢，想接父母離開這座充滿了酸腐味道的城市，可是現在……她不僅沒有錢剩下，還倒欠了一套衣服錢。

　　開心：有什麼我能做的活兒介紹嗎？

　　趁著翎羽不在線，何樂樂登上NG問道。她沒有別的朋友，只能到NG問問看了。

　　懶貓不打盹：開心妹子！！！！！好久不見！最近忙什麼一直不見人？你不來，老大都不冒泡了！

　　第124章：家鄉假象

　　NG上雖然絕大多數在網絡上都是頂尖黑客，但線下從事的工作卻是千奇百怪，許多甚至根本和計算機沒有絲毫關係。很多人的友情從網絡走到了線下，但在網上大家還是很默契地不提及彼此的真實身份。

　　問大家有沒有活兒，其實她也只是隨口一說，見大家看到她那麼高興的樣子，何樂樂也就微笑著看著一行行躍出的文字跟大家哈拉。在被翎羽帶進NG前，她在網絡上幾乎從不說話，她也說不清問什麼，就是不想。在初入NG時她其實也是不說話的，直到被翎羽拉著合唱……翎羽為她安靜昏暗的世界打開了無數扇窗，讓她無比滿足快樂地度過了四年的大學時光，讓她更加勇敢地面對未來。遇到翎羽，是她這一生最大的兩個幸運之一。

　　開心：米娜桑，我要先下了！大家也不要太晚睡哦！

　　龜龜：等等！開心妹妹明兒還來嗎？

　　開心：不一定哦，龜哥有事嗎？

　　龜龜：你不是最擅長Cryptanalysis嗎？老大昨兒還說要找人兼差，你明晚上過來的話說不定會遇到老大哦！

　　懶貓不打盹：老大昨兒上線過嗎？我怎麼不知道？

　　小豆芽：……

　　牛皮糖：……

　　懶貓不打盹：啊！是是是！是說過是說過！開心你明兒一定要來哦！

　　開心：以我的技術……能幫到L嗎？

　　懶貓不打盹：開心妹子，自信點，你密碼破譯的技術可是老大親傳的，而且你的直覺逆了天了，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有你這麼個怪胎，不氣死也發瘋了！

　　龜龜：貓，你話太多了。

　　懶貓不打盹：……我只是覺得有點浪費開心妹子的天賦了。我相信開心妹子，也相信老大的眼光。

　　開心：……貓哥在說什麼？我有點沒看明白。

　　龜龜：貓，你對老大的決定有異議？

　　懶貓不打盹：不，我只是覺得人所擁有的任何天賦都是有意義的，不應該辜負浪費。我們應該給更多的機會去幫助人施展天賦而不是去限制去忽視。

　　小豆芽：豬。

　　牛皮糖：蠢豬。

　　龜龜：老大不想開心過度捲入黑客的世界，懂？

　　何樂樂看著屏幕，心中感激著NG所有人。儘管懶貓和龜龜是在爭執，卻都是在為她好。關於龜龜說的L不想她太涉入黑客世界這一點，她是知道的，因為L對她說過──他們是一群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人，所以注定承擔著一定風險，生活在灰色世界，但他希望她能一直開心坦然地活在陽光下。

　　L……總是這樣溫柔。

　　退出群聊，翻看著三年來與L的留言信息，聽著看著，她竟忍不住笑著流出淚。第一次接到L留言的時候，她是那麼意外，語氣生硬而疏離，漸漸地，為他唱歌，向他請教密碼分析的技術，輕鬆地開著玩笑，一晃竟是三年……而L，從一開始便是那麼溫柔、耐心，許多關心她的話，她因為看得多了竟都習慣了，現在一口氣看到那麼多──L……

　　何樂樂開始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貪戀上L的溫柔，害怕自己會生出奢望。於是，第二天的下午，她匆匆給L留了個言就下了，晚上並沒有如約上NG。

　　9月1日。

　　在網上找了兩天兼職，不是沒那個能力就是沒那個時間，時間靈活而她又能做的，佣金就很可憐了。

　　有聲讀物聲優？

　　網絡兼職網站懸賞大廳裡一個新發佈的任務吸引了何樂樂的注意，好奇之下她點開了任務詳情，可還沒等她細看要求，手機鈴聲就響了。

　　「樂樂，叔叔阿姨還好嗎？這幾天休息的怎麼樣？」何樂樂放假當日就給翎羽打了電話，所以任翎羽知道她回了家。

　　「一切都挺好的，謝謝翎羽，你呢？還是那麼忙？」

　　「我沒事，我就擔心你，懶貓說你在找活兒？你缺錢嗎？」

　　「……沒，就是給自己找點事做而已，別擔心，公寓的工資很高的。」

　　「嗯，老大說你要是有需要的話，他那裡有很多活的，待遇也不錯。」

　　「不、不用了。我找到兼職了。」何樂樂連忙拒絕。

　　「哦？真的？是做什麼的？」

　　「是、是……」何樂樂微一慌神，眼光突然瞥到屏幕，「是……做聲優。有聲讀物聲優。」

　　照著任務信息對翎羽介紹了一番，算是暫時把謊圓了過去。等掛了電話，何樂樂看看屏幕──決定試一下，她不想對翎羽撒謊，既然撒了謊，那只能盡可能讓謊言成真！

　　按照任務要求錄了一段指定文字發給任務發佈人，沒想到竟然通過了。發佈人也很實在，很坦白地承認他們給的佣金有點低，有她這樣質素的聲優接任務已經很滿意了，雖然佣金有點低，但勝在量大，整個系列的讀物做出來，還是能有不少佣金的。

　　何樂樂算了一下，這幾天加加油，等回了公寓再見縫插針地做的話，離開公寓時，那身衣服的錢應該夠了，說不定還有多！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為了更好的完成任務，何樂樂決定重新買一個好一點的麥克風，還從網上訂購了幾本相關書籍。

　　畢竟是小城，電腦城也沒多少店面，逛一下選了一個比較高性價比的，何樂樂就付了錢，在店內等著店主的女兒從倉庫給她提貨。

　　「你……」

　　何樂樂正低頭看著手機，一個疑惑的聲音在她身前響起，她下意識抬頭望去。

　　「你是何歡？」一身淡藍長裙的年輕女孩很驚異地問道，她身旁還站著一位挺帥氣的瘦高男人。

　　何樂樂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淡淡看了瘦高男人一眼。

　　「小倩，你認識這個小妹？」店主問道。

　　「……我當然認識。媽，我們家的東西不賣給她。」

　　第125章：同桌的你

　　聶小倩……不是倩女幽魂裡的女鬼，而是她高三時的同桌。何樂樂看了看外形秀麗的聶小倩，偏頭對一頭霧水的店主說道：「老闆娘，麻煩退款。」

　　「媽，我來。」聶小倩撇下她身邊的帥哥，走到店主身前，從店主腰間的收銀包裡拿出了一疊零錢，還從貨櫃中取出一個裝著硬幣的盒子。

　　「……」何樂樂無言以對。她很清楚聶小倩要幹什麼，這不是第一次了，學生年代她所遭遇的事情可遠比蕭家姐妹那點幼稚舉動高桿多了。

　　「你的錢！」聶小倩手一揚，盒子一甩，百餘張零鈔、無數的硬幣就洋洋灑灑、蹦蹦跳跳猶如天女散花撒果般鋪天蓋地，場面異常華麗。

　　「小倩！你作死哦！這位小妹，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

　　「媽！你別幫她撿，她是何歡！我跟你說過的，你忘了？」

　　「何歡？何歡！」店主先是疑惑，後恍然大悟地看向何樂樂，再然後眼神裡就只剩下嫌惡和憎恨了。

　　何樂樂環視了一下周圍的零鈔和滾得到處都是硬幣，一語不發地蹲下身撿錢。她沒有辦法無視腳下的錢瀟灑地離去，忘了是在哪裡看過的了──尊嚴有時候是靠錢堆起來的，很明顯，她現在沒有錢來堆。

　　「小倩，你這樣會不會有點過分了，畢竟同學一場。」瘦高男人微微皺著眉說道。

　　「過分？」聶小倩憤恨地指著何樂樂，「你問問她我當初是怎麼對她的！整個學校都說她外表清純實則淫亂無恥，我不信，還主動跟她說話，教她用電腦，陪她一起吃飯！她呢？她倒好，明知道我喜歡你，還跑去勾引你，還把我寫給你的情書貼到了學校公告欄上，害我成為全校的笑柄！要不是因為她，我高考絕不止是那個成績，她毀了我整個人生！要是殺人不犯法，我早就殺了她全家！」

　　聽著聶小倩的控訴，何樂樂的思緒也不由得回到了四年多以前。聶小倩是她高三下半學年的時候從大城市來的轉學生，因為只有她身邊有空位，所以就成為了她的同桌。和其他人云亦云的同學不同，小倩非常有個性和主見，根本不理會那些謠言，很熱情地想與她做朋友。然而那時的她已經被傷了好幾次，不再奢望能遇到真心待她真正相信她的朋友了，只是一心想著考上小雅所在的大學。

　　可即便她不搭腔，小倩仍然會在她身邊笑著說個不停，當時上電腦課遇到了問題，也是小倩主動幫她解決的，後來更是告訴了她不少小竅門……那個瘦高的帥哥叫陳晨，當初是同校的美術生，小倩轉來沒多久就喜歡上了他，還托她去給他送情書。她知道自己名聲不好，不適合做紅娘，但賴不過小倩的懇求就趁著陳晨班上在畫室上課的時間，把情書塞進了陳晨的抽屜，然而好巧不巧的，被陳晨和他們班的男生撞個正著。

　　在其他男生的起哄下，陳晨要她跟他走，威脅她不聽的話就把情書交給老師，於是，她跟他進了男廁所，那群男生在外面幫他把風。

　　青春期的男生，對性充滿了好奇和衝動，面對傳說中人盡可夫的女孩，她完全可以理解他們對她赤裸裸的企圖。

　　她不會讓他們對她做什麼，但她必須要回小倩的情書，陳晨以為情書是她寫給他的，居然對她說──他不可能接受她的感情，但，可以接受她的身體。

　　現在想想當時的情景其實也很可笑，別看那時他裝作一副鎮定風流的模樣，其實眼光都不敢在她胸上多停留幾秒，她很懷疑要是她當時把衣服脫了，他會不會直接被嚇跑。

　　可惜時光不會倒轉，那時的她也想不到什麼好主意，只能去搶他手中的情書，他閃躲之下，情書脫手而出，從窗口飛了出去。她二話沒說衝了出去想撿回情書，卻一頭撞進了一個男老師懷裡。

　　結果？結果當然是她這個淫蕩女跑到男廁所意圖勾引資優生未遂！人家有人證……

　　很幸運的，她沒被開除，只是在家反省了一個月。再回到學校時，小倩居然已經和陳晨在一起了！當然，老師們是不知道的。

　　她至今仍不知道小倩的情書是哪個好事者貼到公告欄上的，但那些已經不重要了。陳晨對小倩很好，而小倩不再理她。

　　她重歸一個人。

　　看著小倩和陳晨在一起那麼開心的模樣，她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嘗試著委婉地告訴小倩原本的事實，可她剛說到是陳晨要她去男廁所的，小倩就打斷了她的話──「你覺得……我會信？」小倩無比厭惡地看著她，「請你不要再和我說話，我噁心。」

　　之後，她接到了一封打印出的信。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但我對她是真心的，我不想失去她，所以請別告訴她！她很愛我，我也會更加愛她，請不要破壞我們的愛情。知名不具。」

　　請不要破壞他們的愛情……

　　那她呢？她的友情呢？

　　第126章：純屬巧合

　　也許是出於愧疚，也或許是出於同情，陳晨提了一下西裝褲腿，蹲下身幫何樂樂撿散落的硬幣。

　　「陳晨！」聶小倩臉色十分難看。

　　「不用了。」何樂樂沒有接陳晨手中的硬幣，大致看了看撿回的錢，丟下一地硬幣，轉身離開了電腦城。

　　她記得聶小倩和陳晨考的大學是同城異校，在一起四年多還見了家長，這段高中開始的戀情也算開了花即將結果吧。

　　挺好的。

　　因為已經看準了型號，何樂樂索性就在網上買了麥克風，雖然質保、維修上不是很方便，但價錢卻要便宜一些，有利有弊。

　　看讀物材料看了一整夜，何樂樂休息了一下，盯著筆記本發了半天愣，才坐起身開機上NG，沒進聊天室，直接開了留言信箱。

　　「好好休息。想念你的歌聲。」

　　十個字，很簡單的兩句話。休息……現在是二號凌晨四點，麥克風大概三號能到，而她四號就要回去了，在家裡的日子總是快的那麼不經意。想念……除了父母、除了翎羽，原來還是有人會想念她的，即使只是想念她的歌聲。

　　「休息了好幾天了。我訂了新的麥克風，到了錄新歌給你聽！（笑臉）」

　　就這樣就可以了，維持信箱的聯絡。

　　二號一早訂購的書就到了，她剛把包裝拆開沒來及翻看新書，老媽就拿了一封請柬給她。

　　「妮子，是小雅的訂婚宴呢！呀，就在明天！沒想到她那麼早結婚啊，還專門回來擺酒，你可一定要去哦，當初你上二中多虧了她！」

　　「……」

　　小雅？

　　猛然聽到這個名字，何樂樂說不清自己是何情緒，看著母親手中猩紅的卡片，她卻彷彿聽到當年「小雅」在電話那端的嘲弄聲。

　　接過請柬沖母親笑笑，等媽媽關上房門，何樂樂才斂去笑容，緩緩打開請柬，女方處赫然用毛筆寫著「崔雅然」三字。

　　崔雅然、崔雅然！

　　「你知道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你為什麼會暈倒嗎？你知道體育老師為什麼敢對你出手嗎？你知道那些謠言都是誰放出去的嗎？你知道那些小混混是誰叫去的嗎？呵呵……」

　　呵呵……

　　那是她一生中聽到過的最冰冷的笑聲。

　　可她此刻心中卻完全沒有恨。

　　曾經她是不敢，她怕自己一旦開始憎恨便回萬劫不復！所以她並沒有告訴爸媽小雅給她打的這通電話。父母依然把小雅當做她唯一的朋友，當做她的恩人！

　　距離那通電話已經四年多了，回憶這四年的時光，滿滿的都是翎羽，是翎羽的存在才讓仇恨的種子沒有在她心裡生根發芽，才讓她在面對「崔雅然」這個名字時沒有過激的反應！

　　不過……不對。

　　雖然小雅的母親是本城人，小雅又從小在這裡長大，很多親戚在本城，回城擺訂婚宴不無可能，但怎麼會這麼巧？她剛好回城休息，小雅就在這時候訂婚？

　　如果是真的，那麼小雅又為何給她下請柬？小雅不怕她去大鬧婚宴嗎？

　　滿心疑惑無人可問……小學、初中的同學，她根本無人可聯繫，打電話到請柬上的酒店，服務員卻證實了宴席的存在。

　　如果是真的，那麼她的確有見小雅一面的理由──到底為什麼？

　　她只問一次，無論小雅回不回答，或給她什麼答案。這個問題，她只會問一次──她絕不會讓自己被這個問題牽絆住人生！絕不！

　　放下請柬，何樂樂走到廚房，看看父母在廚房中忙碌的樣子，輕笑著捲起了袖子……晚上，一家人湊在一起看狗血家庭倫理劇，她那淚點低的老媽總是跟著演員們一起哭一起笑，她的老爸則是無奈又好笑地在一旁遞紙巾、扔紙團、送瓜子、削梨子……

　　這就是她的幸福了，再奢求會遭天罰的。

　　9月3日，多雲。

　　「你就穿這樣去啊？這多不好！」

　　「沒事的，小雅不會介意的。」

　　「可能會下雨哦，帶把傘吧！」

　　「嗯！」

　　今年的天氣很奇怪，雨季過了許久仍是經常有雨，明明上公交車的時候還是厚厚的白雲，可沒過幾分鐘，天色就陡然暗了下來，一眨眼，大雨瓢潑。

　　何樂樂撐著傘進了酒店，一樓大廳很是清淨，讓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但她一拿出請柬，服務員就很明瞭地要帶她去樓上宴會廳，又讓她壓下不安。

　　服務員從偏門帶她進了宴會廳，而她似乎是來晚了，宴會廳裡早已經是座無虛席，一眼望去──當然都不認識。

　　不！等等！

　　何樂樂突然屏住呼吸望向靠近小舞台的兩桌賓客，而那兩桌的賓客也都神色各異地望著她！

　　緩緩移眸看向舞台旁正在播放新娘新郎視頻的幕布──「好了！現在有請我們新娘的好友代表何歡小姐上台致辭！」

　　第127章：小城故事

　　何樂樂扭頭就要走，身前卻被兩個穿著粉色小禮服裙的靚妝女孩擋住。

　　「嗨！老同學見面，不打個招呼就要走嗎？」女孩一輕蔑地笑道。

　　「今天可是小倩訂婚的好日子，你作為曾經的同桌既然來了卻不去送句祝福，未免太說不過去了吧？」女孩二揚揚眉，笑容裡滿是戲弄。

　　「……讓開。」何樂樂垂下眸，低聲道。

　　「讓開？哈！可以啊！你爬著出去我們就讓開！」兩個女孩笑得花枝亂顫。

　　何樂樂無力地抬眸，望向自己的兩位高中同學，「我從未傷害過你們，你們何必為難我？」

　　兩個女孩臉色冷了冷，「廢話就不用說了，跟你一個班已經是天大的恥辱了，更何況你還忘恩負義那樣對小倩！我們班早就想給你個教訓了！現在已經遲了四年了，請吧！」

　　遲了四年……何樂樂回望小舞台前面的幾桌同班同學，他們的臉上要麼是嘲弄、要麼就是蔑視，好一點的就是無所謂……原來在全班心中，她竟是他們一直記恨的對象嗎？

　　也對，就因為跟她一班，他們也受到過不少異樣的眼光吧。那就……隨他們吧，就當她欠他們的！

　　微一閉目，何樂樂緊緊握了握拳，數秒後，鬆開拳頭，鎮定地走向小舞台。縱然心跳地耳朵都開始發痛，縱然已經快克制不住血液的顫抖，她也──不許自己害怕！

　　在座的其他賓客還沒發現什麼不對勁，都很配合地在司儀的示意下鼓起掌，等待著何樂樂的致辭。

　　「你們……想要我說點什麼？」看著兩桌同學，何樂樂平靜地說。

　　半晌，無人應答。

　　「就說說你當初是怎麼勾引陳晨的好了！」粉裙女之一嚷道。

　　全場賓客嘩然，再遲鈍的人也知道今天的婚宴有好戲唱了，陳晨的父母聽到這一句也是一臉茫然。

　　「親家母，這是怎麼回事？」陳父問道。

　　「這、這！唉！小倩太胡鬧了，我去找她！」聶小倩的母親連忙起身去化妝室找聶小倩和聶父。

　　陳父見狀，便讓陳母也去休息室叫陳晨，他則走向舞台邊問情況。

　　「怎麼？敢做不敢說啊？」粉裙兩人組一唱一和。

　　何樂樂的眼光在前面幾桌年輕人中搜尋了一下，雖然陳晨班上的那群男生她不認識，但她不信那些人在面對這個話題時會完全不為所動！

　　果然，有幾個男人一見她的目光便撇開臉，拒絕與她對視……

　　「不管當初怎麼樣，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今天是小倩和陳晨訂婚的日子，我衷心地祝福他們──百年好合。」

　　「站住！這樣就想跑？你要祝福他們也要等他們倆來吧？」

　　哢嚓。華麗的宴廳正門打開，美麗卻冰冷的準新娘與帥氣卻皺著眉的準新郎終於出現在了門口，他們身旁還站著滿臉憂慮的雙方家長。

　　小城的婚俗近年來一直是訂婚西式大辦結婚中式小辦，所以雖然是訂婚，聶小倩卻也穿了一身雪白唯美的長款婚紗。

　　一見聶小倩提著婚紗裙擺就要朝何樂樂走去，陳晨連忙抓住她的胳膊。

　　「小倩，今天是我們的訂婚宴！要鬧也別在今天啊！」陳晨低聲勸道。

　　聶小倩一把甩開他的手，「我等了四年了，就等這一天！她給我的恥辱，今天我全部還給她！」

　　「小倩！」

　　何樂樂坦然又無奈地看著聶小倩走近，她只想說一句──「……值得嗎？就算你怨我恨我，用這樣一個日子報復我，值嗎？」

　　聶小倩撇嘴輕笑了一下，「你知道被朋友背叛是什麼滋味嗎？我真的很好奇，像你這樣的人，居然還會有人跟你做朋友！你想不到我會用崔雅然的名字騙你來吧？我原本還擔心你和崔雅然還保持著聯繫，不過當初聽你提起她的時候就說已經沒了她的電話，現在想來……人家估計早就不把你當朋友了，你居然還傻傻地想考人家的大學！自作多情。」

　　沖何樂樂說完，聶小倩拿過麥克風，笑靨如花，「謝謝各位親友的光臨，今天我真的很高興。我和陳晨一路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四年間也有過許多次爭吵，但我從沒有想過要和陳晨分手，這一點，必須要感謝我曾經的一位同桌，是她，時刻提醒著我一定要幸福，要和陳晨白頭到老！這位同桌現在就在我身邊，很多親友可能不認識她，但或許聽說過她的名字……她叫何歡。」

　　宴廳內靜默了一會兒，很快雜亂的低語聲紛起。

　　小城並不大，路上隨便遇到個人聊兩句可能就會發現彼此生活圈有交集。而何歡……

　　「沒錯，她就是我們小城的傳奇女孩，小學時勾引體育老師，中學就開始亂交墮胎。是不是看起來不像？沒錯，我起初也不信，還好心把她當朋友，而她……在知道我喜歡陳晨後，居然厚顏無恥地跑到男廁所想要勾引陳晨！還把、還把我的私人書信貼到了學校的公告欄上！」

　　「今天把她請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她這樣一個賤女人，我聶小倩謝謝她！謝謝她讓我學會帶眼看人！謝謝她逼著我幸福給她看！」

　　「小倩！算了。」見聶小倩越說越激動，陳晨尷尬地看看何樂樂，試圖拉開聶小倩。

　　何樂樂苦笑一下，對於言語的侮辱她早已麻木，只是肌肉快要緊張地支持不住了。

　　「陳晨！你知不知道，我原本是可以考上×大的！我本來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和你有更好的生活！要不是因為她、要不因為她──」聶小倩委屈地湧出淚水。

　　陳晨心疼地擁住聶小倩，為難地望向何樂樂，「你……你就向小倩道個歉吧。」

　　她……道歉？

　　不可理喻地盯著要她道歉的男人，何樂樂的雙手再次無意識緊握。

　　忍。

　　忍耐。

　　再也抑制不了地渾身顫抖──這就是人性！這就是男人！

　　「是不是、只要我道了歉，就可以走了。」

　　「……因為錯過了×大，小倩心裡一直有個結，所以……」陳晨解釋道。

　　「所以……都怪我是嗎？」何樂樂偏頭看了看滿廳的賓客，「好，我道歉……」

　　好好照顧自己，對自己好一點。

　　樂樂！請對自己好一點！多愛自己一點！

　　L和榮清楓的勸告在心中盤旋，她也想……她也想多愛自己一些，對自己好一點啊！她也不想背負莫名的罪狀，承受無謂的指責，可是曾經的抗爭都只會換來更惡劣的結果，一切的一切，只有對她不利的說辭才會被認定為真相！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在這座城市裡，除了父母，沒有人會相信她、沒有人會幫她！

　　「對，小倩，是我的錯，對不起。」死了心，絕了本就沒有多少的希望，何樂樂冷硬且顫抖地開口。

　　「你現在才說對不起，你不覺得太晚了嗎？」聶小倩尖聲斥道。

　　「是啊，的確是太晚了。」一個醇厚甘美的男人聲音突然在正門處高聲響起。

　　第128章：誠實糖果

　　何樂樂震驚地望著向她走來的高大男人──貼腰的銀灰西裝小馬甲配著雪白的襯衣、西褲，同色的西裝上衣隨性地搭在左臂上，西方人的完美體格卻有著一張東方人俊帥無雙的臉！

　　英俊硬朗的五官線條，深邃的眼眸，黃金比例的身型，性感的腰線，超模般的長腿每一步邁出、收回都是那樣優雅、雍容，彷彿腳下的紅毯本就為他而設，他不過是如往常一般走向他的王座罷了！

　　「抱歉，寶貝，我來晚了。」牧惟遞上一隻淡綠色的玫瑰，低頭在呆愣住的何樂樂唇上烙下一吻，表情有些滑稽的無奈，「我沒想到在這裡取點現金這麼麻煩。」

　　「你、你的腿……」

　　「剛好四周，拆了就過來了。瞧你，喝喜酒這麼開心的事情都不帶上我。」

　　開心？何樂樂無力地笑笑。

　　「你是誰？」聶小倩打量著一身高貴氣質的牧惟，警惕地問道。

　　「啊！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沒辦法，整整十天沒見到我的寶貝，想她想得都看不見其他的雜物了。我叫牧惟，何歡的准男友。」

　　其他的……雜物？聶小倩的臉色青紅交雜，「這裡是我的訂婚宴，不歡迎不請自來的野男人！請立刻出去！」

　　牧惟聞言輕佻了下眉，敷衍地瞥了眼聶小倩，展開左臂的西裝披在何樂樂的肩上。

　　幾個服務生抬上來一個貴妃椅，牧惟便擁著何樂樂坐了下來。

　　「你！」聶小倩氣得秀眉倒豎，一見酒店經理小跑了過來，連忙申訴，「經理，請叫保安過來，有人到我的訂婚宴上搗亂！」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請等一下！」酒店經理停都沒停地直接跑向牧惟，「牧先生，已經準備好了，現在上『菜』嗎？」

　　「經理！」聶小倩尖叫，聶父也瞪著酒店經理，「叫你們老闆過來，你這什麼態度！」

　　「……」酒店經理為難地看看聶家父女，挪到牧惟身後偷偷給聶家父女打著顏色，誰知人家完全看不出來，他只好開口，「對不起聶先生，王老闆剛剛把酒店轉給了這位牧先生，而牧先生已經下令立刻停業整修，所以您這訂婚宴……您放心，定金我們會雙倍返還的！」

　　小舞台上的動靜經由舞台上下的收音麥克傳遍了宴廳，仿若狗血電視劇般的變化讓滿場賓客一時都傻了眼。

　　「上『菜』吧。」牧惟淡淡令道。

　　「是。」

　　酒店經理朝門口處一揮手，一對對服務生魚貫而入，在三十桌賓客前都擺上了一盤蓋著金屬圓蓋的餐盤和一隻黃色的康乃馨……

　　「……何歡！你什麼意思！」聶小倩怒不可遏，她身旁的陳晨努力定定神，「何歡，過去的事，既然你願意道歉，我會勸小倩算了，你……你走吧，別在這攪事了。」

　　好冷……何樂樂低著頭裹了裹身上的西裝，卻依然止不住顫抖。

　　牧惟有些擔憂地摟緊她的身體，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別怕，有我。」

　　有……他。

　　何樂樂閉上眼，拚命壓下身體的生理性緊張，找回自己的聲音，片刻後，抬眼看向──除了父親外，第一個在這座城市擁抱她給她溫暖的男人，「我們走吧。」

　　牧惟卻搖搖頭，「有些事，你能忍，但我不行。」

　　「你、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一些，但遠沒有你曾忍受過的萬分之一。」

　　「你……相信我？」何樂樂驚異、企盼又害怕地看著牧惟多情的眼眸。

　　牧惟輕笑，眼眉中的柔軟看得人心都快融化了，「雖然在你面前很容易變傻，但請不要侮辱我的智商。那些流言，不蠢到一定地步是不可能會相信的。」

　　「呵……」何樂樂也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眼眶卻瞬間濕潤，「謝謝……」

　　「謝就不用了，以身相許就好。」話一出口，牧惟卻自覺失言，緊張地盯著何樂樂的反應，誰知她竟笑著回了聲──「好。」

　　流言也好、侮辱也罷，對於早已經把自尊埋葬的她而言，再多的傷害也不過是朝深淵扔了石塊。但……謝謝他，謝謝這個男人，在這座充斥著荒謬流言的城市裡，願意相信她，只為這一點，她願意給他。

　　心，難以想像地雀躍著。陌生的情緒讓久經情場的牧惟也一時難以回神，只能呆呆地看著她天使般梨花帶雨的笑容。

　　「何歡！你要賣出去賣，別在這髒了大家的耳朵！」看著何樂樂的笑容，陳晨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無端的憤怒充斥滿胸，令他衝動地吼了出來。

　　陳晨失去理智的咆哮終於暫時平靜了牧惟的心情，牧惟剛要發火，何樂樂卻緩緩開了口。

　　「求你了……」

　　牧惟不解地看著何樂樂，卻見她清冷地盯著陳晨。「我很努力地在忍耐了，所以……求你了，別再開口。」

　　她忍耐、她道歉，不是為了卑微地息事寧人，也不是懦弱地自己去踐踏她地底的尊嚴。她所有的退讓都只是因為……小倩曾經對她的好。既然小倩愛他，現在還要嫁給他，既然髒水已經都潑在了她的身上，既然她對侮辱已經無所謂了，那她認、她忍！

　　可是他不要開口……不要開口顯露他的無恥、卑鄙、懦弱，因為這樣的話，她會害怕自己的退讓讓小倩所托非人！

　　何樂樂冷冽的提醒讓陳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有些驚慌地看了眼聶小倩，下意識後挪了半步。

　　「什麼意思？」聶小倩機警地來回看看陳晨和何樂樂，最後盯著陳晨，「你有事瞞著我？」

　　「呵……他當然得瞞著你。你確定你真的學會帶眼識人了？」牧惟譏諷道，抬手拍了兩下，滿廳的服務員紛紛揭開賓客面前的金屬圓蓋，露出「菜餚」的真容。

　　抽氣聲四起。

　　每個人面前的盤子裡紅燦燦摞著二十萬現金，一個兩個還好，可當滿座滿廳的賓客前都擺著這麼一摞時……整整六千萬！

　　壯觀的場面讓整個宴廳鴉雀無聲，大人們被震得不敢吭聲，小孩們被大人的表情嚇得不敢吭聲。

　　在座的倒是也有幾個資產過億的，但……那是身家！要他們真的拿出六千萬現金，誰又拿得出？這個牧先生究竟是什麼人？還有那個何歡……

　　「不好意思，這道菜薄了點，貴市銀行的現金儲備似乎有點問題。」牧惟雲淡風輕地說道。

　　沒人敢接話。

　　「黃色康乃馨，花語是侮辱和污蔑，而這道菜的名字，就叫誠實者的糖果。」牧惟側頭看著身旁的何樂樂，柔聲道，「真相這種東西，會被掩蓋，會被扭曲，甚至會消失。但要獲得真相，有時候也不難。」

　　酒店經理站了出來，沖賓客們高聲道，「只要說出任何關於何小姐流言的真相，即可取走餐盤中的二十萬。酒店隔壁就有銀行，取走立刻可以存入。」

　　一句話引爆全場！

　　「真的？」「不會吧？」「這是錢多的燒手嗎？二十萬買一句真相？」「你知道什麼嗎？」

　　何樂樂看著眼前反轉的一切，心中不知是沸騰還是平靜，金錢、真相、道德、人心、友情、親情……

　　「我想問！」同學桌中的一個女孩舉起手喊道。「說什麼都可以嗎？只要是澄清流言的？」

　　酒店經理看看牧惟，牧惟點點頭。

　　「我知道小倩的情書……其實不是何歡貼到公告欄的。」女孩說道。

　　第129章：滾你丫蛋

　　不是……何歡貼的？

　　聶小倩臉色變了變。

　　「說出是誰貼的，額外五十萬。」牧惟笑言。

　　「這……」女孩有些猶豫。

　　牧惟一揮手，立刻有一個黑色西裝酷男推了一個推車到女孩旁，拉開車上的帷幕，露出滿車的現金，數了五十萬擺在女孩面前。

　　女孩吞吞口水，發現自己想說話卻完全控制不了喉嚨。

　　「我知道！是張玫！我親眼看到的！張玫和袁麗撿到了小倩的情書，故意貼到公告欄上去的！」粉裙女孩之一高喊道。

　　酷男轉而將五十萬挪給粉裙女孩。

　　酷男的這一舉動徹底讓滿場瘋狂了──卻也讓聶小倩怨怒交加！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t兩個女孩有些愧疚地看了聶小倩一眼，趕緊找東西裝了現金就小跑著離場了，好像身後有什麼豺狼虎豹追著一般。

　　「我！我有話要說！」一個男生站了起來。

　　「王強！」陳晨驚恐地喝止。

　　「兄弟，對不起，其實我也一直覺得很對不起何歡，所以……小倩，其實當初不是何歡勾引陳晨，是陳晨……他拿你的情書威脅何歡，想要佔她便宜。」

　　陳晨面無血色，而比他臉色更白的，是穿著純潔婚紗的聶小倩。

　　「即使不被理解，被你當眾羞辱、被你誘騙到這裡批判，可她一直到最後都想保護你的愛情，你的婚禮，甚至……承認自己從未犯下的錯，為被污蔑的罪名向你道歉。這樣，算對得起你當初對她的善意了嗎？」牧惟冷冷開口。

　　「我……」聶小倩六神無主，自己所有的怨恨一下子沒了出口。

　　「小倩……你聽我解釋，我當時只是一時糊塗，她、她本來名聲就不好，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就騙我？」聶小倩凝望著自己五年的男朋友，現在的未婚夫，痛苦、悔恨、失望讓淚水滿眶，簌簌而下。

　　「小倩！那都過去了！我們要結婚了！我們把那些事都忘了好不好？為了何歡那樣的女人破壞我們五年的感情，不值得啊！」抓著聶小倩的雙臂，陳晨極力勸說。

　　「五年的感情……是啊，我們在一起五年，我曾那麼深愛著你，可你倒是告訴我，我愛上了一個什麼樣的男人！」聶小倩歇斯底里地叫喊道，「你怎麼做得到！你怎麼有臉一次次告訴我當初她是怎麼勾引你的！叫我不要相信她！你怎麼做得到當著她的面繼續騙我，還逼她給我道歉！陳晨！你告訴我！你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我……」陳晨被問得啞口無言。

　　「等等……」一個中年男子猶豫地站起身，「這個何歡是不是曾經被一中開除轉去了二中？」

　　「繼續。」牧惟接口。

　　「如果是的話，關於她在外面跟小混混的那些流言應該是假的……其實我和一中的老校長是鄰居，就是傳聞中被她唆使小混混毆打過的那個老校長，那個老校長曾經很無奈地跟我提起過，他說他對不起何歡，他知道她其實是個好女孩，但有人給他壓力，他也沒辦法……不過是誰給他壓力，他沒說。」

　　「啊！是那個何歡！我說怎麼聽起來那麼耳熟呢！幾年前，經常聽小區裡有人在八卦說何歡怎麼怎麼，我不愛聽這些就沒怎麼注意，但有一點很奇怪，就是那群人中間有個中年婦女不是我們小區的，但經常過來八卦！好多事情都是從那個女的那裡傳出來的！但我不認識。不過要是有人給一中老校長壓力的話，那個中年婦女說不定……也是有人安排的？」

　　「我不要錢，我只是借這個機會說句公道話。當初我聽到那個見鬼的傳言時就去求證過，我在市院的婦產科工作了二十幾年，問過市裡的所有婦產科大夫，那幾年絕對沒有小學生墮過胎！拿這種事詆毀個小女孩，真是缺了八輩子德！這會兒說出來，也算順了我一口氣。」

　　「關於那個……小學體育老師，他是上門女婿，就在我們那小區，不過很多年前就搬走了，因為……那個體育老師有戀童癖，被小區的一個家長發現後暴打了一頓，他們怕鬧大就搬走了。所以……何小姐當初應該是……」

　　大大小小的事一一被揭穿，在小城裡傳了多年的流言一朝澄清，大家竟發現彼此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些真相的，但就是誰也不去解釋，任那些荒謬的留言傳了一年又一年，還被無數次添油加醋。

　　很明顯，有人刻意要整何歡，而他們……全部充當了那個幕後黑手的道具！

　　誠實者的糖果。看著面前的鈔票，他們真的算是誠實者嗎？要是自己是流言的被害者，如果自己的孩子被人污蔑成何歡那個樣子……

　　他們能否像那孩子那樣步伐堅定，神色從容，強大地面對一切欺辱？明明有傲人的靠山卻仍願忍下委屈息事寧人……

　　不，他們做不到，想都不敢想。

　　宴廳內陸續有人站起身離去，許多說出了真相的人甚至沒有拿走現金。

　　「畜生！」陳父悲憤地沖陳晨啐了一口，向門外走去。

　　「老頭子！」陳母歎了口氣，跟了上去。

　　「爸！爸！小倩！爸、媽……」陳晨懇求地看著聶父聶母。

　　「不敢，我們可不敢要一個強姦犯做女婿。」

　　「我……小倩，就算我是犯過錯，可我對你是真心的，真的，從我第一次──」

　　「滾。」聶小倩輕聲道。

　　「小倩！」

　　「其實……我早就想和你分手了，我就是憋著一口氣，憋著一口氣！」對陳晨說完，聶小倩就走到何樂樂身前，低頭看著她，「都是你害的！你讓我浪費了五年在一個人渣身上！」

　　何樂樂低著頭，抓著牧惟的手，垂著淚不敢看聶小倩。她果然還是應該堅持告訴小倩的麼？

　　「我就說，我聶小倩怎麼可能看錯人！我就說那些流言不可信！你知不知道，其實我最喜歡的人──是你！」聶小倩邊哭邊笑邊說道。

　　「……蝦米？」何樂樂戰戰兢兢地抬頭，她、她是耳朵打開的方式不對麼？

　　第130章：命中注定

　　加長的豪華房車不緊不慢地行駛在國道上，牧惟看著身邊熟睡中的小女人，心中一片平靜。

　　她……傻得讓他心疼，聰明地令他尊敬。

　　他不贊同她的處理方式，但他理解她的所有選擇。

　　昨天，當真相一一揭曉時，她的臉上並沒有意外的表情──她知道，她居然知道她是被人陷害的。可即便如此，她還是選擇默默忍受一切。懦弱嗎？面對那些輕易被流言擺佈的愚民，解釋不過是浪費口舌。

　　「你……難道不恨嗎？」

　　「……頭上落了鳥糞，你會生氣嗎？」

　　「但陷害你的人不是無意的鳥，而是有意的人。」

　　聽到他這一句，她卻淺淺的笑了，笑得純淨無害，坦然隨意。「既然知道她是有意，我何必讓她正中下懷。她刻意為我營造了一個屈辱的環境，就是想看我痛苦，看我憤世嫉俗，看我糾結於她陷害我的原因──我為什麼要走她給我規劃的路？」

　　「……」他無言以對。

　　「其實也有恨過的，但是那種感覺……」她仍是笑了笑，像是在說什麼開心的事，「太可怕了。」

　　看到她的笑容，他的心卻彷彿被撕裂，輕輕擁她入懷，不敢想像她經歷了怎樣的掙扎才能換來如今的從容超脫。

　　「我嘗試過收集證據……直到發現『聽說』這兩字的威力。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為了滿足自己的那點優越感，人們對於傳謠的興趣遠遠大過闢謠或求真。好幾次，我拿出證據，卻換來更惡意的猜測……後來，網絡盛行，翎羽勸我在互聯網上揭露真相。呵……」

　　「……互聯網上從沒有真正的真相。」他明白她的意思。

　　她點點頭，「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立場。媒體關注的是點擊率，只會拚命放大吸引眼球的部分，網民……的確是有很多好心人，可是，一，我並不需要人安慰，二，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沒人幫得了我。今天要不是被你用錢砸開口，又有多少人會單純為了我而站出來？」

　　是的，這就是赤裸裸的人性。他和她一樣清楚，人性最醜惡的部分。

　　「改變不了自己的處境，我只能努力改變自己的心境。還好，沒想像中那麼難。」事過境遷的雲淡風輕。

　　「你……做得很好。」面對這麼一隻痛苦深淵中開出的清新小花，面對這朵看似普通卻散發著誘魂芳香的女人，他……心甘情願自投羅網。

　　「謝謝……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我的榮幸。」

　　他想疼她，保護她，就像要拚命維護住自己最後的一點善意！不是她需要他，而是他……需要她。

　　守護她，讓他覺得自己……還沒有骯髒地徹底，還跟那些卑劣無恥的人種有著些微的區別！現在的他甚至覺得，他逃離那個污穢的家族群、醜惡的所謂貴族世界來到這裡，就是為了遇到她！只有這樣乾淨的她，才能拯救如此污穢的自己，不……或許，上帝是要他為了她而污穢地天經地義！

　　他要──把全世界給她！

　　調成靜音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Albert。」牧惟壓下嗓子。

　　「……我是中國人，你在中國的土地上，麻煩叫我的中文名。」

　　「杜拓，你的廢話還是一樣多。我很好奇以你的個性怎麼坐得穩鴻門龍頭的位置。」

　　「沒辦法，因為我那死老爹只有我一個帶把兒的種。行了，跟你說一聲，你要的人我安排好了，軟骨仔已經搭上了那個小的。」

　　「謝了！不好意思，這麼點事還要你出手。」

　　「無所謂，一個電話的事情。接下來呢？」

　　「沒事了，這樣就可以了。」

　　「好，我等著看你這個多米諾的高手又在玩什麼。」

　　掛了電話，見何樂樂正緩緩睜眼，牧惟攬過她的身體，吻了吻她的額頭。

　　「吵醒你了？」

　　何樂樂搖搖頭，可愛地揉揉眼睛，有些迷茫的小臉讓她看上去像個稚齡的小女孩。

　　牧惟心動地啄了啄她的唇。她這樣真是讓他覺得自己是個誘拐未成年少女的怪蜀黍。

　　剛醒就被吃了兩口豆腐，何樂樂定睛看了看牧惟，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昨天為她所做的、他們現在正在回公寓的途中。

　　乍一看很東方的帥臉，細看卻有著西方人的深刻痕跡……感謝他昨天為她所做的一切。她不想去問為什麼，也不打算多去想些有的沒的。她只知道，從昨天開始，他要什麼，只要她有，她都會盡力去給……

　　他昨天說想要她的身體？

　　目光從他的眼睛滑過他高挺的鼻樑落在他性感飽滿的唇上，她輕輕貼上他的唇，細細親吻著。

　　她的主動驚喜了他的整個身體，一點輕微的觸碰都讓他的血液滾燙地像要從身體裡噴湧而出，奇妙的火花在腦海中前仆後繼地升空爆炸──「呵呵……哈哈哈哈……」無比愉快地抱住疑惑的小女人，他，找到了他真正的靈感女神。

　　不過片刻後他就又黑了臉……

　　「還沒完麼？」

　　「還有……一點點。明天應該就沒了。」何樂樂小聲答道。他不是……不管這個問題的嗎？

　　「……申屠那小子！」牧惟翻了個白眼。難怪申屠這麼大方放了樂樂一個星期假，居然把樂樂的月事都掐的這麼準！哼……從不把女人看在眼裡的魔王申屠？「樂樂，你覺得申屠如何？」

　　「嗯？」什麼意思？

　　「……沒事。」

　　邪惡的念頭在心裡發酵，他知道他心底離經叛道的魔鬼在甦醒……他要讓全世界陪他一起瘋狂，為她瘋狂！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季節的來電。

　　「到哪了？」

　　「……」牧惟看了看窗外，「×××國道。」

　　「正好，掉個頭去把秦小子抓回來。」

　　第131章：臨別慰問

　　蕭莎玩失蹤、爆黑料，引得娛樂記者和狗仔們全方位包圍了《一生一世》片場，嚴重影響劇組拍攝，申屠默一聲令下，全組停工整頓……

　　停工令下的當天，秦之修就跑了，季節也由著他，反正秦之修的機車上裝了衛星定位，開工前他自然會把秦小子抓回來。這會兒是手上的幾個新人正在重要的上升期，他不方便走開，就叫牧惟順路幫他把那只到處亂竄的搖錢樹逮回來了。

　　牧惟看了一下衛星地圖，叫司機調轉了方向，不過秦小子似乎是知道有人正在追蹤他一般，一路疾馳，保持著和他們的距離。

　　牧惟撥了下秦之修的手機，毫不意外地無法接通。秦小子到處亂竄的時候幾乎會屏蔽掉所有電話，除了那個叫杜微的女人的。

　　想了想，問身旁看書的小女人，「秦小子有你的手機號嗎？」

　　「應該……沒有吧。」

　　牧惟借了何樂樂的手機再撥，依舊無法接通，只能繼續吊在秦之修身後，等他什麼時候停下來。

　　手機屏幕再亮，一看屏幕上的名稱，牧惟的眼眸中迅速泛起厭煩，好一會兒才接通了電話。

　　隱約感到身旁人情緒的變化，何樂樂從書中抬起眸望向牧惟，只見牧惟的神色間陰霾地十分壓抑。

　　一邊聽著電話，牧惟一邊抬手用麼指輕輕撫平她微微攏起的眉頭。

　　「我知道了，我盡快回去。」

　　何樂樂看著牧惟，並不問是什麼事讓他不快，「……有什麼我可以做的嗎？」

　　牧惟微微一怔，心頭的那份煩躁竟被她這柔柔的一聲驅散殆盡。

　　她的溫柔……看似平常，但其實──迥異於人。他交往過各種類型的女人，其中不乏善解人意溫柔體貼的可人兒，但在這種情況下，無一例外的體貼反應就是關切地問──怎麼了？

　　這樣的反應並沒有什麼不對，只是──很多時候人們並不想把煩心的事說出來，尤其是一時半刻說不清楚時，你這一問反倒讓人更加煩躁。

　　而她──乖巧地讓人心醉。

　　細細地看著她柔順的眼眉，越看他越是移不開眼。

　　「樂樂……」

　　「嗯？」

　　「I Love U。」

　　望著他富有魅力的雙眸，她不知道他是繼續玩著「戀人遊戲」還是真的……

　　垂下眼眸，何樂樂輕柔地倚進他懷中，環抱住他的身體。她不知道「女朋友」該是什麼樣子，只能……順其自然吧。

　　牧惟低頭吻上她的頸側，修長的手指從她腰間探進她的襯衣，一個呼吸間就將所有的衣扣悉數解開，讓他順利地吻上她滑膩的肩頭，壓下她的身體，繼續親吻她柔軟的臂膀、敏感的臂彎。

　　臂彎癢得何樂樂情不自禁地縮了縮手臂，有些羞怯地閃躲他的視線。

　　凝望著身下嬌小的女人，牧惟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性愛是如此……值得感謝上帝的一件事。

　　將她柔若無骨地小手放到他忍得發疼的地方重重摩挲，隔靴搔癢的難耐對他而言也是極為新鮮的體驗──不過真心希望不要有下次。

　　咬咬唇，何樂樂從他掌心抽出小手，有些緊張地解開了他的皮帶，扯下他的平角底褲，握上他傲人的尺寸！

　　腦中不由得回想起上個月的慘痛經歷，小手下意識縮了一下。

　　「看著我。」牧惟輕喚。

　　眼前的男人有著極具個性的魅力面容，他眼中的專注與情感那麼真摯、坦然，與那日殘忍邪惡的他判若兩人。

　　「忘了那一天。相信我，那是我這輩子做的……最讓我後悔的事。」

　　何樂樂搖搖頭。雖然之前是比較討厭他，但並沒有因為那天的事怨恨過他。

　　重新握住他的火熱，緩緩地擼動，何樂樂小心地看著他的表情，見他似乎沒太大感覺，就推著他的肩讓他坐起身，她則跪坐在了他的腿間。

　　有些畏懼地看了看眼前的巨矛，何樂樂慢慢湊了上去，伸出舌尖舔了舔矛身。

　　她羞澀又淫蕩的動作令他的胯下挺立地更為粗壯，壓下已騰到喉間的愉快歎息，牧惟緊緊地盯著她開始泛紅的小臉。

　　隨著他胸前的起伏，她開始有了些信心，也開始慢慢嘗試。先是自下而上用舌頭濕潤了整個矛身，再緊緊握住時快時慢地捋動，同時輕輕地含吻矛下的玉袋。聽他發出輕微的喘息，她不禁多安慰了一下那柔軟的肉囊，才張開小嘴，費力地含進他的巨矛尖。

　　圓潤碩大的傘端撐得她的小嘴滿滿地，但知道他忍得很辛苦，她便努力含咽舔吮著，雙手配合著小嘴盡心安撫著賁張的肉矛。

　　好溫暖、好舒服……牧惟發出低喘，微微昂頭，伸手扶在她的後腦但並不施力，只是單純享受著她的撫慰。

　　偷瞄著牧惟的反應，他深重的呼吸、沈溺般的表情竟讓她升起了一絲絲的成就感，羞恥於心中的竊喜，她趕緊垂眸加快了動作。

　　「呃……」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兩隻手、小嘴都酸麻掉了，他才忍不住扶著她的頭自己快速挺動了幾十下後抽了出來噴發掉，她閃躲不及，還被弄了一臉的狼狽，他卻一邊幫她擦臉，一邊笑得無比愉悅，讓她有點後悔幫他處理需求了……

　　之後，牧惟說他有急事必須先回國，就給了她一個IPAD樣的東西，指著屏幕上地圖中的紅點對她交待：「這個是秦之修，找到他，把他帶回公寓，季節等著要人。不過，具體如何……隨你高興。」

　　「……」

　　第132章：如夢似幻

　　許多美景只可遠觀，比如看似鬱鬱蔥蔥的長堤坡岸，一旦走近就會發現不過是些稀稀疏疏細細短短點綴在黑褐的土層上。而有些美景，遠觀像是藝術家們美化後的傑作，而越是靠近越是讓人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一不小心走進了夢境，或是走進了另一個名叫美好的國度。

　　只是最為普通的帽衫仔褲，隨性地躺在坡岸，可就是他這一躺，卻生生躺出了一副構圖完美的畫作，只是……

　　何樂樂慢慢走近，在離秦之修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坐了下來。

　　她打車追了一個多小時才在一家拉麵館前面看到了秦之修的重型機車，問了很多人卻誰也沒看到車主去了哪裡。在拉麵館吃了碗麵權當午餐，但一直到面吃完了也沒見秦之修的影子，她只好憑著感覺出來轉轉，最後遠遠就看到了坡岸上的偶像歌手。

　　牧惟說這是秦之修的習慣。

　　沒有工作的時候，秦之修要麼就整天整天窩在公寓裡，要麼就騎著他的哈雷不見人。失蹤了幾次之後，季節怕了，就在秦之修的機車上裝了衛星定位。明星們總是活在公眾的視線中，一言一行都可能被無數人盯著，所以休假時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過過普通人的輕鬆生活，也非常好理解。何樂樂原本以為秦之修也是如此，可……看著眼前閉著雙目沐浴在陽光下的花樣男子，她一點也不覺得他是在放鬆。

　　秦之修緩緩睜開眼，瞥向何樂樂，「微微……」

　　「……」

　　何樂樂扭頭看向遠處的農田。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換成是誰都輕鬆不起來吧。即使是像秦之修這樣得天獨厚的男人，也會遭遇單相思這樣的折磨，所以老天總體來說還是──挺公平的。雖然這麼說聽起來有點幸災樂禍。咳咳……

　　看清是何樂樂之後，秦之修並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只是坐了起來，從枕著的背包裡掏出了兩罐啤酒，拋了一罐給她。

　　看看手中的啤酒，何樂樂站起身走到秦之修身邊，打開啤酒舉向秦之修，與他輕輕碰了一下，爽快地仰頭一口飲盡，然後一揚手用力地將空罐扔向遠處，笑望啤酒罐劃出的長長拋物線！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誰也不用可憐誰安慰誰，誰也不用開導誰指責誰。

　　呃……何樂樂看了看遠處孤零零躺著的易拉罐，突然又跑下了坡岸把易拉罐撿了回來，有些羞愧地瞥瞥秦之修。

　　「……咳！」秦之修愣了一下，隨即噴笑。

　　他知道她為什麼扔了又去撿回來──因為好孩子不該亂丟垃圾！哈哈哈哈……這個女孩和微微……很不一樣。

　　「你會爬樹嗎？」秦之修突然問道。

　　「……小時候會。」因為她必須自己去拿被人拋上樹的書包。

　　秦之修燦爛的笑笑，「喜歡吃楊桃嗎？」

　　幾分鐘後，何樂樂看了看眼前異常高大的楊桃樹，有點傻眼。他不會是要她去摘頂上僅存的兩個大楊桃吧？

　　求證地看向秦之修，秦之修笑著點點頭。看著花美男小惡魔般的燦爛笑容，何樂樂苦了苦臉，抬頭看了看那倆碩大的黃楊桃──豁出去了！誰怕誰！

　　成熟、甘甜、脆爽的兩個楊桃，開啟了何樂樂真正的假日。

　　秦之修帶著她蹭人家的紅白喜宴，晚上跑到人家地裡偷菜，夜晚在野外睡睡袋，沒地混飯了他居然跑到遊戲廳撿了一個遊戲幣賺了一大堆後賣給小孩子換飯錢！

　　跟著他混了三天，他們居然一分錢沒花！而且最讓何樂樂無語的是……每每她想起要叫秦之修回去時，他就會猛然找到什麼事打斷她的話，然後她就……傻乎乎什麼都忘了！

　　……或許也是她自己下意識想忘記吧，否則不會刻意忽略已經沒了電的手機。除了和翎羽在一起的大學幾年，她從未這麼跟人瘋玩過，在丟掉了謠言的包袱後，她平生第一次無拘無束無所畏懼地在人前奔跑大笑！即使視線恐懼症還在，但身體再難受她的心卻無比快樂！

　　三天後，季節親自把他們倆逮了回去。

　　「你們倆是皮癢了是吧？」臉冒青筋的季節咬牙切齒的說道。

　　重新回到公寓，看著已經熟悉了的一切，何樂樂卻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有點分不清公寓外的生活才是她的夢境，還是現在她正處在夢境。不過──「謝謝你，秦先生，這三天我真的很開心。」夜間給秦之修和季節送咖啡時，何樂樂微笑道。

　　「……我也是。」微微永遠不會陪他去做那些事情……

　　看看兩人相視而笑的畫面，季節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不過我有個疑問，明明到處都有你的海報，為什麼沒有人認出你呢？」何樂樂問道。雖然他們絕大多時候是避著人的，但也不時會出現在人前，可三天多居然沒有一個人認出他，這本身就太奇怪了。

　　「因為我是大眾臉啊！」

　　何樂樂一頭黑線。

　　「因為人們關注的只是外表光鮮靚麗的歌聲秦之修，而不是一個長得像秦之修的小混混。」季節放下咖啡，「早點睡，明天一早回片場，拍完就要開始趕專輯，接下來你可沒多少時間休息。」

　　「嗯。」

　　交代完，季節站起身走到何樂樂身前，俯身在她頸邊嗅了嗅，「……上樓。」

　　第133章：漸漸入秋

　　等……等……等到自己假睡都快變成真睡了，身邊的男人才停止毛手毛腳，擁著她漸漸入睡。何樂樂又多等了十幾分鐘，才一點點一點點挪到床邊，躡手躡腳地下了床。不敢在臥室多停留，她抱著衣服就溜了出去。

　　和秦之修瘋跑了幾天，讀物的音頻也都沒機會錄，每週一次的任務量後天就要上傳，她這兩天必須快點趕出來才行。

　　之前季節叫她上樓，結果進了電梯他就風流鬼上身一樣，噙著讓她心慌的笑容把她逼到了角落好一頓折騰。時而粗暴時而溫柔，讓她抓不住他的節奏，只能在他肆意的抽插下嗚咽顫抖高潮連連，最後甚至假裝累極而眠去躲避他的無盡需求。

　　淋浴，喝水，活動活動酸軟的身體，努力讓自己精神一些後，何樂樂才坐到陽台邊的小圓桌旁，面對著寧靜的夜，打開筆記本，戴上耳機，對著話筒開始錄製讀物。

　　這是一套少兒的寓言故事集，聽著一段段故事從自己口中娓娓道來，耳中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就像小貓的小尾巴俏皮地撓著心窩，一絲絲奇異的愉悅不斷在心中跳躍著，讓她想起給L錄歌時的那份滿足和喜悅。

　　一口氣錄完一周的份額，何樂樂的精神依舊亢奮，嗓子的狀態竟越來越好的感覺，但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卻提醒著她，要是她再不去休息，她就可以直接出去做早餐了。可她現在真的沒有睡意……

　　略一思索，何樂樂重新打開音頻編輯軟件，將有些腫脹麻木的雙腿盤在椅子上，輕輕對麥克風唱起了歌──L喜歡她清唱。

　　一曲唱完，她剛準備登陸NG給L發過去，身後卻突然傳來了恐怖的鼓掌聲！

　　當她一抬頭從陽台落地窗的反射中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時，何樂樂差點心臟驟停，好在迅速看清那倚門而立的不是什麼入室強盜或「不明物」而是風流公子季大少──「你──」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季節走近，雙手撐在椅背上，低頭吻上她的唇。

　　她的聲音好美，她專注而愉悅的神情……更美，更讓他想永遠佔有。

　　他輕而易舉地將何樂樂從椅子裡抱起，轉而壓倒在床上。昨晚她一走他就發現了，瞪著天花板半天，總覺得心裡跟丟了什麼似的，就有點不爽地下了樓進了她的房間。

　　她帶著耳機，沒有發現他的進入。他原本不吭聲是為了看看她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膽敢在他床上裝睡開溜，可一聽之下，他竟毫無倦意地站了數個小時。

　　這個世界從來不缺有才華的人，上有秦小子這種天資逆天派，下有各大專業學院的佼佼者，但不是所有有才華的人都能獲得世人的認可，功成名就，尤其是在利益紛雜的演藝圈。以歌手為例，撇開其他的因素不談，值不值得公司花心思捧人的條件之一不是你得音色有多美、音域多廣、技巧多成熟，而是你唱歌的時候整個人夠不夠動人！

　　從這點來看，他絕對應該簽下她！但是……之前沒想過簽她，是因為她的性格完全不適合，但現在，她歌聲中蘊含的感染力已足以彌補她性格上的任何不適！在他的保護下，他甚至有信心把她捧成第二個秦之修！

　　熱切地吻著身下的女人──他依舊不會簽她！因為，他要把她藏起來！他要私藏這顆掩埋在砂礫中的寶石，珍藏她所有的美好、光芒、笑容，一切一切！他要這個女人就保持著現在小野花般的淡淡清香，只有他知道她清香骨子裡有著怎樣濃郁、醉人心脾的汁液！

　　被他急迫的吻抽乾了肺中的所有空氣，何樂樂難受地掙開他的唇，小口喘息著。

　　「你居然敢裝睡？」算賬的語氣。

　　「我……」她趕時間……

　　季節語氣一轉，「你之前錄的是什麼？」

　　見他沒有直接算賬，何樂樂暫時鬆了口氣，「是一份兼職，因為後天要交，我怕時間不夠，所以就……對不起。」

　　「你很缺錢嗎？有聲讀物這個產業鏈在國內還不成熟，既辛苦又賺不到什麼錢。」

　　「……」何樂樂不知該如何解釋，因為錢這個字對她和對他，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這份兼職雖然錢的確不多，但順利的話到十月中旬也有一千多塊入賬，而且又自由，對她而言這種兼職已經很難得了。而且……她也很喜歡這份工作，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能長期做下去。

　　「別做了。我給你另找一份輕鬆好賺的兼職如何？」季節微微翹唇，白皙漂亮的美手已經撫著何樂樂的圓臀褪去了她的睡褲和小內內。

　　何樂樂的小臉紅了紅，有些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別誤會……我只是想讓你在我想聽時，單獨給我唱唱歌，一次一千，如何？」口中問著，手下卻熟門熟路地探進幽穴旋轉撥弄著，嫩穴外的小珍珠更是他重點關切的對象。

　　皺著眉忍著身下的快樂，何樂樂搖搖頭。價不對貨，其心不正，她不想再自掘墳墓了。

　　「……」他討厭看到她搖頭！為什麼這個女人總是在對他搖頭，總是一次又一次拒絕他？他就那麼不如……申屠嗎？

　　「嫌價碼太低？」手中的動作加重，毫無規律地戳刺著她漸漸濕潤的甬道。「那五千、五萬？」

　　身下的感覺太過野蠻，何樂樂忍不住抓住他的胳膊，有些乞求地望著他，一雙眸子如含秋水。「不、不是……」

　　「……那是為什麼要拒絕？」問題一出口季節就後悔了。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因為她喜歡的是申屠而不是他！跟他上床也不過是為了繼續留在公寓，繼續有機會見到申屠爬上申屠的床！

　　「因為……我喜歡──唔……」因為她真的很喜歡這份兼職。

　　吞掉她的後半句話，季節難以壓抑心中的憋悶，抽出濕淋淋的手指就挺腰插入了她的銷魂水穴！

　　他不要再聽她說她喜歡申屠！不要再聽到任何她喜歡其他男人的話！她應該喜歡上的人是他！

　　他要她──愛上他！

　　淺淺地抽出深深地頂入，迷醉地佔有著身下的女人，在她身上快意馳騁，蹂躪她嬌艷的雙唇、淫媚的雙乳，狠狠疼愛她磨人又勾人的小穴，讓她為了他瘋狂扭動、痙攣、求饒！

　　申屠，我從未想過什麼事一定要贏過你，但這次，我一定要贏！

　　第134章：吃還是睡

　　9月9日。

　　一夜沒睡，等季節做完，何樂樂剛想瞇一會兒，手機鬧鐘就響了。季節按掉她的鬧鐘，讓她補眠，說他和秦之修可以等會兒在外面吃早餐。她實在又累又困，只能接受他的好意，睏倦地望著他向他道謝。

　　勾死人了……季節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小臉，嬌軟無力的神態中透出幾分少女的嬌憨，剛剛還在他身下淫蕩地不像話，這會兒卻純得像個纖塵不染的花骨朵兒。胯下再次蠢蠢欲動……

　　「季先生……」他饒了她吧！

　　「……誰叫你昨晚裝睡。」

　　「我……嗯──」

　　只是剛剛擠入就興奮地他無比爽快，怎能不讓他上癮！他愛死了她的每一個神情每一點反應，等這段時間忙過，他一定要抓著她好好在床上泡個三天三夜！

　　等季節終於和秦之修出了門，何樂樂才鬆了口氣，隨便吃了點東西，喝了杯溫牛奶，換洗了床單後，窩上床補眠。

　　阮麟說是前兩天就已經回劇組了，牧惟則是回了英國，季節送秦之修去劇組，中午肯定不會回來，申屠默……大概為了電影的事一直在忙吧，昨晚並沒有回來，他如果回公寓也都是晚上回來，所以她應該可以睡一會兒後再起來錄下周的份。在公寓裡的時間畢竟不由她掌控，有時間就多錄一下比較好。

　　定好鬧鐘，何樂樂就閉上了眼睛沈沈睡去。雖然很睏，但不習慣白天睡覺的她睡得有點不太安穩，總是睡一會就模模糊糊醒一下，然後再睡，直到再一次睜開眼時被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俊臉嚇得徹底清醒──申屠默？他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一覺睡到晚上了？沒聽到鬧鐘響啊？

　　盯著申屠默的睡臉，何樂樂滿腦子疑問，最後摸過手機一看──1點的鬧鐘正好要響！她趕緊摁掉鬧鐘，屏著呼吸看了看身旁的申屠默，還好……還在睡。

　　一個小時，何樂樂吃了午餐，準備好了申屠默兩點的食物，等著申屠默清醒。可是眼看著馬上要到兩點，申屠默似乎並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怎麼辦？是叫醒他還是讓他繼續睡？他如果沒有按時進食身體會不會有什麼影響？何樂樂開始有些著急，打電話到翟飛雲的辦公室，沒有人接。

　　問季節吧，他應該知道的，可……她只有阮麟、牧惟和申屠默的電話。踟躕再三──「樂樂？」電話很幸運的接通了，阮麟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意外。

　　「阮先生，午安。沒有打攪您工作吧？」

　　「沒事，有什麼事嗎？假期過得如何？」沈穩而充滿磁性的男人嗓音，帶著讓人安心的溫柔。

　　「……謝謝阮先生關心，我很好。是這樣的，請問……」何樂樂原本是想問季節的電話的，但猛然想起她不能擅自打聽業主的信息，想了想，或許可以直接問阮麟？畢竟他們在一起住了這麼多年，應該知道吧！「就是……申屠先生還在午睡，但現在已經兩點了，我不知道該不該叫醒他？」

　　對面的阮麟輕輕笑了笑，「為什麼問我？」

　　何樂樂會錯了意，有些歉疚，「……對不起，打攪您了。」

　　「不，」阮麟趕緊接口，含笑的眸中嵌著星光，「我很高興你在遇到問題時打電話給我。叫醒他，他的胃已經習慣了，到點不吃會胃酸過濃。」

　　「好的，謝謝阮先生！」得到答案，何樂樂大喜過望。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悅耳話語，即便對方已經掛斷，阮麟仍是久久沒有從耳邊拿下手機。

　　十二天，整整十二天沒有見到她。起初的七天，他就呆在公寓哪裡也沒有去，一樓的廚房、客廳、她的臥室、他的臥室、道具室、七樓健身房、甚至秦小子、申屠的客廳，他就來來回回地逛，回想著她的身影。後來幾天，他出了門，沒有目的的到處閒走，公園、江邊、酒吧、山頂……直到前兩天回了劇組，他依舊在片場到處閒逛著。

　　愛上一個人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他用了十二天細細咀嚼。一棟公寓，七層，全部走遍花不了半個小時，但他卻覺得自己就算在裡面呆上一輩子也不會膩。而公寓外……那些沒有她的地方，景色再美也好，天地再寬也好，都索然無味。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第一次見到這句話時，他曾覺得酸得可笑。現在才知道，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永遠沒有評判的資格。

　　也許，早在當初他在她的臥室，第一眼見到圍著浴巾的她的剎那，他就注定會愛上她。否則，他怎麼會近乎本能地第一時間抱她……罔顧她的反抗，沒有絲毫猶豫地將她的貞潔拆食入腹！

　　他原本以為她只是一個為錢出賣身體的女人，以為自己想要她只是因為她讓他發洩地無比輕鬆……直到被弟弟點醒。

　　他不是單單想抱她這麼簡單，他是想要她在身邊。

　　第135章：壞人欺人

　　張了幾次嘴還是沒有喊出聲，何樂樂覺得自己有點像被拋上岸的魚……他應該是累到一定程度了才會連衣服都不脫就直接睡著了吧？

　　申屠默的膚色很特別，是偏銅色的粉白，既不會白皙地顯得稚嫩，又不會過暗顯得太粗獷。他的五官也很有意思，單看都非常的男人剛硬，合在一起卻透著精緻的俊美。戴著眼鏡時還好，雖顯得更為冷傲一些但不算太可怕，可他一旦取下眼鏡，她就完全不敢直視他了，那雙眼眸中的深沈和銳利彷彿能吞噬掉她的身心般令她顫慄，無法反抗，只能順著他的意他的命令做著越來越羞恥的事，說著越來越淫蕩的話……再這樣下去她都不知道會被他調教成什麼樣子。

　　還有，季節、他……她簡直不知該怎麼形容他！在他手裡，她就像是他親手做出來的性愛娃娃，碰哪裡會顫抖、會酸、會尖叫、會哭，他一清二楚，何時高潮何時崩潰全由他一手掌握！她一直想忍著不發出呻吟，可每次到了最後都是被他逼到失聲！

　　至於阮麟──那就是匹種馬！被他做昏過去又被他做醒過來的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還總說她缺乏「鍛煉」！拜託，以消耗的卡路里來算，她相當於天天都在跑馬拉松好不好！

　　然後，等牧惟再一回來……

　　歎了口氣，輕輕拍拍她床上「黑衣人」的肩，何樂樂小聲喚道：「申屠先生……」

　　沒有反應。

　　「申屠先生？」提高音量。

　　眉頭緊了緊，還是沒睜眼。

　　「申屠──啊……」

　　猛然間被申屠一把抓住拉伏到他身上，何樂樂反射性驚呼了一聲。

　　「幾點了？」捏著她的下巴，申屠默不客氣地吻住她的香唇輾轉品鑒。

　　努力回應著他的吻，按照他命令過的指示與他的舌頭糾纏，順從地任他侵掠她的小嘴，一吻過後，她才低低地回道：「兩點多了，已經準備了食物，您……要不要先起來用餐？」

　　申屠默看著她小媳婦兒般怯怯的樣子，沒有回答。

　　何樂樂低著頭看著他胸膛上黑色的襯衣，忐忑地等著他的決定。

　　記得翎羽曾經說過：兩件事會引起深仇大恨，打擾人吃飯和睡覺。那她打擾他睡覺喊他吃飯，結果會怎樣？

　　半個小時後……

　　「嗯……」何樂樂羞紅了臉，背對著赤裸的申屠默跪趴在浴缸裡，咬唇忍著身下兩個小穴傳來的摩擦快感。因為是跪在他身體兩側，身體就算是被他玩弄地再難受她也無法合攏雙腿，只能反射性收縮兩穴排拒著他長長的手指。

　　他吃完東西後就一邊解著襯衣扣子一邊走回她的臥室，她自然乖乖地跟在他身後進了浴室，和往常一樣伺候他泡澡沐浴。放水的功夫他已經先把她壓在牆上插了好一會兒了，腳尖踮得一雙腿酸脹不已，所以等水放好了，他暫時抽出去時她著實鬆了口氣。進了浴缸，她剛準備自己坐上去，他卻叫她轉過身趴著，身下的蜜穴正因中斷的歡愛空虛地翕動著，他卻要她翹起臀來給他看嗎？

　　「啊……」花穴因為飢渴自主自發地吮吸著他的手指，菊穴則是想放鬆卻放鬆不了地死咬著又長又熱的異物，兩樣的感受同樣強烈的刺激，一想到身後的他也許正用那種吞噬靈魂的眼神盯著她淫蕩不堪的兩個小穴，她就……

　　申屠默突然停了手，「什麼時候會射的？」淡淡的語氣。

　　何樂樂的小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這麼「正常」的語氣說這樣淫穢的話？什麼時候會射？她、她怎麼知道嘛？每次都是季節那個混蛋逼她的。

　　「我、我不知道。」

　　「……我是問你什麼時候學會的。」

　　學？「我沒有，」她扭身看向他，「是、是季先生他──」

　　申屠默垂眸看著她的桃心樣的圓臀，點了點頭。

　　「自己玩到射出來。」

　　「我……」被欺負地快哭了，「我不會。」

　　「……」

　　見他不說話，何樂樂只能認命。同樣的命令最好不要他說兩次，否則代價只能用「慘痛」「十分慘痛」「萬分慘痛」來形容！轉身將雙腿打開掛在浴缸壁，不敢壓到他的腿，她的小臀便只能半懸在水中，靠著腿彎和後撐的左臂穩住身體。右手顫巍巍地撫上水中的細縫，輕輕地上下滑動，從穴口到嫩珠，慢慢地摩擦。

　　很舒服，但……不夠。之前他做到一半，她身體的性敏感神經早就被全部喚醒，現在自己的這點安慰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怎麼辦……

　　乞求地望向申屠默，人家後捋了把頭髮，把濕漉漉的頭髮捋著了霸氣又酷帥的浪奔頭，臉上的神情卻是氣死人的事不關己！

　　壞人！魔王！

　　第136章：倒也不錯

　　何樂樂心裡又是委屈又是生氣，鬥氣般也不再看他，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幾分，很快更加深重的快樂從身下湧起，讓她的臀兒都歡愉地抬了抬，掀起一小波水浪。回憶著季節曾經做過的，她快速摩擦著細縫，指尖重重地壓著身下的嫩肉繞著珍珠畫著圈，最後並指按在柔軟肥美的穴肉上又重又急地瘋狂掃動──「啊啊……」不行！何樂樂一下子從巨大的快慰中清醒，這樣下去她很快就會先高潮了！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樣能撐到射的時候嘛！不、她現在就已經停不了手了，好舒服、身體……渾身的毛孔都似乎打開了，心臟懸在嗓子眼──看著身前的女人神色愈發迷醉，小手淫浪地在她嫩紅的小穴上自慰著，屁股不受控制般上下起伏配合著她自己手下的玩弄，申屠默墨色的眼眸中騰起黑色的火焰。

　　「我、我……」帶著哭音的嬌啼，「申屠……」

　　知道她快撐不住了，申屠默抓著她掛在浴缸壁的大腿將她扯近他的身體，揮開她自瀆的小手，讓她嬌軟的小穴對準了他高昂的粗棒就狠狠按了下去。

　　「啊啊啊──」高亢的尖叫從她嗓間迸出，震得他渾身舒暢。

　　申屠默握著她的腰在他的巨挺上撞擊了數十下，見她已經開始顫抖抽息，小穴劇烈蠕動，他卻又將她提起，讓她從巔峰跌落，然後在她委屈埋怨哀求的眼神中重重地擠入她的後庭。

　　「唔……」皮膚上仿若被牛毫刺著全身毛孔，又癢又麻又痛又該死的快樂，小穴空虛地讓她瘋狂，菊蕾卻又滿漲地快要被他撕裂，他就非要這麼折磨她才會開心嗎？

　　「申屠……」

　　「嗯？」耐著性子緩緩插入她的小屁股，那熱情而緊窒的腸道緊緊地裹著他，和插她前面的小嘴時有些不同，但同樣能深深取悅他。

　　見他神情舒展，一副很享受的模樣，對比自己的難受，何樂樂不甘地小聲蹦出兩個字──「壞人……」

　　申屠默耳朵微動，利眸射向鴕鳥般閃躲他視線的女人，忽而翹唇一笑。俊美的容顏頓時散發出驚人的誘惑魅力，只可惜他身上的女人一半心思在情慾中掙扎，一半心思卻在害怕他的懲罰，錯過了魔王申屠難得的全然愉悅的笑容。

　　強悍地頂著她的身體站起身，只是單手便穩穩托住了她的身體。

　　何樂樂嚇得六神無主，曲腿盤上他的腰，抱著他寬厚的肩膀，不知他打算怎麼折磨她──「啊──不、不要……」

　　他站著插她也就算了，他居然刻意每一次都將她頂的拋起身體，讓她以全部重量帶著重力作用撞回他的粗棒！

　　「別、呀啊、啊啊、啊嗯……我、唔嗯……我、我錯、錯了……呀啊──申屠、申屠……別、呃啊啊……」小菊花一次次被粗壯的巨棒狠狠貫穿，一次次揪扯著穴內的軟肉從深處摩擦到穴口，又從穴口狠烈地擦入！讓她除了隨著身體的拋動頗有節奏地呻吟外根本說不出完整的求饒話語。

　　「你什麼時候射出來，我什麼時候停。」申屠默輕笑道，「這樣夠壞麼？」

　　「你──呀啊……」

　　最後她到底有沒有射出來，射出來的是什麼，何樂樂自己也不確定，她只知道她被他玩瘋了，渾身像被岩漿裡裡外外沖刷了幾個小時，什麼時候高潮的、做了多久、擺了多少個姿勢，她、什麼都記不清了，她只是……好困……

　　「嗯……」不知是睡過去還是昏過去的何樂樂仍是不時皺著小眉頭輕哼著。

　　申屠默又是輕笑了一記，隨手撥弄著她堅挺的乳尖紅蕾。

　　如果她總是這麼乖巧柔順，時不時還能逗他一笑，那麼……養這麼個小女人在身邊倒也不錯。

　　轉眼9月13日，何樂樂這幾天一直留心著日曆，因為再過幾天就是翎羽的農曆生日了。翎羽家過生日一直是過的農曆，所以她早早就會標好日子免得自己忘了。翎羽本身對生日什麼的並不看重，但她真的覺得那是個很重要的日子……她和翎羽認識、第一次吃飯的日子。

　　當時是大一剛入校不久，由於那年夏天氣溫實在太高，學校推遲了軍訓，她們早早就開始了上課。學校的學風很好，大部分同學都有上自習的習慣，圖書館的自習室經常人滿為患。平時她很喜歡找個角落坐著，看書看累了就抬頭看看其他安靜學習的同學，有一對對情侶溫馨的對視微笑，也有三五好友竊笑著傳著紙條。不會有人注意到她，不會有人不經意瞥到她就露出嫌惡或曖昧的表情……做夢一般的美好生活。

　　第137章：初識翎羽

　　她很慶幸她撐住了。

　　在小雅的那通電話後，她堅持到高考完畢才崩潰。三天高燒不退，嚇壞了爸爸媽媽，後來成績出來，她的分數甩了班上同學一大截，但為了擺脫噩夢，她求學校求老師不要告訴其他人她報的學校報的專業。為了保險，爸爸媽媽還趁假期給她更改了名字，一切一切都是為了讓她在大學重新開始！

　　初入學校，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仍是惶恐，因為帶著希望啊！人們常說希望會使人堅強，其實很多時候希望更讓人脆弱。半個多月過去了，沒有任何流言冒出，她的心，稍稍放鬆。

　　那天她第一次睡晚了，圖書館沒有了位置，她就找了一間偏僻的課室上自習，那是靠近法學院的一棟舊樓，由於課室裡很多風扇是壞的，所以學生不多。

　　不知過了多久，原本安靜的課室相繼傳來同學離座的聲音，她有些奇怪地抬起頭，因為一般自習室大家起身都會按著椅面以免發生聲響打擾其他人。這一抬頭，她就正好與一個大熱天卻穿著長風衣的年輕男人四目相對。

　　男人看了她一眼後，詭異地笑了笑，從教室另一邊向她走來。

　　她當時真的很害怕，害怕那個男人叫她何歡，說出那些骯髒污穢的流言──唰！男人雙臂一張打開了風衣，露出他赤裸噁心的身體。

　　她當即傻眼，哭笑不得，無語地瞪了男人一眼。害她白緊張半天，剛剛那些同學就是這樣被他嚇走的？為什麼沒有人出聲？

　　何樂樂正想著，便沒有說話，男人見她沒反應，雙臂一攏轉身朝她身後一個帶著耳機的女孩走去。

　　女孩抬頭取下耳機，有點疑惑地看著男人。

　　「那麼小的東西，拿出來笑死人了。」她舉著手機對準暴露男開口道。

　　男人驚慌地回頭，她趁機拍下他的臉。

　　鎮定地將手機收起，她沖女孩說，「快中午了，我們回宿舍吧。」

　　女孩有點沒反應過來，她就抱起書從課桌另一邊走到女孩身邊，拿起女孩桌面的東西拉著女孩就往門口走。

　　教室剩餘的幾個女孩也發現了這個男人的異狀，紛紛起身走人，男人又驚又急朝著她倆就衝了過來，不知是想攻擊她們還是想奪門而出，反正她一見他衝過來沒想太多就──轉身一腳踢了上去……

　　那個被她拉走的女孩就是翎羽，事後翎羽說當時她那一腳簡直帥翻了！正宗斷子絕孫腳！

　　她能說她是因為一手拿書一手拉著她，只有腳有空嗎？

　　後來暴露男被之前出去的女生找來的保安抓走了，據說還是學生會的什麼幹部，平時看起來挺正常的，但有時就跟發病似穿著長風衣，找那些偏僻沒有監控的只有女生的自習室露陰嚇人。前兩次都沒抓到人，因為事發突然，女生們都嚇呆了，走的走跑的跑，等想起來叫人他早溜了，大多數連他什麼樣都想不起來。

　　事情平息後，她鬆開翎羽的手就要走，翎羽卻邀請她一起吃飯。她一個人習慣了，也不敢再交朋友，所以拒絕了，翎羽卻說那天是她生日，舍友卻都出去逛街了，她是新生沒有其他的朋友，她只是想找個人陪她吃生日蛋糕。

　　翎羽孤單可憐的樣子讓她無法再拒絕，可她剛說完好翎羽就笑得跟朵花兒似得──這樣的女孩子到哪裡都會第一時間交上一大票朋友吧！

　　即使知道被騙了，她還是心甘情願地陪她去吃了飯、買了蛋糕、點了蠟燭，七年來第一次為家人以外的人唱了生日歌，再然後……翎羽就纏上她了。

　　她從來沒有見過翎羽這樣的女孩子。翎羽說喜歡她，想交她這個朋友，只要沒課翎羽就會跟著她，津津有味地看她做每件事。她以為只要她不理翎羽，翎羽討了沒趣自然會放棄，但……半個多月下來，翎羽依然興致不減。

　　她何嘗不想要翎羽這樣的朋友？她那活潑善良的個性、明朗燦爛的笑容……可她不敢。如果注定失去，她寧願從未得到。

　　十月大假，她買了票回家，想著一個星期再回來時翎羽還會不會繼續纏著要和她做朋友，卻在去火車站的公交上直接遇到了翎羽。翎羽是S市本地人，本來是想趁假期去草原撒歡的，遇到她後竟直接在車站買了和她同車次的票！坐票當然早就沒有了，她買了站票一臉賊笑地說要到她家混吃混喝混玩！

　　翎羽不知道，她當時真的好想哭。她忍著一路上沒有說話……也好，與其每天擔心流言不知何時會傳到學校，她寧可自己親眼看著它發生。

　　「你現在還想和我做朋友嗎？」

　　「……為什麼不呢？」

　　「你不相信那些流言？」

　　「你都說是流言啦。再說，我任翎羽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一個人，你是個大好人也好，十惡不赦的混蛋也好，我喜歡就行，我管別人怎麼看。」

　　「……你不怕別人也以為你是我這種女生？」

　　「切！管他們去死！」

　　「說不定以後我會去勾引你喜歡的男人呢？」

　　「熱烈歡迎！巴不得有人來幫我排除渣男！」

　　「……」

　　「坦白說，你要真像流言裡說的從小手段高超……嘿嘿嘿嘿！教兩手？」

　　「！！！」

　　「你要有本事睡遍天下男人，我就敢包了你這輩子的保險套。不過呢……那麼偉大的事業，我怕你這小身板還吃不消！！」

　　「……保險套不該是男人準備的嗎？」

　　「誰說的？誰上誰準備！」

　　她……服了這個女孩。

　　第138章：請一下假

　　16號是翎羽畢業後的第一個生日，往年都是翎羽買好蛋糕叫她一起吃，今年她想自己做給翎羽吃。蛋糕裡可以放上翎羽最喜歡的獼猴桃、車厘子，按照翎羽的口味多放水果少塗奶油，翎羽一定會喜歡的。

　　不過……不知道16號能不能請到假。

　　秦之修和阮麟目前還在劇組，秦之修似乎今天會回來，阮麟還要過幾天，牧惟電話裡說他要順便處理一下在英國的事務，15號左右回來。

　　這幾天只有季節會每晚回公寓，申屠默回來過三次，時間非常隨機，有一次他回來的時候，季節正……在她的床上用唇舌和手指玩弄她的小穴和珍珠，她本來就快不行了，再一看到兀自開門出現的申屠默，當下身體一緊就洩了出來，被季節的手指搗得淫液四濺。申屠默沒說什麼就退了出去關上房門，她本來想說讓季節停一下她先去給申屠默做吃的，季節卻毫不理會，一連做了好幾次，直到把她弄昏了過去！

　　說到季節……她現在每次看到他就覺得怪怪的。雖然他沒有再說過要她「跟他」之類的話，但他這幾天的舉動真的是──讓她難受到極點！

　　他每晚都會按時回來吃晚餐，每天都會給她帶束花，吃飯時一定會要她陪他吃，吃完還會主動幫她收拾！收拾完拉她去散步聊天，散完步回房他就會拖張椅子在小圓桌旁聽她錄音頻，不時給點修改意見……托他的福，她提前完成了一個月的音頻任務，質量也受到了委託方的認可，對方還傳了不少配音類的資料給她，說他們也想培養長期的兼職人員。

　　她應下的第二天，季節給她帶回了一個6TB的移動硬盤，裡面滿滿的視頻、文本，全是系統訓練聲優的教程，各種語言的版本，好在都有字幕……她其實在網上搜索過，國內關於配音這塊的資料真心不多，專業培訓都不多見，季節帶回的資料不用說，肯定是繆斯內部培訓資料。

　　她想要。

　　可無功不受祿。

　　她是很想硬著骨氣拒絕他的糖衣炮彈，但最後……她還是沒有經受住資料的誘惑，道了謝收下了。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於是無論他晚上再玩什麼花樣，她都盡量由著他了。就一個她沒答應──他居然問她要不要試一下性愛玩具！說想看看她下面兩個小嘴都被撐滿的畫面，聽聽她最極致的尖叫呻吟！

　　色情狂！她連他們本身都受不了，再被那些東西……打死都不要！

　　幸好他也沒勉強她，每次臨睡前他還會扒拉出阮麟給她的那些藥，幫她塗藥、遞藥。這點是很溫柔沒錯，但他惡劣地把牧惟貼的翻譯標籤全撕了，搞得她都不好自己吃藥……還有，好幾次牧惟晚上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只要他在邊上，他就會故意折騰她，讓她不能好好說話。前天牧惟要她開了免提：「謝謝你在我不能陪在她身邊時，這麼賣力安慰她。」

　　一句話，把季節氣得差點發瘋，飆了好幾句「三字經」，昨天牧惟來電話的時候他直接給掛掉了。

　　搞不懂這些男人們，在外面看上去都是運籌帷幄的BOSS級精英，回到公寓就跟小孩子一樣行為幼稚，思維奇特。

　　一個人吃完午飯，何樂樂上了二樓整理秦之修的房間，更換寢具。路過秦之修的錄音室時，她心動地開門看了看那些價值不菲的設備──她連這些設備的保養費都付不起。

　　錢的確是個好東西。

　　她……得加油才行。

　　晚餐前季節來了電話，說他去接秦之修了，會晚點回來，順便準備著秦之修的份。等他倆回來，她先徵詢了他們的意見，看她16號白天能不能請下假。

　　「請假？去哪？」季節問。

　　「……可以保密嗎？」

　　季節想了想，這女人喜歡申屠，就算請假應該也不至於紅杏出牆，就看向秦之修，「16號沒給你安排通告，你有什麼打算？先說好，不許跑到外面喝醉。」

　　秦之修每次回公寓都會換回他棉柔寬大的白T恤，整個人看起來乾淨又純美，不笑的樣子無辜地惹人憐，笑起來的樣子又萌得老少通殺，何樂樂即使看過那麼多次了，還是時不時會被他秒到，她明明看他的海報、視頻都沒什麼感覺的，但真人真的和照片、視頻是兩碼事，殺傷力絕對幾何倍上升。難怪翎羽說秦之修的圈內粉絲都不少，估計都是被真人秒殺掉的吧。

　　「我沒事，不用管我。」秦之修沖何樂樂微微笑笑，「或者，帶上我？」

　　何樂樂一呆，要是她真帶上秦之修去給翎羽過生日，翎羽會嚇一大跳吧！不過……應該也會很開心吧？可她怎麼解釋認識秦之修這件事？保密條例裡不允許向其他人透漏業主信息的，雖然她絕對相信翎羽的口風，但她不喜歡破壞自己的工作原則。

　　「不用為難，我只是隨便問問。」秦之修又笑了笑，平靜的俏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悅或失望。

　　「……如果是出去玩的話，就帶上他吧，這家夥難得願意跟人出去，而且那天是他……」後半句季節沒有說完，只是淡淡看了秦之修一眼。

　　「其實，我是去見一個朋友，不過我那個朋友是秦先生的粉絲，秦先生不介意的話──」

　　「好！」秦之修爽快地點點頭。

　　第139章：自掘墳墓

　　用完晚餐，季節照例拉何樂樂去散步聊天。起初他拉她出去走走，不過是想著離開她工作的環境，她更容易放鬆，憑他的聊天技巧不難哄她開心，畢竟女人很大程度上是聽覺動物。真誠的讚美、適時地顯露才學、不漏痕跡地體現深度、再加上一些不同凡俗的風度，很容易就能獲得女人的好感和敬佩。

　　要想獲得一個女人的愛，一昧地討好是最費時費力且收效甚微的愚笨辦法，最漂亮的捷徑其實是──先讓她崇拜！

　　女人天生就有一種奉獻情節，願意為她們覺得「值得」的東西付出一切，不計代價、甘死如飴，就像一隻隻撲火的飛蛾，蠢得可愛又可笑。一個男人若是獲得了某個女人的崇拜，那麼在不觸及那個女人雷區的情況下，那個女人願意付出的絕對超乎人們的想像，女人甚至願意不斷降低底線去滿足她所崇拜的男人、去表現她的崇拜。為什麼明星的女粉絲們遠遠比男粉絲們瘋狂？很多人說是因為男人天生理性，呵……其實是源於女人的這種奉獻情節。

　　對女人而言，崇拜與愛慕之間的距離，無限趨近於零。

　　他打算讓她對他由崇拜變迷戀……可聊過兩次後，他卻真心喜歡上和她聊天的感覺，甚至忘了初衷。無論他說什麼，她都會很專注地傾聽，不會不懂裝懂、也不會裝傻賣乖，只有在他誇她時，她才會淡淡地笑笑，讓他清楚地感覺到她並不喜歡他的奉迎，更多時候，她……讓他看不懂。談論時事，她總是留有餘地，擅長多角度觀察問題，提出的一些疑問有時竟讓他有恍然大悟之感；探討人生悲喜，她既不像單純的女孩般那樣純粹的善良，也不會偏激的憤世嫉俗，更不會故作深沈，她──有一種冷血的睿智。而且那種冷血不只是對這個世界，也是對她自己。

　　一個看起來簡單地有些傻傻的女孩，可愛的小臉，誘人的身體，乍看上去並沒有太過奇特之處，但相處下來，竟是讓他越來越好奇、越來越著迷……到後來，他甚至會和她聊年少時的荒唐事、工作中遇到的一些狗血局面，那些他從來不會跟女人聊起的話題！但她從未讓他失望過，時而理性聰慧、時而幽默俏皮，有時聊到一半他甚至想壓下她先好好抱她一場以表心情！

　　「……」看著何樂樂蹲在路邊拍小草的身影，季節忽而有些悵然。如果有機會讓申屠真正瞭解她，大概申屠也會喜歡的吧。他該……成人之美嗎？

　　「樂樂……」

　　「嗯？」何樂樂回頭看向季節。

　　「……你真的很聰明，也很可愛。」值得男人愛。

　　他是指她剛剛給他出的那些餿主意嗎？何樂樂搖搖頭，「我並不聰明，有些事情可能只是旁觀者清而已，要是我自己遇到，坦白說，我沒有自信能很好的應對。很多時候，我蠢得讓自己失望，無能、弱小、懦弱。」何樂樂笑笑。

　　季節第一次聽到女人這麼自我評價……如果她真如她自己所說的那麼「無能、弱小、懦弱」，那麼他也只能說──他是真的喜歡上了這麼個「無能、弱小、懦弱」的小女人。她的身體、她的心、她的未來，他全都想要！

　　「過完這三個月，你真的就會放棄申屠嗎？」

　　「……」

　　「試著和我交往如何？說不定你會轉而愛上我呢？」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何樂樂收起手機站起身，微微仰視他的目光。

　　「如果我愛上了你，你會娶我嗎？」

　　「……」這次，換他沈默。

　　「如果不能和最愛的人在一起，我肯定是找個愛自己、能接受自己的男人結婚生子安心度過一生，如果找不到，那就自己一個人獨立漂亮的活著。我不需要用男人來證明自己的價值，所以也沒有做任何人情婦的打算。」

　　走近她身邊，聞著她淡淡的髮香，季節看上去很平靜，「……你剛剛在拍什麼？」

　　「一株傳說中能帶來好運的四葉草。」何樂樂轉身繼續信步前行。

　　「你信這種傳說？」

　　「好的就信，壞的就不信。」

　　「那不是自欺欺人？」

　　「開心就好，何必那麼較真呢。」

　　「幹嘛不摘出來，拍下來有用嗎？」

　　「照片恆久遠，一張永流傳。」

　　「……就你那古董機的像素……」

　　「像素低不要緊，只要夠堅挺！砸的開核桃、當得了板磚，你有避彈衣，我有諾基亞！」

　　「下次諾基亞找代言，我推薦你去好了。」

　　「好啊，如果諾基亞沒有被微軟玩壞的話……」

　　「……」

　　那一晚，季節沒有陪何樂樂錄音頻。踏入公寓的玄關，他直接抱起她上了他的四樓，從頭到腳，前前後後，盡情地愛了她一個晚上……

　　第140章：聽出來了

　　14號，秦之修有一整天的通告，季節也打了電話回來讓她不用準備他們的晚餐，何樂樂順便問了下申屠默的近況，原因當然是她要請16號的假，不過季節很明顯又想偏了，沒好氣地告訴她，申屠默飛去了以美女眾多著稱的Q市談一個投資項目。

　　「這樣啊……那我給他發信息好了。」

　　「……」

　　選擇發信息而不是直接打電話，是因為她不想因為請假這種小事打擾申屠默的工作，不過等了許久他也沒回，她也只好繼續等待了。

　　傍晚牧惟來電話時，何樂樂順便跟他說了請假的事，牧惟自然是沒有意見，只是祝她玩的開心。對於牧惟……何樂樂知道這輩子都會欠他的，反而不再與他客氣，問了他什麼時候回來後，就掛了電話。

　　五位業主，還有……阮麟。那個說要等她的男人。

　　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等？隨他吧，等她離開公寓，他自然會清醒。

　　「喂？翎羽。」

　　「樂樂！請好假了嗎？」

　　「嗯！不過，我可以帶上一個……朋友嗎？」

　　「朋友？當然可以啊！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男的女的？」一聽說何樂樂要帶朋友來，任翎羽喜出望外。本來師兄們是說要一起為她慶祝生日的，但她怕到時候人太多樂樂會不自在就婉拒了，現在樂樂居然主動帶「朋友」出來，她當然開心了！

　　「……你看見就知道！」何樂樂笑答。

　　由於心情格外愉悅，何樂樂晚上還上了一下NG。L已經聽了她上次發給他的歌，給她發了一個很享受的猴子表情，並問了問她的近況。三年多了，想想時間過得也真的是很快。

　　開心：我很好，你呢？

　　何樂樂剛發出去，卻見L的頭像居然亮了！這麼巧？好像畢業以來她和L很少同時在線的。

　　L：還不錯，就是家裡開始催婚了。

　　開心：哈哈！男大當婚啊！怎麼？不想結婚嗎？還是沒找到合意的？

　　L：都有。

　　開心：呃……也許緣分未到？不過我相信L老大一定能找到心目中最完美的妻子的！

　　L：……你不勸我不要太挑了？

　　開心：買個水果都還要挑半天呢，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不挑？挑吧！

　　L：……我要是聽你的一直挑不到，變成了老光棍，怎麼辦？

　　開心：你就算變成了老光棍也一定是最搶手的老光棍！不怕！

　　L：對我這麼有信心？

　　屏幕前的何樂樂柔柔地笑了笑。

　　開心：當然，三年了。雖然沒有見過你，甚至連你的聲音都沒有聽過，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無私教我的那些技術，不漏痕跡的安慰和鼓勵。我一直很慶幸，能在網絡上遇到你和大家！請一定要幸福！

　　半晌，L沒有了反應。

　　開心：在忙嗎？那我先下了哦！晚安！下次再唱歌給你聽！

　　「嘟……嘟……嘟……」

　　聊天框邊突然跳出了語音申請──何樂樂怔住了，L從未在NG出過聲！

　　回過神，何樂樂猶猶豫豫地點下了同意按鈕。

　　「我好像……很久沒有聽現場了。」

　　充滿共振的魅力嗓音一下子抓住了何樂樂的耳朵和呼吸。

　　「L？」

　　「……你的發音好像有點奇怪。」

　　「哪裡奇怪？」

　　L：你發一下R和O。

　　「R、O。」何樂樂很認真的念道。

　　「再念兩遍。」

　　「R、O、R……」何樂樂突然醒悟了過來，頓時又氣又羞，「L！」

　　「呵呵……」

　　「沒想到你也這麼惡趣味！」

　　「唉！這麼多年了，近墨者黑啊……」

　　「……我現在很懷疑究竟貓哥他們是那個墨，還是你這位NG的老大是那個墨！」

　　「哈哈……要是懶貓他們聽到你這麼說，一定會覺得多年沈冤終得雪。」

　　「……」聽到L的笑聲，何樂樂突然覺得L的聲音有點耳熟，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什麼時候聽到過──啊！

　　不會……這麼巧吧？

　　「對了，明天是翎羽生日哦，老大有時間的話就給她留個言吧！」何樂樂試探道。翎羽在NG叫羽毛，她們從來沒有暴露過真名！

　　「……聽出來了？」黎以權聽出了何樂樂的試探，索性笑著反問。

　　「黎、黎律師？」

　　9月16日，任翎羽農曆生日。

　　繆斯集團大門外。

　　「不好意思，秦先生，我馬上就回來！」跟的士後座上的秦之修致歉後，何樂樂直奔翟飛雲辦公室。她昨天已經預約過了，她今天──要來遞辭職信。

　　第141章：他的生日

　　「……無論什麼條件，你都不願再留下了嗎？」翟飛雲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前，疊著雙手搭在桌面，神情平淡地看著何樂樂遞到她桌面的辭職信。

　　早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但……一想到又要回到給那些混小子收拾爛攤子的日子，她還是真是不想收這封信。

　　不過這個女孩已經很了不得了，遇到這種事居然咬著牙隱忍了下來。當然，要是這女孩當初選擇鬧開，她多得是方法讓這女孩閉嘴，或是讓這女孩有口難言。

　　「我相信，會有其他更適合的人來做這份工作的。謝謝您！一個月後，我會按時離開深藍公寓。」

　　說完，何樂樂微微躬了躬身就離開了翟飛雲的辦公室。辦公室外的助理位上坐著的是一個表情嚴肅的馬尾女孩，女孩見她出來，輕輕點了一下頭，她便微笑著回了一禮，腦中卻不由得想起一個月前……就在這裡，申屠默開除了翟總的前助理。她已經記不太清那個女助理的全名了，但她清楚地記得那天「小琴」被申屠默扯掉胸牌時錯愕的樣子，和之後驚慌可憐的哭臉。

　　雖然被「小琴」惡意刁難過，但她當時真的沒有半點的幸災樂禍，當然也沒有同情。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負責，很多時候，還要忍受他人的不負責和亂問責。

　　所以……努力開心！天知道會不會什麼時候殺出一個人讓自己憋屈至死，所以，此時此刻，每時每刻，能不哭，便要努力笑！

　　還有一個月，真好！

　　市南，一家廣式酒樓。

　　「樂樂！這裡！」任翎羽一見何樂樂，便從窗邊的座位站起招呼她過去。

　　「你再不來就過了喝早茶的時間了！幸好我先提前拿了一堆，要不啊，你愛吃的和我愛吃的就都沒有羅！快吃吧！」任翎羽笑著揭開一個個小蒸籠蓋。

　　喝早茶。許多地方文化就是這麼有趣，明明是一直吃啊吃，卻叫「喝」早茶，明明是端著杯子碗喝，卻叫「吃」酒！不過她和翎羽真的很喜歡這家酒樓的廣式點心，由於這裡離學校有點遠，消費又比較高，週末總是人滿為患，所以學生年代她們很少過來，每次來都跟過大節似得開心得不得了，翎羽把生日的第一站選在這裡，也就不奇怪了。

　　「哎？對了，你不是說帶朋友過來嗎？怎麼又不來了？」任翎羽一邊給何樂樂夾點心，一邊問道。

　　「他來了。」何樂樂看了看任翎羽身後，笑道。

　　「來了？」任翎羽剛要回頭──「翎羽，來，啊！」何樂樂夾了一個胖鼓鼓的水晶包塞到任翎羽的口中。

　　於是，任翎羽就叼著一嘴油滑鮮香的水晶包回了頭──「任小姐，生日快樂。」秦之修淡淡笑著，遞上了何樂樂親手做的水果蛋糕。

　　「啊唔唔唔──」

　　果然，帶秦之修來是對的。

　　看著翎羽又驚又喜又格外嬌羞的模樣，何樂樂的笑容越發燦爛。三人邊說邊聊，滿桌的點心居然在不知不覺中被一一消滅……最後買完單，任翎羽一把拉住何樂樂就奔了洗手間。

　　到了洗手間，任翎羽笑得一臉賊兮兮地望著何樂樂。

　　「樂樂，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忘了跟我說啊？」

　　「……沒有啊。」

　　「沒有？」任翎羽滿臉不信，「那你這一臉的滋潤柔滑是怎麼回事？快！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正在跟『他』交往？嗯？」

　　「……你想哪去了，我跟他真的沒有別的關係，我是公寓的管理員，而他是業主之一，因為我請假他沒人照顧，所以──」

　　「樂樂，」任翎羽突然打斷她的話，「那你知道，今天也是他的生日嗎？」

　　何樂樂一愣，她──當然不知道。

　　翎羽說當初練黑客技術的時候，曾經因為好奇潛入了繆斯的藝人檔案系統瞟過一眼秦之修的檔案，因為當時很緊張也有些心虛，所以沒有多看，但她記得很清楚檔案上秦之修身份證上的生日是9月16日，和公佈的不同。後來她特意注意過秦之修每年9月16日的動向──什麼也沒有。即使在最忙的專輯打歌期，秦之修也會在9月16日當天休息。所以她斷定這天才是他真正的生日！今年她的農曆生日剛好和他的生日相合，她還為此小小開心著呢，沒想到居然還能和秦之修本尊一起過生日！

　　「他生日哦，卻瞞著你又跟著你，很明顯是特意想和你一起過的！嘿嘿嘿嘿！看來他是單相思？」

　　「……姑娘，你想太多了。」何樂樂點了點任翎羽的額頭，「應該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雖然猜不透秦之修的用意，但何樂樂也不準備多去糾結，不管怎麼樣，今天是翎羽的生日，她也只會把翎羽當做唯一的主角。

　　「秦先生，我們可以走了。」何樂樂輕聲道。

　　秦之修從窗外收回幽深的目光，望著何樂樂輕輕笑了笑，淡淡的笑容彷彿讓時間都放緩了匆匆的步調。

　　「接下來做什麼呢？」

　　「喝完早茶，當然是吃中飯啦！」任翎羽開心地答道，「樂樂……想不想嘗嘗我師傅的手藝？

　　第142章：偶像加油

　　黎以權？

　　「你……約了黎律師？」

　　「哈哈！因為我上個案子表現特別出色，師傅說可以滿足我一個要求作為獎勵。我早就聽說師傅燒的一手好菜了，當然要嘗嘗啦！這麼好康的事，怎麼能不帶上你呢？夠姐們兒吧？」翎羽很義氣地說道。

　　「這麼溫馨的約會，你確定要帶上我們倆個電燈泡？」何樂樂指指自己和秦之修。

　　「人多才好多弄幾個菜啊！好啦！走啦走啦！我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任翎羽一手一個，推著兩人。

　　「……」何樂樂瞥了眼滿桌的蒸籠、盤子，與秦之修默契地交換了一個彼此瞭然的眼神。

　　酒樓裡不斷有目光看向三人，似乎是有人認出了秦之修，兩女一見不妙，趕緊和秦之修一起開溜。

　　黎以權住在城西南，開車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任翎羽開車載著何樂樂與秦之修，不知是都吃撐了還是各有心思，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目光毫無焦距地看著車窗，何樂樂有點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黎以權。

　　翎羽不知道。她不知道她最崇拜的師傅和最敬愛的老大……其實是同一個人！

　　「別告訴翎羽，我不想公私不分。」前晚，L那麼對她說。

　　「……你知道的，除非迫不得已，我不想瞞她什麼。」在知道了認識三年的L居然就是擬定那份管理員合同的黎以權時，她真的形容不出來心裡的滋味。

　　她明白他只是按照委託盡職而出色地完成工作而已，但他知道嗎？她當初聽到那份合同是他「黎以權」擬定的時候，一桶冰水從頭潑到腳。天天聽翎羽講著他的傳奇，讓她很清楚他擬出的合同就等於四個字──無懈可擊。無法通過法律的手段終止合同，她又沒錢付違約金，更不敢借助「輿論」這把雙刃劍的力量，她只能認命地回到公寓。

　　她告訴自己沒關係，催眠自己一切不算最糟，可是……每天被不同的男人觸碰身體最私密柔軟的地方，讓男人們那可怕的東西無數次出入身體，被迫擺出花樣各異的姿勢，甚至連……後面都被男人們用了個徹底！好多次，剛從一個男人的恐怖慾望裡逃了出來，就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蹂躪……

　　她怎麼可能真的沒所謂？她只是努力地、努力地讓自己放下──她做到了。

　　可是L……你、你為何要是黎以權？

　　那個曾經給過她許多信心、安慰、關心、教導的良師益友──為何偏偏是黎以權？

　　何樂樂閉上眼。不、不可以！她嚴正警告著自己──不能怨！是她自己愚蠢，不能怨任何人！怨恨他人只會讓自己更加可悲！黎以權是翎羽喜歡的男人，L是給過她眾多幫助的人──她沒有資格怨！

　　沈浸在自己思緒中的何樂樂沒有發現，她身旁的秦之修正注視著她在車窗上的倒影，一隻秀美精緻到極點的手離她的腦袋只有一掌之遙。

　　他……不會安慰人。

　　任翎羽瞥了眼後望鏡，輕輕翹起嘴角。雖然以樂樂的情況找個藝人做男朋友的確風險很大，但她相信，如果樂樂真的和秦之修在一起了，秦之修一定能保護好樂樂的！

　　偶像！我看好你哦！我一定會幫你的！嘿嘿嘿嘿！

　　「都到了？先坐一會兒吧？我在煲湯。」開門的黎以權頎長的身軀上正圍著一個綠色的印著公雞頭的圍裙，腰間由於繫帶而收緊的腰線顯得身材高挑又精瘦，格外性感迷人，一副家庭煮夫的裝扮卻又是那樣出眾的俊帥模樣，簡直就是傳說中愛妻煮男的最佳形象代言人！

　　「嗨！黎律師。」秦之修取下墨鏡，大方地跟黎以權打了個招呼。黎以權是繆斯的法律顧問，他們曾在繆斯大大小小的場合遇到過幾次。

　　黎以權見到秦之修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只是很柔和地笑了笑，轉身進廚房拿出果盤。

　　「師傅！今天做什麼菜啊？要不我去幫你吧？」沒等黎以權回答，任翎羽就推著黎以權又回了廚房。

　　何樂樂搖頭笑笑，就算翎羽想和黎以權單獨相處，這也太明顯了吧？而且──「怎麼了？」見何樂樂一直看著廚房的方向，秦之修輕聲問道。

　　「咳……其實，翎羽有一個外號──」

　　「大胃王？」

　　「哈哈……這也是一個，不過──」

　　「啊──」何樂樂話音未落，廚房裡就傳來了任翎羽的驚呼。

　　「……廚房終結者？」

　　何樂樂笑著朝秦之修舉了舉大麼指，「我還是過去幫下忙吧，否則我們中午就只能吃蛋糕了。」

　　「可以……也給我做一個嗎？」

　　「嗯？」

　　秦之修指著茶几上他早上親手交給任翎羽的蛋糕盒問道。

　　「……嗯！」何樂樂張了張嘴，還是沒有將「生日快樂」四字說出口。

　　「你和任小姐……感情真好。」

　　何樂樂滿足地笑笑，「當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對我而言，她就和家人一樣。」

　　家人……秦之修望著何樂樂沒有絲毫虛偽和勉強的神情，近乎呢喃地問──「沒有血緣，也能成為家人嗎？」

　　第143章：一樣味道

　　「……血緣從來就不是最深的紐帶，」何樂樂輕撫胸口，「這裡才是。」

　　戲劇化的動作、矯情的話語，但她做起來卻一點也不突兀做作，那麼自然，那麼……有說服力。

　　望著她純淨充滿溫柔暖意的雙眸，秦之修緩緩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在他淺淺的臥蠶上投下兩片淡淡的陰影。白皙細膩的肌膚光潔無瑕，無聲地勾引著人湊上去親吻個遍，漂亮明亮的眼眸總是看似單純無辜，卻又似乎藏著讓人猜不透的心思，秀挺的眉整齊修長，既精神又帥氣，與那雙過分漂亮的眼搭的恰到好處。鼻樑挺直適中，鼻頭還有一點可愛的小小弧度，東方式的圓潤，他的唇不染自紅，下唇非常飽滿瑩潤誘人採擷──如果說牧惟是兼具中西方精華的性格帥哥，秦之修無疑是有著純正東方精緻之美的鳳骨雅人。

　　發覺自己似乎又有點看呆，何樂樂移了移眸，「您先坐一會兒，我去廚房看看。」

　　廚房裡的狀況──比何樂樂預想的更糟。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天生和廚房犯沖，只要她出現在廚房，即使她什麼也不做，廚房裡的東西也會神奇地亂作一團──翎羽就是這種人。

　　「樂樂！」一見何樂樂進了廚房，翎羽委屈地撅著嘴望向她。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她只是想幫師傅點小忙而已，可醋瓶不知為什麼就倒了，她去扶卻弄翻了打好的雞蛋，拿著抹布擦蛋液腳底卻滑了一跤，幸好她及時抓住檯面沒有摔倒，可檯面邊上的一籃子青豆卻不幸地灑落在地，最可怕的是──她手中的抹布準確無誤地飛進了湯鍋，毀了師傅煲了兩個多小時的湯。

　　黎以權拿著湯鍋蓋哭笑不得，這時間、這準頭，也卡的太好了！他剛剛打開鍋想看一下，抹布就飛進去了，巧得簡直像故意的。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要說的話……翎羽可能真的八字跟廚房不合。」何樂樂看著黎以權輕笑道。

　　翎羽撅了撅嘴，「對不起哦，師傅。」

　　「……沒事，你去陪客人吧。」黎以權笑笑，刀眉鳳目笑起來很是有一股動人的男性魅力。

　　「我來，你去陪秦先生聊聊天吧。」何樂樂一邊幫翎羽解著圍裙，一邊柔聲道。

　　任翎羽看看何樂樂又看看黎以權，想了想，「嗯！」

　　怎麼辦？她覺得樂樂跟師傅也挺配的！

　　繫上圍裙，隨手從腕上取下皮筋紮起頭髮，何樂樂環視了廚房一眼，就走到洗手間外的小陽台拿過拖把開始收拾廚房，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將被翎羽弄亂的廚房收拾了乾淨，黎以權處理著廢掉的湯料湯汁，不時瞥瞥何樂樂游刃有餘的嬌小身影──若是不知道的人在這兒，定會以為這個女孩是這間房子的女主人吧……

　　「謝謝。」磁性悅耳的男中音。

　　何樂樂愣了一瞬，望了黎以權一眼就快速避開了他的視線，洗了洗手，拿起刀準備切菜。

　　「應該是我謝謝你。切塊還是切絲？」

　　「謝謝你為我保守秘密。切絲。」

　　「我不保證以後不會告訴翎羽。用什麼裝？要泡一下嗎？」

　　「呵……我知道。」黎以權笑笑，探身從她頭頂邊上的櫥櫃中拿出一個盤子放到她手邊，「用這個吧，不用泡。」

　　淡淡而熟悉的香味飄進鼻端，何樂樂轉身回頭，卻差點蹭到他的胸口，反射性後退躲避，腰部卻一下子撞到台沿──不痛。

　　何樂樂低頭看向自己腰間的手掌──「……謝、謝謝。」

　　黎以權收回護在她腰間、使她沒有直接撞上台沿的左手，「看來我的廚房有點欺負女性？」

　　帶著調侃之意的輕語響在耳邊，何樂樂轉過身背對黎以權──一樣的味道，和申屠默。

　　申屠默不用香水，用的洗髮水和沐浴乳都幾乎是沒有香味的，但他會用一種香味很特別的須後水，每次他早上梳洗完，她給他穿衣服時就會聞到那種淡淡的很舒服的香味……

　　沒有回應黎以權的調侃，她暫時拋開公寓的一切專心手上的夥計。黎以權的廚藝的確很……藝術般的好。不僅成品色香味俱全，就連過程都是那麼流暢華美，看的她不禁很是佩服。

　　「試一下？」黎以權夾起一塊茄子吹了一下遞到何樂樂嘴邊，何樂樂沒有多想，張嘴吃下。

　　有些燙……何樂樂抬手半遮著小嘴細細品著味，醬香濃郁，鹹鮮可口，香而不膩，軟硬適中。欣賞地望向黎以權，何樂樂邊嚼邊笑著點頭。

　　看著她笑臉半掩的嬌俏模樣，黎以權也微微彎起嘴角。他喜歡這女孩的笑臉，還有她的歌聲。

　　第144章：動動試試

　　兩人配合之下，半個小時後，一頓豐盛的家常宴終於大功告成。為了不辜負這一桌的可口飯菜，翎羽決定蛋糕留著下午去唱K時再吃！她叔叔上個月給了她一張KTV的VIP包房卡，她一直沒機會用，正好今天用掉。

　　「那個KTV的VIP區都是獨立入口獨立電梯，不會被狗仔拍到的哦！聽說不少明星都是那裡的常客呢！你去過嗎？」任翎羽問秦之修。

　　秦之修搖搖頭，「我可以再要一碗飯嗎？」

　　何樂樂笑笑，站起身接過秦之修的碗為他盛上第三碗。

　　下午，黎以權本來是不準備出門的，但一方面任翎羽死磨硬泡地好笑，另一方面他也的確想好好聽開心唱唱歌，就也開了車出來。

　　不知是出於什麼的考慮，任翎羽居然以她車技不精為由，把何樂樂和秦之修都趕到了黎以權的車上，弄得何樂樂一進KTV包房，就拉翎羽進了洗手間問她搞什麼鬼。

　　「嘿嘿……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你不是喜歡黎律師嗎？」何樂樂困惑道。

　　「我是喜歡啊，不過你要是和師傅在一起了我也會很開心的！剛剛我都看到了哦！師傅餵你吃菜！哈哈！好甜蜜、好溫馨！」

　　「……」翎羽她……誤會了嗎？是她太不注意避嫌了！「翎羽，我和黎律師是不可能的，你喜歡他，就該努力為自己製造機會。」

　　「樂樂，你不喜歡我師傅嗎？」

　　何樂樂很鄭重地看著任翎羽，「是。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這樣啊，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秦之修呢？」任翎羽一臉媒婆像興致勃勃地問。

　　何樂樂望天，「你多操心你自己吧，我的大小姐！雖然黎律師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卻是廣大飢渴女性日夜YY的類型啊！」

　　「嘻嘻……怎麼個YY法啊……」

　　「……」

　　吃。吃吃吃吃吃……

　　說是來唱K，結果翎羽又是點了好幾個果盤、小食，配著蛋糕吃的不亦樂乎，不過這次她是唯一的戰鬥力，何樂樂和兩男就吃了點蛋糕。

　　論起唱歌，自然是秦之修的長項，不過起初，兩個男人都是喝著飲料看著何樂樂和任翎羽天南海北地唱著，偶爾被拉著唱一兩首。後來任翎羽唱累了就開始拉著兩男搖色子，輸的人唱贏的人點的歌。

　　在何樂樂的暗中幫助下，就連秦之修都一連輸了好幾次，任翎羽故意點了一些搞笑或對唱的情歌罰他和黎以權，搞得兩男無奈又好笑，只好陪著她倆瘋了幾個小時。

　　四點半左右時，何樂樂想著該回公寓了，就看了下手機，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心裡不禁一緊，點開一看，還好，是牧惟。

　　「喂？牧……惟。」

　　「還在玩嗎？」

　　「嗯，準備回去了。」

　　「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麻煩了，我打個車就好。」

　　「你帶了秦之修吧？萬一被狗仔拍到不太好，我去接，就算被拍到也寫不出什麼。」

　　「……好，那麻煩您了。」

　　五點零五分，翎羽退了房，下午的KTV裡沒什麼客人，服務員們大抵是見慣了明星，雖然眼神中的驚羨好奇藏不住，但沒人明目張膽地圍觀、議論，但四人乘電梯下到停車場時，卻遇到了一點意外狀況──「呦！這不是我們的修哥兒嗎？」年過不惑卻保養的不錯的著名導演史古今摟著一個粉面帥哥，語氣古怪地沖秦之修說道，一雙充滿淫邪的眼睛不住地打量著秦之修。

　　他哈這小子很久了，那小屁股一看就知道夠彈夠勁，只可惜姓季的護得緊，繆斯也不好惹，搞得他只能幹看著。今兒……史古今看了一下秦之修身邊，兩女一男都是生面兒──呦！又一個極品小哥兒啊！

　　「這麼有興致來玩兒啊，季少呢？怎麼沒見著啊？」史古今四下張望著。

　　秦之修不打算理會這只圈內著名的中年基佬，正想繞過史古今一行人，身前卻被幾個滿臉油光橫肉的壯漢擋住。

　　「這位小哥好大的架子啊，史導和你說話呢。」一個黑社會頭頭模樣的人站在史古今身旁輕佻地笑著。

　　史古今也愉快地笑了──季節不在，他今天又剛好身邊有人，哈哈哈哈！這是老天要他收了這嬌娃兒啊！順帶還多送一帥哥！至於玩完了之後，錄影一拍，針一打，還怕他們不乖乖聽話？

　　朝身旁的頭頭使了個眼色，頭頭會意，幾個壯漢頓時朝秦之修幾人撲來。

　　秦之修和黎以權互望了一眼，兩個聰明人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只有一種選擇──「跑。」秦之修抓起身旁何樂樂的手就朝黎以權的車奔去，黎以權頓了一下也抓起任翎羽的胳膊從另一邊跑向車。

　　何樂樂其實已經掏出了手機準備報警了，被秦之修這麼一拽手機險些脫手。

　　「抓住他們！」史古今急道。錯過這次機會，下次就難說了！而且秦之修回去一告狀，姓季的難保不整些麻煩給他！

　　就在打手們就快碰到何樂樂，黎以權剛把任翎羽塞進車時──「吱──砰！」

　　巨大刺耳的剎車聲後緊隨著一聲沈悶的撞擊聲，何樂樂身後的打手劃了一個小拋物「呼」地飛了出去。

　　所有人都被這突然的「意外」驚地呆立當場。

　　「哢。」肇事越野駕駛位旁的車門被打開，一隻白色休閒皮鞋首先出現在眾人眼前，往上，是淺灰色格紋的雅痞西褲，超模般的長腿，挺翹的窄臀……

　　何樂樂直接看向肇事者的臉──果然！

　　「沒人……叫救護車嗎？」

　　第145章：英雄救美

　　他……可以說的再無辜一些嗎？

　　何樂樂看著他微微困惑的表情，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他剛剛應該是在問「誰的錢包掉了」吧？

　　「牧惟！你什麼意思？」看到牧惟的震撼登場，史古今一時間也被牧惟慵懶傲慢的氣勢所懾，餘光緊張地瞥著被牧惟撞飛的打手，似乎撞人的不是牧惟而是他似的。他是想陰著把秦之修和另一個小哥給辦了，並不想把事情鬧大，要是真出了人命可就不是那麼好擺平的了！

　　「不用看了，我很有經驗的，死不了。」牧惟笑笑，扭了扭脖子。「樂樂，秦小子，你們先回去吧，我很久……沒活動活動了。」

　　史古今身旁的頭頭一見牧惟明顯的挑釁動作，更是怒火中燒！

　　「都傻了？給我上！」這一帶都是他的勢力範圍，就算有人報警，他不出去，就絕不會有警察進來！敢撞他的人？找死！

　　「等、等等，磊哥！」史古今連忙制止，但一干打手們早就衝了上去！

　　「牧先生！」何樂樂焦急地喊道。

　　牧惟已經和兩個打手幹了起來，其他的打手則朝她們的方向襲來。

　　秦之修把何樂樂推進車裡，回身踹飛一個打手，正當他準備加入戰局時，黎以權卻伸手攔住了他。

　　「你先送她們走，我陪陪牧先生。」黎以權一邊說著，一邊淡定地捲起袖子。一身俊挺的襯衣、西褲讓他看上去那麼儒雅沈靜，哪裡像是會……會打架的人？

　　秦之修看了看車裡並不慌亂但難掩擔憂的兩女，點了點頭，上車直接倒開了出去。兩女知道自己留在這裡不僅沒用還會成為拖累，就都沒有說話。直到開出停車場，後面又沒有追兵，何樂樂才讓秦之修把車又開了回來，一邊報警一邊盯著停車場的出口。

　　等待警察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無窮的煎熬，何樂樂甚至後悔剛剛沒開口讓牧惟和黎以權一起走！

　　「……別擔心。」秦之修看看何樂樂，「正面攻擊又沒有長武器的話，那些人不是牧惟的對手。」

　　「……」何樂樂沒說話，只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停車場的出口。牧惟才拆了石膏啊！不行！不能這麼等！

　　「樂樂！那邊！」任翎羽突然失聲喊道。

　　何樂樂順著翎羽的手指望去，胸口如被利刃劈過──警察還沒到，卻有幾輛車停在了不遠處，走下了一群背心、T恤摟著墨綠色紋身的壯漢。幾個壯漢留在了出口處，其他的卻悠哉地朝裡面走去！

　　秦之修也有些變了臉色。

　　「翎羽，下車。」何樂樂冷下臉。

　　任翎羽不知道樂樂想做什麼，但出於多年的信任，她還是打開車門下了車。

　　何樂樂也從另一邊下了車，快步走到駕駛位，打開車門，沒等秦之修反應過來，就大力地將他拉了出來，自己坐了進去，啟動車直直地開向停車場。

　　「樂樂！」任翎羽心慌地大喊。

　　五分鐘後……

　　何樂樂滿臉錯愕。

　　半個小時後……

　　何樂樂被牧惟擁在懷中，坐在飯桌前，頭都不敢抬。

　　兩個小時後……

　　何樂樂一邊幫牧惟處理拳頭上的傷口，一邊憋著悶氣。

　　「吭哧──」沙發上的牧惟使勁憋著笑，但還是忍不住不時發出聲響。

　　羞憤地抬頭瞪著眼前的男人，何樂樂抿了抿唇，還是沒說什麼，在他手上固定好繃帶，收拾好茶几上的藥箱，站起身就要走。

　　牧惟輕笑著一把拽過她牢牢地抱在懷中──他真是越來越愛她了！

　　「想我嗎？」望著她鬧著彆扭的可愛臉蛋，牧惟百看不厭地問。

　　何樂樂偏眸看著他的肩頭，拒絕回答。

　　「不想說話？」低低的嗓音如同情人的愛語，「也好……小別剩新婚。」

　　牧惟低下頭，順著何樂樂的脖子緩緩吻下，唇齒輕動就將她胸腹前的衣扣顆顆解開，露出她可愛又性感的雙峰。

　　第一次為了懲罰她，他給她的只是全然的折磨，這一次，他會慢慢地、耐心地、替換掉她腦中那次的糟糕記憶。

　　順著他的俯身，何樂樂緩緩躺下，任他的唇時輕時重地親吻著她的身體，惹出不間斷的酥麻。可與他想的不同，她並沒有在對比他第一次的殘暴，而是在回憶兩個小時前她犯的傻。

　　她是真的抱著不成功則成仁的想法開車衝進去救人的！這種情節過去看小說看電視的時候配上轟鳴的引擎聲和刺耳的剎車聲是挺刺激的，狗血卻很過癮，但真要去做的時候她快嚇尿了好嗎？

　　要是人沒救到自己反被抓了怎麼辦？萬一幫了倒忙害得別人也被傷害怎麼辦？

　　她不知道，也來不及想！她只知道，有些事，做了也許會後悔，但不做一定會後悔！

　　所以她強忍著恐懼衝了進去，看見人群也沒有減速，直到人群被嚇退開讓她看到中間的牧惟和黎以權，她才猛地踩死剎車──「上車！」

　　然後，所有人都愣了。

　　牧惟身邊，一個穿著改良式麻質唐裝上衣的年輕帥哥噴笑出聲：「噗……Michell，沒想到你還有被英雄救美的一天。」

　　第146章：剛剛開始

　　年輕帥哥一笑，周圍那群壯漢也都跟著笑出了聲，笑得何樂樂恨不得「啪」一下消失掉！

　　原先的那些打手包括那個中年導演和打手頭頭都已經被打昏丟成了人堆，而牧惟和黎以權除了髮型稍亂，衣服上多了些褶皺和汗漬外，幾乎毫髮無損，而且看上去更添了幾分狂野的雄性魅力。

　　牧惟噙著微笑走向何樂樂，無視所有觀眾狠狠地吻了吻她發愣的小嘴，然後扶她下車，向她介紹了他的老同學──優質黑三代杜拓。

　　今天……過生日的人真多。翎羽、秦之修，還有這位年輕的幫派大佬。

　　原來牧惟出來接她是準備順便帶她去赴杜拓的生日宴的，杜拓是個急性子，等了半天沒見人就打電話催了一下。虧得牧惟一邊開打還一邊有心思接電話，杜拓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情況，立馬跑過來看熱鬧了，至於那群壯漢──壽星老大開拔，他們難道不跟著？

　　何樂樂大窘，她和翎羽都以為……

　　不過不管怎樣，牧惟和L沒事就好。何樂樂上下看了看牧惟，暫且安心後望向正在整理袖子的黎以權。

　　「黎律師，你還好嗎？」一邊走向黎以權，何樂樂一邊仔細打量著他渾身的狀態。

　　黎以權抬頭，衝他柔和地笑了笑，瞥了眼她身後的牧惟。

　　迎著黎以權的目光，牧惟別有意味的勾深了嘴角的弧度。原來……小寶貝在外面也勾了一個嗎？

　　沒有意識到前後兩個男人間的暗湧，何樂樂先給外面的翎羽打電話報平安。後來黎以權準備送翎羽回家，翎羽的車則叫了代駕開回。畢竟作為律師，平時與黑社會還是得保持點距離。

　　「翎羽……」

　　「不許說對不起。」任翎羽搶斷道。

　　「……嗯。」壓下歉疚，何樂樂抱了抱任翎羽，叮囑她到家了回個電話。「黎律師，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

　　已經坐到駕駛位的黎以權淡淡笑著，凝望這個剛剛還膽大包天，現在卻連抬起眼眸看他都不敢的女孩。

　　「律師就是靠『麻煩』吃飯的……歡迎找麻煩。」

　　詼諧的語氣有著奇妙的安撫力量，何樂樂緩緩抬眸望向他含著淺淺溫柔笑意的雙目──這就是……L。

　　「下次有機會，可以再唱一次《×愛》嗎？」

　　「嗯。」何樂樂反射性點頭，點完才警覺自己又──緊張地看向翎羽，好在翎羽似乎並沒有不高興。

　　避嫌！避嫌！

　　她絕不能做任何會讓翎羽誤會的事情！

　　不再看黎以權，何樂樂走回牧惟的身邊，朝翎羽揮了揮手。

　　再後來，牧惟甩了車鑰匙給秦之修，讓秦之修自己回公寓，他則帶了何樂樂去吃杜拓的生日宴。酒宴上，杜拓嘴賤的調侃了他幾句，他還沒怎麼，卻見懷裡的小女人臉紅緊張地厲害，不知是不是因為停車場的事情而後怕，或是不適應滿場囂張的黑道氛圍。牧惟吻了吻何樂樂的額頭，帶著她給杜拓敬了杯酒就起身回了公寓。

　　洗了澡，上了藥，接下來……

　　「嗯……」何樂樂吃痛地輕哼了一聲。

　　牧惟咬著她柔韌的乳尖磨了磨牙，懲罰她的不專心。

　　明明是想好好寵寵她的，可是一碰到她的身體就想狠狠佔有她，這還真是……前所未有的狀況。

　　「寶貝……你喜歡溫柔點，還是粗暴點？」

　　她可以兩個都不要嗎？

　　「啊──等、等等！牧先生！」

　　「嗯？」

　　「……惟，我答應了秦先生今天給他做蛋糕的，今天也是他的生日。我、我等一下再上來好嗎？」

　　看著何樂樂懇切的表情，瞅瞅她又香又軟嬌嫩如花的身體，「那……等會你打算怎麼補償我？」

　　「我……」目光游移，她實在不知道在他面前，她還有什麼東西是可以拿來「給」的。

　　「吻我。」

　　注視著他肉感的唇，何樂樂仰首貼了上去，輕輕嘬吸，輪流含吮他的上下唇瓣，在他輕啟雙唇後，會意地將香舌探入他口中，讓他舔吮摩挲。他溫柔又霸道的嘗著她的小舌頭，曖昧的溫暖濕滑，酥酥的摩擦攪動，一個吻而已，她的皮膚上卻開始泛起點點刺麻，骨頭似乎有些發軟，身下不時地微微抽動，升起讓她極度羞澀的酸癢……

　　紅著臉逃開他的唇，「我、我該下去了。」

　　牧惟舔舔唇，起身放她離開。

　　他不急。

　　他和她之間，還有他想要做的，一切才剛剛開始。

　　第147章：馬達聲響

　　申屠默回來了。

　　何樂樂一出電梯就見申屠默正坐上客廳的沙發，沙發邊，他的秘書林奇一手抱著厚厚的文件，一手則遞出一份放在申屠默面前的茶几上。

　　「申屠先生、林先生。」何樂樂問了聲好，見申屠默只是瞥了她一眼沒什麼吩咐，就到茶水間給他們準備咖啡。

　　片刻後，靜靜在茶几上放下咖啡。

　　「謝謝何小姐。」林奇禮貌地道謝，語氣客氣而平靜。

　　何樂樂彎起唇瓣，露出了一個有些甜美的笑容，微微頷首走開。

　　「……」申屠默抬眸望向何樂樂的背影，那看似單薄的身形有著怎樣滑膩豐盈的手感，那簡單樸素的裝扮下有著多麼淫媚勾人的曲線，他居然記得如此清楚。

　　「放下吧，你先回去。」

　　「是。」林奇放下文件，也看了眼廚房的方向，離開了公寓。

　　廚房中，何樂樂有條不紊地取出要用的雞蛋、麵粉、蘇打粉、砂糖、牛奶……要做蛋糕當然要先做蛋餅，秦之修似乎愛吃甜食，所以砂糖可以多放一點。

　　邊想著，何樂樂邊打蛋，把蛋清分離出來後放到打蛋器的容器裡，正要滴上醋，卻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永遠都是一身黑色的申屠默……他真的、真的不熱嗎？但不得不說，黑色將他睿智冷靜又有些凌厲的氣質襯得極好。

　　眼鏡和領帶已經取下──如此明顯的信號讓何樂樂不由得垂下目光嚥了下口水。

　　「今天是秦先生的生日，我答應了給他做蛋──糕。」何樂樂越說越小聲。

　　申屠默走到她身後，雙手撐在台邊，將她圍困在他懷中。

　　他沒有看短信的習慣，更從不回女人的短信。

　　當他無意中看到她的短信，手指自動開始回復時，他收起了手機。他沒有想到這個沒有幾兩重的膽怯女人居然對他還有這份影響力。

　　他並不排斥這種有意思的感覺。

　　合作方連著幾夜給他安排了女人，一天一個類型，後來甚至給他送來了年輕俊俏的男人……他讚賞他們的用心，合約上做了一定程度的讓步，原定七天的行程不到四天結束。

　　臨行前，合作方送了他一盒藥物──他收了，這也是幾天來他唯一收下的「東西」。

　　有人能讓他吃的更爽，他又為何要委屈自己將就。

　　「做你該做的。」

　　聽到他的命令，何樂樂微微紅了臉，他難道也要在廚房……

　　無論多少次，面對男人們的慾望她仍是緊張地呼吸急促，身體也隨著緊繃。放醋時都不小心多滴了兩滴，不知會不會影響味道。

　　他火熱的襠部抵在她的臀尾後腰，凸起的硬物讓她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在手上的食材上。按下打蛋器的開關，馬達的震動聲瞬間讓她的心緊緊揪起──以前從來沒覺得過，這個馬達聲……好像AV裡那些恐怖的按摩棒的聲音！

　　天哪！明明知道自己思想邪惡了，可她還是無法關閉腦中那些AV女優尖叫崩潰潮吹的畫面──翎羽啊翎羽！你當年沒事帶她看什麼尖叫地獄特輯嘛！她、她──申屠默解開了她褲前的金屬鈕扣，伸手探了進去，中指直接順著她私處的細縫一路滑進她腿間。

　　已經濕了。申屠默輕笑了一聲，氣息噴在她耳邊惹得她怕癢地偏了偏頭，可愛的反應讓申屠默的眼中更多了幾分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寵溺。

　　他天生情感淡漠，不僅對外人，即使面對親人，他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小時候，當長輩們誇他少年老成有大將之風時，其實他倒羨慕季節的輕狂放縱。他冷靜、節制，並不是因為他循規蹈矩，而是因為那些東西真的引不起他半點興趣。偶爾想打個架，他還沒動手人就跑光了，讓他無趣至極。至於女人，他從來就分不清她們之間的區別。

　　不過……這個膽小軟弱的小女人似乎有點不一樣。

　　會有多不一樣？又會不一樣多久？

　　他有點期待。

　　撩開指下已經濡濕的窄布條，鑽進水潤的甬道，又濕又熱的小穴反射性地吸緊他的手指，而她的整個身體也縮緊地顫了一下，雙腿猛地夾緊他的手。

　　申屠默隔著牛仔褲用力地捏了把她的臀肉，她只好委屈地撇撇嘴，放鬆雙腿，讓他繼續自由地戳刺不斷流出蜜液的私處。

　　這叫她怎麼做事嘛！

　　微微皺眉，何樂樂輕咬著唇，努力集中精神，朝蛋黃裡放著麵粉、牛奶、砂糖，來回攪拌。

　　「啊……」他居然模仿著她的動作攪拌起小穴！她羞得無地自容，也不敢再繼續手上的動作。

　　「申屠先生……請、請讓我先、做好蛋糕好嗎？」

　　「……一起。」申屠默堅持道。

　　「……」她可以哭嗎？

　　第148章：感覺不壞

　　打蛋機持續高頻震動著，連帶著她撐在檯面的雙手，雙臂也似乎被震很微微發麻……

　　「不繼續嗎？」他在她頸後沈聲道。

　　「嗯……」何樂樂難耐地提起腳跟，「等、等蛋白硬性發泡……」

　　太深了！他的手指已經完全頂入了她體內，可他每次抽出後都會再次用力釘入，火熱有力的手掌同時重重拍擊著她柔軟的陰部，擠壓摩擦著敏感害羞的花核，拍頂得她小臉每每都會皺起，腳跟越踮越高。他手上的速度並不快，但那強悍的壓迫感卻讓她無法得到片刻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放鬆，他抽出時會恐懼他接下來的進犯，他插入時要強忍著那觸電般的尖銳刺激！

　　雙腳已經踮到極限了，雙腿繃得又緊又直，蜜處、臀肉因為這勉強站立的姿勢收縮地緊緊的，將他邪惡的長指越夾越牢，卻仍是無法阻止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強力穿刺。

　　「要等多久？」

　　「十、十幾分鐘……」隨著他手上的動作，何樂樂一下一下微張著小嘴抽息著。

　　申屠默盯著窗戶上誘人的倒影，曲起手指在她體內那處微突的肉壁上野蠻地刮了一下──就見她瀕死般挺直背脊，混身僵硬地瘋狂顫抖著，喉間筋肉幾度收放，竟是連聲音都被刺激到發不出來！

　　一大股透明的蜜液瞬間湧出，猶如失禁般流了他滿手，徹底濡濕了她牛仔褲的檔部。

　　申屠默從她腿間抽出濕淋淋的右手，舉到她眼前，讓她看清她的熱情與淫蕩。

　　身下沒了持續的折磨，何樂樂極力想從剛剛的痙攣中平復下來，但一看到他泛著閃爍淫糜的手指手掌，那才被解放的嬌處竟湧起渴望的疼痛！

　　淫媚而克制，勾人又排斥，渴求卻恐懼……無數矛盾的神情融聚在她的小臉上，她的雙眸裡，構成了一幅最讓男人血脈賁張的畫面。

　　他原本準備再玩一會兒的，但現在……

　　將濕答答的手指插進她紅艷的小嘴裡，強迫她抬頭看著窗戶上兩人的倒影，申屠默扯下她的仔褲，將她的小可愛扒到花瓣旁，快速解開褲頭放出怒挺的巨獸，提了提她的小蠻腰就從她身後猛地紮了她淫水氾濫的肉穴！

　　「啊嗯！」不知是痛苦還是滿足的高吟……

　　一如往常，如此站姿加上身高差讓他根本無法一挺到底，不過他很享受每次多插入一點她就顫抖不斷的可憐模樣。等到全部插入了，她飽含哭音的呻吟，她身體求饒般吸吮他的反應，每次都能讓他身心持續保持愉快。

　　不是單純地發洩生理需求，而是愉快地享受。

　　這種情緒對於他而言……很難得。

　　作為男人活著的感覺……牧惟好像這麼說過。如果他指的就是這種享受，那麼……這種感覺的確不壞。

　　「唔嗯……啊……」

　　身體被頂得半趴在台沿，打蛋機馬達的威力借由檯面傳至她貼著台邊的腹部，而小腹裡，是他由外而內不斷摩擦穴壁貫穿而入的巨獸。

　　「啊、啊……啊啊……」

　　上面的小嘴插著他修長的手指，下面的小嘴插著他粗壯的肉棒，身後的嬌臀被他撞擊得啪啪作響，自己還得拚命踮起腳尖撅著臀乖乖承受他剛剛開始的慾望。

　　「呀啊……啊啊啊啊……」

　　好恥辱……可是身體……連綿不絕的快感浪潮一波緊接著一波，一浪高過一浪，隨著他的凶悍的狂插狠抽，穴肉被可憐的磨進捲出野蠻摩擦，掀起越來越酸麻酥爽的快慰。花心一次次被殘忍地衝撞擠入，各種角度卻一樣深猛，撞得她酸得快要由內而外融化掉！

　　不行了，饒了她吧！別、別插她了，別、別再……

　　「啊啊……呃啊啊啊……」

　　激烈而絕美的高潮以洶湧的氣勢席捲了她的神智，整個身體劇烈抖動，春水如絕堤般澆灌在他的巨獸之上，爽得申屠默一個激靈差點當場繳械。

　　暫停了挺動，深埋在她體內堵住那汪熱情的愛液。

　　「呵……」一絲戲謔的眼神。

　　被迫看著窗上的倒影，聽著耳邊的輕笑，何樂樂既羞且屈。頻繁的性愛讓她的身體越來越敏感，他們一個個又那麼粗長持久愛折磨人，她若是刻意壓抑，一旦被他們發現，他們絕對變本加厲地玩到她兩個小穴都開花！

　　又、又不是她想這麼淫蕩的……

　　她委屈嗔怪的小模樣奇異地取悅了他，混身泛起有些搔癢的輕鬆快樂，疊加在性愛的愉悅上，竟是比高純度的毒品更讓他享受。

　　右手的兩指開始仿照性交的動作在她口中抽插，逗弄她無處躲藏的丁香舌，惹得她上面的小嘴也和下面的小嘴一樣，香津滿溢汁液橫流，順著唇角絲絲滴滴沾濕她胸前的襯衣。

　　申屠默這時才開始解除何樂樂襯衣的扣子，隔著膚色的文胸揉捏她渾圓的雪乳。

　　被文胸托著的雙乳，乳峰更加圓潤挺立，乳間的深溝格外誘人。不過──推上文胸，飽滿的兩隻圓乳便蹦了蹦躍了出來，峰頂的櫻桃已緊緊地收縮起來，乳暈也已紅得濃極若血！

　　身下的慾望衝動得發疼……

　　左手握住酥軟滑潤的乳房，旋扭揪扯著又綿又韌的乳尖，看著她難耐銷魂的反應，他耐心地緩緩抽動欲根，順便低頭看了看不斷被擠出的蜜液，眼中的悅意更深。

　　曾經窮極無聊時，他試過毒品，這個他嚴禁繆斯旗下沾染的東西，那種欺騙神經而獲得的快感讓他試過一次就喪失了興趣。既使再無聊，他也不會在虛幻的東西上浪費時間。

　　一簇簇電流般的快意酸慰從胯下、尾椎流竄至全身又快速反射回胯下，來回洗禮著全身筋骨血肉，如此真實而刺激……

　　他不禁舒服地低歎一聲。雲姨還真是誤打誤撞送來了一個不錯的玩具。

　　「啊……」何樂樂突然抽搐著去扯他的右手，「腿、腿抽筋了！」

　　沒了他左手的托扶，單靠她兩個腳尖她真的沒有辦法支撐身體的同時承受他巨物的深搗！

　　腿部抽筋，小穴內愈發絞緊，竟是成功地鎖死了他，讓他寸步難行。

　　申屠默笑哼了一聲，一掃檯面的雜物，頂著她的腿心抬起她的右腿在空中轉了360度把她放躺在了檯面。雙手擒著她雪嫩的大腿朝左右大大分開──「矮子。」

　　「你──啊啊……」

　　記記深頂，次次重撞，猙獰的巨獸翻雲覆雨狠狠欺凌過每一寸穴壁，穴口的花瓣無助地被擠入扯出，合著氾濫的淫液發著媚浪的「嘰咕」聲。臀部再次被拍擊地清脆作響，銷魂噬骨的歡慰快感撐滿身魂，但是、但是……

　　她、不、矮！嗚嗚嗚嗚……

　　第149章：不勞提醒

　　雙腿抽筋地酸痛至極，可諷刺的是，身下的快慰也像是不甘示弱般更加強烈。全身止不住劇顫，靈魂飄飛，大腦一片空白，唯一能意識到的就是──「啊……嗯……」

　　敏感脆弱的花徑被一次次進犯侵襲、花心被深刺重撞的淒美快感。

　　沈溺吧……什麼都別想，就沈溺在這致命的性愛中，順從他、取悅他，靜靜地等待三月之期結束！越抗拒只會……越悲哀！

　　稍稍從高潮中緩過氣，何樂樂慢慢定睛看著身上依舊強悍挺動的男人，雙手手指攀著身下的台沿，順應地擺動腰肢迎合他的抽插。

　　申屠默滿意地勾了勾唇，兩手鬆開她的大腿，她便乖巧地將雙腿盤上他的腰。作為獎勵，申屠默放輕了腰間的力度，伸手輕撫她身下那粒瑩潤欲滴的小巧粉珠。

　　「啊嗯……」純然快樂的刺激讓小臀收縮地更加厲害，而他輕緩的抽插使得興奮過度的神經有了喘息的空間，釋放出溫柔舒服的信號……

　　垂眸看著她舒適沈醉的神情，申屠默抽插的動作更加輕柔，指腹也隨著抽插的頻率來回擺動著花蒂，惹得她抽搐著嬌哼。

　　他從不會服務女人。

　　但讓她快樂……很有趣。

　　「呀啊……」他難得的溫柔讓她的身體滿足地不想停止，也讓她的心有了些許的慰藉，她知道這樣的速度不是他的習慣，也難以滿足他的需求，可她真的好想就這樣做到結束。

　　「默……嗯……」

　　「嗯？」他一向反感女人擅自叫他的名，但她叫得一直很順耳。

　　現在想來，這個小女人似乎不知不覺中破了他不少的先例。

　　「就這樣……啊……慢慢做、好不好……我好、喜歡……」一邊嬌喘著，何樂樂一邊紅著小臉說出請求。

　　「……」喜歡……兩個字入耳，突然帶起絲絲悸動。悸動？他居然也會有因女人而悸動的一天麼？或者說，他原來還會「悸動」這種情緒麼？「喜歡什麼？」兩指捏住花核，輕輕摩擦。

　　「呀啊……默！我、我喜歡你──」

　　「她喜歡你粗暴一點。」季節嘲弄的聲音驀然在申屠默身後響起。

　　申屠默微微皺眉，巨物微頓，但身下的女人因突然的刺激絞得他過於爽快，只好繼續輕緩抽插讓她放鬆。

　　可何樂樂此時哪能放鬆得下來，「不、不是，我……」

　　「你不是一向喜歡粗暴點嗎？越粗暴，你下面就噴的越漂亮。呵……」季節貌似輕鬆地走到兩人身旁，後靠著料理台，偏頭斜睨著檯面上一臉驚慌羞辱的何樂樂，「這女人就像是水做的，無論干多少次都能噴得到處都是，我玩過這麼多女人，她是我見過的最淫蕩的一個。」

　　「……什麼事。」

　　「沒事啊，看你玩得這麼爽，想來湊一腳而已。」季節聳聳肩。

　　申屠默冷眼瞥向季節，胯下的動作終於完全靜止。

　　季節知道自己這次卑鄙到了極致，但他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口，一聽到身旁的這個女人要告白，他就只想堵住她的嘴！

　　卑鄙也好，無恥也罷，他想要這個女人！

　　是的，他在害怕，他害怕申屠知道這個女人的心意後會心動，會將她據為己有！而一旦這個女人真打上了「申屠」的標記，那他……絕不會允許自己再有佔有她的念想！所以申屠，拜託，別看上這個女人！

　　申屠默看了季節好幾秒，緩緩抽出慾望。何樂樂也隨之鬆開雙腿，酸軟無力地翻身下了料理台，正要撿起地上片片潮濕的牛仔褲，卻被季節一把抓住了胳膊拉到懷中伏在他胸前。

　　「現在別動，會有要你動的時候。」季節一巴掌拍在她嬌翹的美臀上制止她的掙扎，然後漂亮的美手一扯，就將何樂樂一直沒脫掉的小可愛拉到她大腿中部，讓她桃心狀的浪臀盡現他和申屠默眼底。

　　何樂樂悲哀地閉目，雙手緊緊抓著季節腰間的衣料。

　　懷中的顫抖讓季節有一瞬間的猶豫和後悔，但面對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面對這場從一開始就輸掉的競爭，他只能讓自己狠心地卑鄙到底！

　　在申屠心動之前，扼殺掉申屠看上她的可能！

　　抱著她的臀部托起，雙手輕輕分開她肥美的臀瓣，露出她小巧的、正極力收縮著的嬌羞菊蕾。

　　「試過她這裡嗎？很爽的，她最喜歡男人干她後面。」看到申屠默正在整理褲子，季節繼續輕侮著何樂樂，「要是前後同時被男人干穿，她一定會喜歡到瘋掉。」

　　對不起，樂樂，對不起，我發誓，除了在這件事上，我季節絕不會再說任何傷害你的話，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我會好好疼你、寵你，把你捧在手心，給你你要的一切！

　　申屠默寒著臉盯著季節雙掌間的菊穴，繫好皮帶，移眸轉身──「默……我要……別走，給我……」戚哀魅惑的懇求發自何樂樂純美的嗓音，同時勾住了兩個天之驕子的心魂。

　　季節震驚地低頭──她微微抬頭仰視著他的目光，但與她小嘴裡的淫媚話語不同，她的雙眸裡沒有慾望、沒有乞求，只有深沈的憤怒、輕蔑、赤裸裸的厭惡和挑釁！

　　她看穿了他的意圖！

　　莫名而深重的恐懼頓時將季節包圍，但望著她如滿星夜空的眼眸，他卻說不出任何求她原諒的話！

　　何樂樂冷笑地撇撇嘴，鬆開抓在他腰間的手，反手滑過臀瓣將兩指插入淋漓的花穴勾了一抹蜜液，慢慢塗上臀心的嫩蕊。在兩男的眼底，自己將兩指擠入菊穴……

　　「嗯……默，好癢……幫我……默……」菊穴緊得她自己都只能插入一段指節，但她卻不要命地呼喚申屠默。

　　季節故意在申屠默面前侮辱她，提醒申屠默她是怎樣一個淫蕩、人盡可夫的女人，怕她成功地勾引申屠默，騙到申屠默的心嗎？

　　放心，不用他費唇舌提醒，她會……自己淫蕩給申屠默看！

　　回頭可憐地望著申屠默，何樂樂咬著唇，目光滑向他腿間依舊蓬勃的凸起，嵌在菊穴中的手指微微抽動。

　　「……」申屠默瞇了瞇黑眸，終於大步走向赤裸的何樂樂，解開剛繫上的皮帶，拉下褲子拉鏈，掏出絲毫未消的慾望，撇開她擋路的手指，對準那欠操的淫穴口硬挺了進去。

　　「啊啊啊──」

　　第150章：三人同行

　　雖然她已經稍稍潤滑過、小小擴張過，雖然他的肉具上還殘留著濕滑的淫液，可是……那是連花穴都難以容納的巨大，這麼猛烈地貫穿菊穴口，她很懷疑是否已經被他撕裂。

　　烙紅的炙鐵般火熱堅硬的粗長巨物連根沒入了她的體內，直插入腹，彷彿下一秒便會從她的肚子破體而出一般──疼！

　　寒慄閃過背脊，何樂樂痛苦地皺起了小臉。

　　她難過，申屠默卻也並不好過，慾望幾乎被她絞斷，他咬著牙狠道，「……放鬆！」

　　何樂樂顫抖著努力放鬆臀部的肌肉，一抬眼，卻見季節不知是怒是恨的複雜表情。久違的倔強逼冷了她的眸，她抬身後靠，倚在身後的申屠默胸前，譏諷地看著這位在公寓外風流不羈的繆斯季董季大少。

　　「好大……好撐……默，要我……插壞我……」

　　絲絲入骨的淫聲浪語，如同世間最催情的媚歌艷曲，亂心動性。忍耐的汗滴自申屠默的兩額滑下，托著她的腿根，他強壓著沸騰的慾望緩緩抽動碩大的肉棒。

　　「唔……再、深一點，嗯……啊……好、好舒服……」

　　感謝他的忍耐，緊小的菊穴口終於慢慢適應了他的巨物，讓她更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巨大的肉棒是如何進出著她那羞恥的地方。

　　「嗯……」輕咬著下唇享受地哼鳴，「請、重一點，我、的確、好喜歡──啊……」

　　喜歡二字一落，申屠默最後的那點克制也斷了弦，狠狠地看了看她的側臉，便挺起腰大開大合地猛力抽插起那要命的嫩穴。

　　「呀啊……默、默……唔嗯──」

　　季節突然低頭吻住何樂樂嬌喚的小嘴，激烈的吞噬吮吸著！

　　別叫了！別叫了！不准再叫別的男人！誰也不可以！

　　「唔……」

　　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死死吻住她的唇，一手則直接拉下拉鏈，將勃發的欲根重重地頂進了她水淋淋的花穴，一開始，便深入淺出地直取花心深處連連重擊！

　　「嗚嗚──嗯──」

　　心魂彷彿被定住幾秒後瞬間蒸發，身體火熱地如同艷陽──何樂樂睜著雙眼卻什麼都看不見，全部的神智都在身下被狂亂抽插的兩個小穴上！

　　瘋了！

　　高潮來得突然而猛烈，不管她願不願意、不管她接不接受，深嘗了性愛滋味的身體已經學會了自動捕捉男人們帶來的每一份快感和刺激。

　　花徑浪蕩地吐著蜜液，加強著肉棒摩擦時的快慰觸覺，嘰咕嘰咕的聲響不絕於耳，伴隨著前後的拍擊聲，淫亂地聲音酥了她的耳，酸了她的魂。

　　身體裡的兩根肉棒一前一後，一進一出，比賽般一次比一次插得更深、頂的更重，花心被搗弄地又酸又爽，屁股被頂得又麻又癢，恐怖的快感遠超她的負荷，她的世界早已天旋地轉，讓她有種騎著木驢的錯覺。

　　赤裸的嬌小胴體夾在兩個衣著近乎完整的高大男人之間，身下的嬌穴慘被兩隻駭人的肉柱千百次插頂著，兩個英俊帥氣的男人卻似乎沒有絲毫倦意，輕而易舉地托著她的身體，讓她大張著雙腿懸空接受著他們巨大肉棒的洗禮，不斷拋動著她的身體，使她每次下墜都以全部體重坐上他們的慾望。

　　花穴持續噴濺著淫液，大量的蜜液濺濕了季節的褲襠，讓他每次撞上她柔軟的小腹時都會捎去片片濕熱；淫蕩的汁液順著股溝滑至身後另一處交合的小穴，刺激地申屠默越發狠厲，直將薄弱的腸道當做耐操的水穴般戳刺沖頂著。

　　渾身抽搐發脹，大汗淋漓，雙倍的進犯帶來的卻不僅僅是雙倍的快感──敏感的花穴被撐滿花徑的肉棒急抽猛送時，一壁之遙的腸道被另一根同樣粗碩的大肉棒野蠻貫穿著，快感幾何倍的相互反射、疊加……

　　「唔唔唔……」狂亂的高潮令她要高聲尖叫，唇舌卻依舊堵在季節的口中無法發洩心中的激盪，腳趾蜷縮地近乎痙攣，雙手十指也幾乎要掐進他的肩膀，無法承受的眼淚迸發而出，模糊了她所有的視線。

　　幾乎沒有間斷的幾次高潮過後，何樂樂徹底癱在兩人中間，只能隨著兩人不懈的抽插間歇地哆嗦著身體。

　　她不行了……

　　察覺到她的高潮似乎中斷，季節探上她花瓣下最為敏感脆弱的珍珠屈指一彈，果然再次讓她劇顫著噴出蜜汁，汁液稍減他便揪起珍珠殘酷的摩擦硬碾，狠插著花穴的肉棒更是來回深頂著她體內的興奮點和花心，深磨重戳，直折磨地她臀部越縮越緊，縮到酸痛不已，縮到插著她小菊花的申屠默忍不住發出低吼。

　　身體的反應不許他憐香惜玉，申屠默用力扒開她富有彈性的臀瓣，狂野地抽插了數十下後，終於釋放了出來。

　　何樂樂被燙得渾身猛顫，差點把身前的季節也壓搾了出來，季節鬆開何樂樂的唇，深吸一口氣穩住精關，接著抱過她放到料理台上，繼續挺動蜂腰。

　　「啊……」終於可以吐出悶在胸口許久的廢氣，何樂樂的呻吟近乎哭泣。「不、不要了……」

　　饒了她吧……

　　申屠默抽了幾張廚房的紙巾擦了擦欲根，整理好衣著，瞥了眼尚在賣力耕耘的季節和……嬌弱無力哭泣求饒的小女人，轉身走向電梯。

　　第151章：不戰而敗

　　聽到電梯門關上的聲音，季節默默鬆了一口氣。

　　申屠……總是讓著自己的。他一直都知道。自從小時候一起被綁架，他替申屠擋了一腳脾臟破裂差點大出血死掉之後，他在申屠這裡，就一直是一個例外。

　　他沒想過挾恩圖報什麼的，他和申屠都是獨子，他一直當申屠是親兄弟！但這次……卑鄙就卑鄙吧，他季節這輩子頭一次認栽，這個女人跑到誰那裡他都可以毫不顧忌地搶，但申屠……他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要去搶申屠的女人！

　　不過現在應該沒事了，以申屠的驕傲，他絕不會喜歡上淫亂成這樣子的女人。

　　心情輕鬆後，季節的動作也溫柔了許多，俯首含吮著她美麗的胸乳，身下一邊抽插一邊旋轉撫慰著被他折磨了許久的花徑。

　　「嗯……」何樂樂低哼著，積攢著力氣，「卑鄙。」

　　季節微震，輕輕咬了咬她結實的乳尖。

　　「我可以給你的，申屠給不了你。卑鄙……是為了讓你不會可悲，我不會為難。」

　　「……難道現在這樣，我就不可悲了嗎？」同時被兩個男人插著花穴和後庭，這是她在最悲慘的時光裡都不曾想像過的境地。

　　「……我會補償你的。」季節微微加快了穿刺，「而且，你不是也有爽到嗎？」

　　她以為和別的男人一起抱她，他心裡就好受嗎？即使那個人是申屠。

　　忍著身下的快慰，她一邊顫抖，一邊諷刺地輕笑，「我爽，是因為我在被喜歡的男人碰，而你……我只當你是只按摩棒！」

　　「你！」怒意佈滿全身，可自己竟然不捨得教訓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所有的怒意只能化作慾望，深深地搗入她的嬌穴。

　　「呃啊……呵、呵呵……哈哈……啊……」笑聲夾雜著呻吟讓何樂樂顯得有些詭異。

　　季節忽而有些擔心──他之前只想著不要讓申屠也看上她，但沒有考慮過她……同時被兩個男人抱會不會心理上接受不了。可是她都可以為了上申屠的床而讓其他的男人抱她了，同時被抱應該也……

　　心有愧疚，他也沒心情再拖延，閉目高速挺動了一陣後，射在了她的身體裡。

　　抱起她，一手親暱地環著她的腰，一手輕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殘淚。

　　「對不起……我保證，不會有下次。」季節望著她秋葉般安靜的眼眸，「只要你乖乖跟我，我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呵……呵呵……」何樂樂又彎唇笑了笑，「是嗎？你……似乎一直不知道一件事呢？」

　　「……什麼？」

　　「事實上，對於會喜歡上申屠的女人而言，跟了你，就是最大的委屈。」何樂樂從容而不容置疑地說著。

　　季節牙根微動，「你最好有能說服我的理由，否則……你會有很長的時間來後悔你今晚的接連挑釁！」

　　「還不明顯嗎？」何樂樂推開季節下了地，雙腳落地的瞬間身體立刻傾倒──季節半抱著她的身體，胸口裡的心疼和歉疚加速發酵著。

　　雙腿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連合起來站直都酸得讓她鼻酸。不，她可以的，她沒事，她的身體她的心，都沒有那麼脆弱！

　　咬牙站直身體，何樂樂有些傲意地看著季節。

　　「不想讓我勾引到申屠默，何其簡單？以你和申屠發小的交情，你只要跟申屠說你要我，他難道還會多看我一眼？可你……從來沒跟他說過吧？因為你打從心底覺得，你說了，那你得到的東西就是申屠讓給你的！你一旦說出口，你就徹底輸給了他！從骨子裡輸的乾乾淨淨！對嗎？」

　　不、不！不是的！不是她說的那樣！他、他……

　　「收回你剛剛的話。」

　　「說出去的話，和事實一樣無法改變。」何樂樂脫下吊在腳踝的內褲，撿起長褲準備直接穿上。一片狼藉的身下還在流洩出兩個男人的東西，她卻已經沒有心力去擦拭一下了。

　　「收回你剛剛的話！」

　　冷冷地掠了眼身旁的男人，「沒有勇氣承認事實，最好從此放棄和他比較。」

　　「……那恐怕你也得承認一個事實。」壓迫到她身前，季節的眼中滿是化不開的陰鷙。「就算你把我當做按摩棒，我也是個能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按摩棒！」

　　一把將她抗在肩上，季節拽下她穿到一半的長褲甩到一邊，散發著一身黑暗的氣息走向電梯。

　　「放開我！放開──」無謂的抗拒聲消失在電梯。

　　三分鐘後，牧惟的身影從電梯裡走出。當他看到廚房地面上尚未蒸發的水漬和被蹂躪不堪的女性內褲、牛仔褲時，濃眉抽動了一下。

　　剛剛等電梯的時候，電梯是從四樓上來的。季節麼？牧惟轉身進了一樓茶水間，從恆溫恆濕櫃裡取了雪茄出來。

　　享受著雪茄的濃郁香味，牧惟慢慢踱向客廳，卻在看到沙發上的黑色領帶和茶几上的眼鏡時微微發怔。

　　申屠？

　　呵……

　　寶貝，忍耐一下，用不了多久，這些所謂的天之驕子都將是你腳下的奴僕。

　　我要……顛了這個世界送你！

　　第152章：無法形容

　　跪趴在大床上，雙腕被男人緊緊扼住壓在頭頂，後翹的小臀上一根紫紅的粗棒正隨著男人的低喘高速抽插著她的菊穴，而前面的花穴也沒有被他放過，三根手指不斷變換著角度旋轉勾挖，深戳亂頂，強勢欺凌著濕滑火熱的羞花。

　　身體由內而外的燥熱不堪，皮膚上香汗細密，披散的長髮都似乎已被汗水濡濕透，黏黏地貼在肩頭、汗濕的背上，還有幾縷勾在臉頰旁，隨著身體被撞擊的力度輕輕地在臉上滑動。

　　「呃嗯──」

　　狂浪的欲潮違背理智地從她被蹂躪的兩個小穴中延蔓開來……

　　他說的對，他的確是個能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按摩棒。

　　大半個晚上的折磨讓原本支撐何樂樂的倔強也已偃旗息鼓，手腳、臀部、腰肢、背脊乃至頸項，身體每一處都因長時間的抽搐痙攣酸痛地她想昏過去。現在，她只有一個問題──請問……他這只按摩棒……用的是什麼牌子的電池？

　　9月17日，凌晨五點。

　　何樂樂倏地睜開眼，神智清明地讓她都覺得詫異。

　　做了……噩夢嗎？

　　扭頭看看身旁──季節俊俏的眉不時輕皺著，似乎睡得很不安穩，直挺的鼻子形狀漂亮又惹眼，讓他看上去帥氣地非常雅致，略尖的下巴淡粉的唇……他一定有個很美的母親吧？

　　何樂樂動了動手指，只是從床單上抬起而已，手就已經顫抖地不像話──她自找的。明明從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就看得出他是個一生順遂驕傲自我的天之驕子，自己又何必去戳他骨子裡唯一的那點痛腳。

　　手，你沒事，你很有力，很穩，抬起來。

　　胳膊，你很靈活，這點酸痛對你不算什麼，你一點也不累。

　　何樂樂，你現在很好，非常好，只是有一點點疲倦而已，沒有大礙的，站起來，站穩、站直！對，你可以走的很穩、很自然。拿上屬於你的東西，離開這裡，你還有事情要做。

　　集中全部精力自我催眠著，何樂樂試圖穿上內衣，但雙臂實在沒有辦法折到身後扣上搭扣，她只能穿上襯衣，將文胸拿在手中，緩慢卻堅定地離開了這間眾多女人甚至是許多女星欲達而不得的臥室。

　　她身後，一雙在黑暗中流溢著點萃光芒的眸子，正無限複雜地凝望著她。

　　她……是老天派來折磨他的嗎？

　　季節看著她消失的方向，靜靜地躺在床上，鼻尖還縈繞著屬於她的淡淡體香和情慾味。每次呼吸，都似乎把她的味道吸入了心肺、吸入了骨子裡，融進他自己的血肉。

　　愛恨交加。

　　……歡場打滾這麼多年，聲色場裡翻雲覆雨，笑看男男女女間的愛慾癡纏，他自逍遙情海。女人對他而言，是享受生活的一部分，各色風情的女人，或妖艷或傲慢或大方個性昭然的眼眸，熱情或羞怯的唇，妙曼浪蕩的腰肢──現在想起來，怎麼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因為她嗎？

　　一個……讓他身體失控、大腦遲緩的女人？一個一眼將他看穿狠狠羞辱他的女人？一個他摸不透猜不著抱不夠恨得要死又……想得要命的女人？

　　一個視他如敝履的女人。

　　他媽的他就是犯賤！

　　各種極品女人上了一個遍到頭來他居然會愛上一個、一個……無法形容的女人……

　　無法形容。這讓他想起父親的一位忘年交，和他一樣，是個職業經紀人，不過那位沒有專屬的藝人，而只是作為中間人幫助各國藝人開闢全球市場，所以其獵艷的足跡也遍佈全球。但五年前，那位極品花花公子收山了，前年遇到那位時正是他最熱衷於歡場玩樂的時候，因為好奇，便問了那位收山的原因。

　　「收山？誰說我收山了？」

　　「……」他當時揚揚眉，不置可否。

　　那位笑了笑，「獵艷是大多數雄性動物的本能，人類更是如此，作為一個男人，沒有獵艷的慾望只能說明他下面不行了。」

　　「哦？」他惡趣味地瞥了瞥那位的身下。

　　「你小子！」那位笑著拍了下他的頭，「……我知道外界是怎麼說的，是說我像那些小雞電影的男主角一樣玩膩了收了心，找了個女人準備平平淡淡地過完下半輩子？哈哈哈哈……一個吃慣了各色美食的人，怎麼可能滿足於寡淡？除非……」

　　第153章：輕鬆破繭

　　「除非什麼？」

　　「除非……有一道美食，比全天下所有的食物加起來都更加多滋多味讓人沈醉、依賴、甚至上癮！」

　　「──這種東西很明顯並不存在。」他接口道。

　　「呵……一直都存在的，只是浪子們通常一輩子都碰不到，碰到了也會因過去的習慣輕易錯過。況且，那種女人多得是其他男人用一切去珍惜，浪子們爭不過求而不得，所以浪子絕大多數永遠是浪子。

　　「那您呢？不是浪子回頭了嗎？」

　　「我？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幾個浪子能有我這樣的運氣，我──遇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一個我會用一輩子去獵的艷。」

　　「是……什麼樣的女人？」

　　「……無法形容，你若遇到才會真的明白。」

　　「這麼神奇？」他不信。

　　「非要說的話……那個女人會讓你想把自己剁了送給她吃掉。」

　　「咳……那我還是祈禱永遠也不要遇到這樣的女人吧！上帝保佑！」

　　上帝保佑……苦笑，他不是基督徒啊，所以上帝明顯沒鳥他的祈禱。

　　坐起身，拿過床頭的香煙點上，深吸一口，呼出迷濛的煙霧。

　　申屠，他的好兄弟，原來一直以來他都在自欺欺人麼？

　　他還以為自己沒那麼庸俗狹隘呢，即使從小被長輩們對比大，但他一直以為自己不在乎不介意，可昨晚被她戳破的瞬間他心底很清楚──她說得對。

　　他害怕輸給申屠。申屠知道的吧……所以申屠從小就選擇「和他不一樣」的，專業、職業、甚至業餘愛好，他喜歡的，他擅長的，申屠絕不涉獵。

　　哈哈哈哈……他竟是被人保護至此，做了這麼多年的懦夫都不自知嗎？

　　下床拿出手機，撥通。

　　「什麼事？」從小便冷靜自持的聲音……

　　「申屠，我看上何樂樂了。」

　　「……所以？」

　　「她喜歡的是你。」

　　「……」

　　「我要把她的心從你身上偷過來，以彌補我剛剛發現被人讓了二十多年，自尊心受傷的損失。」

　　「季節……」

　　「別說你沒有故意讓過我，想通這一點的時候我已經夠憋屈了，你別火上澆油。」

　　五樓，聽著手機裡傳來的話語，申屠默的嘴角不禁輕揚，晃了晃手中的紅酒杯，「讓了這麼多年，雖然已經習慣了，但的確挺沒意思的。」

　　「你媽的！」

　　「……我媽打過你屁股。」

　　「申、屠、默！你妹！」

　　「還有事嗎？」

　　「我想了一下……老子完全不用怕跟你比，老子的藝人智商比你高，老子長得比你帥，床上功夫比你好，比你浪漫比你有情調，比你──」

　　「說重點。」

　　「她會是我的。」

　　「……你知道的，我要操一個女人的時候，從不管她是誰的。」

　　「你！那你還是最後讓我一次吧！」

　　「……」申屠默無語地看看手機。這小子的確有一點一直把他遙遙甩在後面──臉皮的厚度。他很懷疑……這小子說被讓了二十多年自尊心受傷……

　　「開玩笑的，不管你打算對她做什麼，也不管還有沒有其他人也想要她，我都一定是笑到最後的人。」

　　將手機放回餐桌，一口飲盡杯中的紅酒，申屠默將餐盤中的殘餘食物倒進廚餘垃圾桶，看著自己乾淨如新的廚房，身下隱隱有些發脹。

　　何樂樂……

　　她喜歡他？

　　呵……她倒是把季節耍的團團轉，拿他當擋箭牌，他的佣金可是很高的。

　　另外，季節為什麼會突然警醒那個隱藏了二十多年的問題？

　　因為……她嗎？

　　一樓廚房，洗過澡換好衣服收拾過廚房的何樂樂重新準備著蛋液，這次沒人打擾自然一氣呵成，將調好的蛋液放進烤箱，設定好時間、溫度，她便靠著料理台歇口氣。

　　痛……

　　身體剛靠上台沿就酸得她身體一彈──不想、不要去想，即使身體被留下無數痕跡，她也不要在記憶中、在心上留下任何無法化解的怨恨。沒事的，沒事的……就當是兩隻按摩棒！

　　何樂樂緩緩蹲下身，靜靜看著烤箱等著，聽著牆壁上時鐘秒針規律的聲響，眼皮不由得越來越沈……

　　一片黑暗之中，眼睛上像是被緊緊蒙著眼罩般難以睜開，雙手被什麼東西綁在身後，何樂樂正要掙扎，身體卻一下子騰空，像被人抱了起來。

　　「誰？」

　　身下突然被火熱的硬物貫穿──不疼，卻漲得她一動也不敢動。

　　第154章：禁忌夢境

　　硬物停了一會兒才開始緩慢進出小穴，插了數十下後，硬物律動地越來越順暢、越來越快、她的身體也越來越熱……愉快地呻吟漸漸從她的口中溢出。

　　「嗯……哈、啊……」好舒服……肉棒磨得小穴裡整個兒酥酥軟軟，每一次進出都讓快感直衝頭腦。

　　「還要嗎？」黑暗中一個低沈的男人聲音道。

　　「唔、嗯啊……」好快樂！身體……好舒服，魂兒都快飛了，她還要！不要停……

　　小穴裡的硬棒果然更加深重地插頂起來，上衝下磨，左突右進，九淺一深，時磨時旋，直插得她快感連連，恨不得一直這樣被插下去。

　　「啊──」身後的菊蕾突然傳來壓迫的力量，「不、不要……只、只插前面好不好……啊──」

　　進、進來了！兩個碩大的存在感死死地鑲在自己最私密的兩個小洞裡。

　　「嗯……」

　　兩個小洞都快被塞爆了，可是──好癢啊，兩個小穴都……好想要……可那兩根硬物卻是一動不動，就這麼火熱地熨燙填塞著她的前後淫穴。

　　忍不住自己前後擺動著臀藉著硬物摩擦著花穴和後庭的穴肉，一出一進，同樣的幅度不同的歡愉，自己掌握節奏，快感堆積地更加舒服──好棒、舒服死了……兩個小穴一起被摩擦地好舒服……

　　腰肢扭動地越來越瘋狂，酥麻、濕滑、無上快意，快樂地她渾身顫抖，尖叫著迎上高潮的絕美！兩根硬物卻在這時動了起來，強悍地、大力地同進同出，深深地搗弄著她兩個小穴的深處！

　　「呀啊啊啊啊……」

　　「還要嗎？」

　　「不、不要了……別、別啊……」

　　兩跟硬物又換了節奏，一根進入一根就抽出，幾次之後又是同進同出，一會兒整根抽出猛地末根而入，一會兒兩根一起夾著她的小腹和臀部緊緊地頂旋。

　　「啊啊……不要、啊、啊……饒、饒了我……」這不是自己搖擺時那滿足的快慰，而是身體和靈魂都無法承受的滅頂極樂！

　　「說你要，說你最喜歡被我們抱，被我們插你的小淫穴。」

　　「不、不是……我、我沒有……啊啊……」

　　硬物的進出不再有規律，兩根各自為戰地胡亂抽插著，就像要插爛她的身體一般。

　　「說！不說就插壞你哦。」

　　「呀啊、啊……不、我不──」

　　下一秒，身下的花核被殘忍地一擰，雙乳也被人含住粗蠻地吮吸著。

　　「啊啊──不、疼！別、別咬……啊啊──」

　　「說、說你好舒服，說你被插的好爽，兩個小穴天天都想被我們插、被我們操──」

　　身體所有的敏感點都被瘋狂攻擊著，花核被捏得分不清興奮還是疼痛，乳尖被吸吮、咬得脹痛不已偏又帶著殘虐的快意，被粗暴抽插撞擊著的兩個小穴更是無法承受地不斷抽搐著──「我、我說、我說……我──」

　　一個劇烈的抖動，何樂樂渾身是汗地驚醒，雙眼毫無焦距地大睜著，連呼吸都嚇得停止……許久後，直到胸口裂痛才回過神喘息著。

　　坐起身，僵硬的扭動脖子看看四周──秦、秦之修的臥室？低頭看看身上完好地衣褲，何樂樂下床遊魂般挪向外面的客廳。

　　橙色的夜燈、奶白的沙發，透明的茶几。

　　那個是……

　　何樂樂移步走近，死死地盯著茶几上的托盤，圓圓的大托盤上只剩下角落還留著一小塊三角形的蛋糕餅，兩側還能看到點點的葡萄乾。

　　蛋糕……她還沒有做完的、還沒有修形、布水果、抹奶油、裝飾……還沒有、寫上生日快樂，他就已經都吃完了麼？

　　呵呵……因為她做太晚了嗎？

　　對不起……身體緩緩滑下，何樂樂抱著雙腿蜷縮在沙發旁，看著被吃掉大半的蛋餅，壓抑了整夜的情緒終於突破了喉間的關卡，從眼眶噴湧而出。

　　打蛋機、申屠默、腿抽筋、季節、身體……昨晚的一幕幕不斷地閃過她的腦海，最後的最後，卻是虛幻的夢境在一次次地回放著！

　　「說你要，說你最喜歡被我們抱，被我們插你的小淫穴。」

　　「說、說你好舒服，說你被插的好爽，兩個小穴天天都想被我們插、被我們操──」

　　「我、我說、我說……我──」

　　夢境是恐懼最好的鏡子。

　　她原來……如此害怕。

　　哭吧……她允許自己哭。但是哭過之後，她一定要能笑出來！

　　而且，她的確該笑……何樂樂忍不住抹著淚苦笑，夢境讓她明白，她害怕的居然不是被侮辱被輕賤，而是害怕身體被調教得沈溺於禁忌的情慾……

　　這是身體發出的警告嗎？警告她再被男人這樣做下去就真的會變成離不開性愛的女人？

　　會嗎？她真的有可能變成過去傳言中的那個她嗎？

　　淫蕩無恥，以勾引男人為樂，最愛在男人身下張大腿？

　　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不、她不會！

　　她沒有時間恐懼，任何時候也不該懷疑自己，也沒有那個閒功夫自怨自艾，對於這個公寓裡的一切，她都只該當做一場噩夢，不管發生什麼，她都不能在心中留下痕跡影響以後的生活。

　　所有的怨怒、痛苦、恐懼、悲傷，打碎、吃掉、拉掉、埋掉、遺忘！

　　一切都會過去，她要自己每天能都笑得出來！

　　何樂樂站起身，渾身的酸痛讓她不免又皺了皺小臉──至於越來越敏感的身體……大不了買按摩棒。

　　「醒了？」天使般的男聲輕輕飄進耳朵，猶如雲間掉落的音符滴答敲在心湖。

　　第155章：異樣渴求

　　「秦先生，」何樂樂站起身看向一身淡粉T恤的秦之修，他似乎很偏愛這種又垂又柔的棉質衣料，常服幾乎都是純色的棉質T恤，「對不起，我昨天……」

　　「何小姐，」秦之修突然打斷何樂樂的致歉，「我可以叫你……樂樂嗎？」

　　何樂樂微微一愣，他怎麼會突然……

　　秦之修走到何樂樂身旁，倚著沙發坐在地毯上，順手也把身旁的何樂樂拉了下來。

　　「我很羨慕，」望著窗外的星空，秦之修輕道，「你和任小姐之間的情誼。」

　　「……每個人都可以……」何樂樂不懂他的意思。

　　秦之修搖搖頭，卻也不解釋什麼，只是轉頭靜靜地直視她剛剛哭過的眼睛。

　　一、二、三秒未到，何樂樂就慌張地移開了眼眸，身體都不自在地朝一旁挪了挪，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跟這種比女人更精緻漂亮的花美男靠太近，實在……壓力山大。

　　「我沒有朋友。」

　　「……怎、怎麼會？」

　　「從小，大家都和你現在一樣，就算天天見面、就算一起生活過、一起玩過、笑過，就算她們嘴裡說著喜歡我、愛我，但實際上，都還是會躲著我，除了……」

　　「杜小姐？」

　　秦之修重新看向窗外，點點頭，「只有她。」

　　何樂樂垂眸。她還記得，上次杜微叫她給秦之修帶的話是──「我沒事，還有，叫他以後少管我的事。」

　　他……失去了唯一的朋友嗎？等等，似乎有什麼重點弄錯了──「呃……你誤會了，我不是躲著你，而是，」何樂樂不知道怎麼解釋，說他太漂亮了讓人有壓力？

　　「呵……」秦之修看著她無措的樣子，輕輕笑了笑，「我知道。可以和我聊聊你和任小姐的故事嗎？」

　　「可以啊。」一提到翎羽，何樂樂整個身體、神情都放鬆了下來，時光彷彿回到了四年前。從相識到親密無間，翎羽給予她的信任、關愛，帶給她的無數快樂經歷，是她這一生都會感激於心的珍寶。

　　秦之修靜靜地聽，靜靜地看。這個女孩幸福的模樣就像一盞橙色的小夜燈，由內而外散發著淡淡的溫暖。

　　「真好……」動聽的呢喃。

　　「嗯。」何樂樂點頭，「翎羽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

　　「不，我是說……有你這樣的朋友真好。」

　　「……」

　　「你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上，當做了親人，不是嗎？」秦之修深深地望著何樂樂還泛著喜悅的雙眸，一雙靈動純美的眼眸彷彿要吸食靈魂般充滿了某種異樣的渴求。

　　「呃……時候不早了，我、我該下去準備早餐了。」

　　慌張地丟下一句，何樂樂落荒而逃。看來花美男真的是她的死穴啊！因為二次元帥哥看多了，所以對這種漫畫中走出的花美男毫無免疫力嗎？

　　靠著電梯轎廂壁，何樂樂深呼一口氣，看看金屬壁上倒映出的面容，那個花癡少女般的模樣讓她自己都忍不住輕笑出聲。

　　許久，她才按下一樓鍵，平靜地站直身體。

　　五秒後。

　　何樂樂輕皺著眉看著電梯門口坐著的季節──他什麼意思？一大早拖了把椅子坐在電梯門口嚇人麼？

　　季節抬眸，「我告訴申屠了。」

　　「……」何樂樂想了想，什麼也沒說，踏出電梯，準備繞過他走向廚房。

　　季節一把拉著她的胳膊，讓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耐心、耐心，季節不斷在心裡強調著。抱著她柔軟的身體，季節放柔了語調哄著，「我道歉。我承認昨晚是我不對，保證下不為例。別生氣了好麼？」

　　「……」他有病麼？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那他這算什麼？翻書中的戰鬥機嗎？「請放開我，季先生，我得去準備早餐了。」

　　「不用，我叫酒店送了，等會就送過來。」季節像抱小孩一般抱起何樂樂走到客廳沙發處坐下。「我知道你生氣，這樣好不好，我今天哪也不去，任你使喚，如何？」

　　「季先生──」

　　「直接叫我季節就好。」

　　何樂樂無力地閉了閉目，咬牙道，「季先生，我們只是單純的僱傭關係，除此之外，我們不熟。」

　　季節的帥臉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復溫柔笑意。「只要你拋開對我的成見，你就會發現，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麼糟。」

　　何樂樂冷了冷臉，隨後假假地堆起笑臉，「您過謙了。您怎麼能用『糟』字來形容呢？」應該用爛！

　　制住何樂樂的掙扎，季節正色，「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恨我，我說什麼都沒用，但我會讓你明白，選擇我才是正確的。你喜歡申屠對嗎？好，我幫你！」

　　第156章：晴轉多雲

　　什麼叫雞同鴨講、什麼叫驢唇不對馬嘴，何樂樂總算有了直觀的認識。早知道當初她就不該跟季節說什麼她喜歡上了申屠默──不對，是季節先自以為她喜歡上申屠默的！不管當初到底是怎樣，她現在是完完全全對季節無語了。

　　好吧，她其實也可以理解他的行為──戰無不勝的花花公子都是不接受失敗的！那些狗血電視劇、小說裡面不都是這麼解析的嗎？花花公子們天生就愛追逐，越是追逐不到就越是鍥而不捨，費盡心機用盡手段只為獲得征服的快感，而等獵物追到了手……拜拜。

　　一群殺千刀的人渣敗類！偏偏都還頂著不錯的皮囊、優越的物質條件讓女人們輕易被其誘惑、拋棄！

　　──不知道她改變策略假裝愛上他來不來得及。

　　「來，坐下一起吃。」季節把何樂樂拉到他和申屠默之間坐下，一臉慇勤。

　　酒店送來的早餐種類繁多，很是豐盛，甚至可以說鋪張浪費。季節紳士地詢問何樂樂的意見，見她不說話便自主地幫她挑選了幾樣食物。

　　看著面前的點心、米粥，何樂樂瞥了眼季節，心中更是提防。他給她拿的正是她平日習慣吃的，就連份量都不多不少剛剛好，這種不漏痕跡的「關注」最是撩撥女人心，可惜對她不管用。

　　何樂樂偏頭望了望身旁的申屠默，申屠默似乎察覺到她的窺探，深邃幽暗的眸子冷冷地轉向她，嚇得何樂樂趕緊收回目光，看著面前的食物嚥了嚥口水。

　　雖然昨晚她是「受害者」，但她刻意用淫浪的動作、語言勾引他，申屠默是絕對看得出來的，以他睚眥必報的個性……

　　又一個高大的身影進了餐廳，何樂樂連忙起身。

　　「牧先生，早安！」

　　牧惟掃了眼何樂樂身旁的兩男，唇角揚起雍容的淡笑，「樂樂，可以給我杯咖啡嗎？」

　　邊說著，牧惟拉開餐桌旁的椅子坐到了申屠默對面。

　　「好的。」何樂樂微笑著應道。只要別讓她坐在吃人不吐骨頭的魔王旁邊，什麼都好啊！

　　季節臉色暗了暗。

　　何樂樂離開餐桌給牧惟倒了咖啡送到他面前，牧惟拉開身旁的椅子示意她坐下。何樂樂沒想太多，剛要坐下卻猛然看見對面申屠默正寒著黑眸盯著她，再一看季節也是喝著奶茶抬眸冷睨著她，懸在半空中的屁股立刻又歸了位。

　　「我去看看秦先生！」故作鎮定地說完這句，何樂樂躬了躬身就快步走向電梯。

　　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一想到昨晚她就止不住心悸，在他們面前，她不過是只隨時可以宰來吃的兔子，就算季節偶爾看起來在討好她，但她怎麼能忘了，他也是匹不折不扣的惡狼！加上他和申屠默的關係──她還是……埋頭做人的好。

　　早餐後，眼見著一輛輛豪車開出庭院，何樂樂長吁了口氣。收拾好廚房後，回房補眠。

　　睡吧，睡醒了，不開心的事便走遠了。

　　幸好、幸好，人是擅長遺忘、擅長自欺欺人的動物。

　　說是幫她什麼的，但接連兩天季節一回到公寓就跟在她身邊，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繼續拉她散步、聊天。

　　她早就沒了和他聊天的心情，他卻不厭其煩地說著趣事直到把她逗笑。每次路過那株四葉草她就會停下來看一看，權當安慰。

　　雖然對季節徹底無感，但他有一件事還是做得讓她心存感謝，他幫她借了秦之修的錄音室來錄製音頻。她沒有接受，欠他們的人情越多，越讓她覺得難堪。

　　也許是之前受傷堆積了太多的工作，牧惟重新開工後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來，而那時的她……已經在季節身下了。

　　有一次，季節將她壓在落地窗前，從身後侵犯著她，牧惟的車從庭院駛過的時候在公寓樓下停了好一會兒才開向車庫。

　　她緊張又羞恥，她不知道牧惟是不是在下面看到了什麼，掙扎著求季節離開落地窗，季節卻挺動地更加激烈。

　　一個男人究竟可以惡劣到什麼地步……季節為她做了註解。

　　9月19日，多雲。

　　一早，季節和秦之修一起坐到了公寓的管理員代步車裡，開車的……是她。

　　今天是錄合唱單曲的日子。

　　她不知道娛樂圈、唱片業的規則是怎樣的，但她真的沒聽說過哪個當紅歌手會找個素人合唱單曲。季節嘲笑她孤陋寡聞，說這次這只單曲並不收錄進專輯，而是作為專輯的先導單曲為專輯預熱，有個神秘的女歌者做噱頭，足夠媒體寫稿子寫出花兒來，就算秦之修不怎麼跑宣傳也不用擔心曝光率。

　　他們是不擔心了，她擔心啊……

　　第157章：新的世界

　　「圓老師！」「圓老師，早！」

　　跟在季節身後，看著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十分恭敬地向季節身邊的小鬍子錄音師問好，而對季節和秦之修則是淡淡點頭，何樂樂的眸中不禁浮起微微的笑意。

　　明星也好，傳媒公司董事也罷，耀眼的名利最多換來人們的艷羨，而要獲得他人發自內心的尊敬終究還是要靠人格魅力和頂尖的實力。

　　這次的錄製還是在上次的錄音棚，其實這首合唱曲早已創作完成，直到現在才錄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等這位小鬍子錄音師的工作排期。這些隱藏在演員、歌手、主持人背後的專業人士，世人通常只有在節目、唱片的演職員表上能匆匆一瞥他們的姓名，而他們名字或代號所代表的份量和意義，只有懂行的人才真正明瞭。

　　「上次那位小美女呢？」小鬍子錄音師圓明一邊調試設備一邊問道。

　　「在地球對面。」控制室裡不能抽煙，季節只能叼了根煙過過乾癮。

　　「怎麼？不是你的人？」

　　「不是。」

　　「那……她呢？」

　　季節順著圓明乾瘦的手指看向錄音棚內的何樂樂，意味深長地笑笑，「是，也不是。」

　　「……到底是不是。」圓明的語氣很認真。

　　「她是我的人，但不是我的藝人。」季節拿下香煙放回煙盒，取了個監聽耳機戴上。

　　「……暴殄天物。」圓明斜了季節一眼，嘀咕道。

　　「嗯？」季節沒聽清，但見圓明沒再說話也就不再追問。

　　棚內的何樂樂隔著玻璃看看季節，有些疑問──上次秦之修不是說這位錄音師喜歡獨立作業嚴禁圍觀嗎？

　　沒等她細想，耳機裡就傳來了悠揚的樂曲。閉上雙眼，沈浸在動人的旋律之中，此時，她只想化作一個小小的音符，融進音樂的河流。

　　一首歌大約錄了半個多小時，何樂樂不知道這個速度如何，因為從錄音師、秦之修的表情上都看不出什麼。她聽說這種頂級錄音棚都是計時收費的，價格高昂，她擔心因為自己的業餘耽誤了秦之修的工作。

　　秦之修還有其他歌要錄，季節便先帶何樂樂出了錄音棚。

　　「你不是想學配音嗎？來。」摟著何樂樂的腰，季節輕車熟路地帶著何樂樂去了其他幾個錄音棚，介紹了好幾個配音界的名角給她認識，還幫她討了不少人家的獨家資料。親耳聽到專業配音演員的聲線變化、情感轉換，何樂樂只覺得自己眼前似乎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幾乎讓她快壓抑不住蓬勃欲出的雀躍心情。

　　看著何樂樂紅著一張小臉緊緊抱著她那老土布包的樣子，季節邪邪地翹嘴一笑。

　　「我去一下洗手間。」

　　「嗯！」抱著包裡的光盤，何樂樂難以平復心情地點點頭。她知道她不該再欠季節的人情，可、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何樂樂警告著自己，順便看看季節──他不是要去洗手間嗎？怎麼還不去？

　　「不如，和我一起去？」

　　「……」何樂樂的小臉蛋瞬間如荔枝剝了皮。

　　「開玩笑的！」季節好笑地捏捏她的小臉，噙著富有魅力的淺笑，瀟灑轉身。

　　望著季節的背影，何樂樂原本激動的心情慢慢重歸平和。

　　在休息區找了個角落的椅子坐下，從布包裡掏出一個個用馬克筆寫著名字的透明光盤盒子，銀色的光盤在燈光下反射著彩虹般的光影，那麼絢麗，和她……完全不同。

　　她很清楚，她答應與秦之修合唱，一方面固然是因為面對秦之修，她幾乎無法開口拒絕他的任何請求，但更重要的，是她內心也在渴望，渴望讓人們聽到她、知道她、認可她！不是為了什麼名氣，而是……她想留下點美好的痕跡，在這個她切切實實活著的世界。

　　她好像……變得貪心了，得小心呢。

　　何樂樂釋然地笑了笑，大概是十幾年來壓抑太久了吧。即使在這個世界，她注定要做一個安靜的旁觀者，她也會努力開心地、知足地活著。

　　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從眼前走過，何樂樂下意識皺了皺眉──是、是那個在停車場要抓他們的中年人！

　　中年人的胳膊打著石膏，臉上也還有傷痕，但走路的樣子還算正常，應該沒受什麼大傷。當天她們雖然報了警，但沒等警察來她們就走了，事後也沒有警察找她們配合調查什麼的。她問過牧惟，牧惟笑了笑讓她別操心這種事，她也就沒好再問什麼，只是自己在網上搜索了一下，瞭解到這個中年人是個很著名的電視劇導演，近幾年轉拍電影，票房不錯，傳言說他潛規則過不少男演員，還和黑社會有關係。現在看來，空穴來風事必有因，傳言往往是有依據的。

　　「走吧。」季節臉色有些臭。

　　何樂樂默默站起跟上季節……不知道秦之修和牧惟有沒有跟季節說過那天停車場的事？

　　「你……怎麼了？」何樂樂以退為進地問道。

　　「沒事。」季節停了一步，攬上慢他幾步的何樂樂。

　　兩個人剛剛走到錄音棚前，一個挑染了幾縷紫紅頭髮的年輕男人剛好從錄音棚出來。

　　「季少！呦！這是新歡還是新人啊？」年輕男人一臉促狹。

　　「裡面還沒完工？」季節不以為意。

　　「嗯，估計還要一會兒。你又不是不知道圓老師的脾氣，絕對頂級的技術，絕對頂級的挑剔啊！」

　　季節輕笑，「他有那個技術，當然有資格挑剔。」

　　「那是！哎，對了，上次圓老師說你那有個『不錯』的妹子，什麼時候帶過來我們見識一下？我們可是差不多有四年沒聽圓老師誇過人！」年輕男人滿眼希冀地說道。

　　第158章：親人情人

　　季節翹出一個自得的笑容，瞅了眼身旁的何樂樂。

　　他是有個不錯的妹子，不過他不打算與人分享。

　　午飯後，季節一個人回了公司，何樂樂則開車帶秦之修回公寓。午後的路況還算良好，一路上連紅燈都沒有遇到幾個，讓何樂樂有話都沒機會問出口。總是醞釀半天，看看他有些發呆的模樣後就把話吞了下去。

　　中午吃飯時，季節的一句話讓她有點如鯁在喉。

　　「之修，我再提醒一次，對杜微你多少留點心。對女人，你瞭解得太少了。我不管你和她過去有著什麼樣的交情，但現在的她，不是一個可以深交的對象。」季節一邊幫她剝蝦子，一邊對秦之修說道。

　　「……怎麼了？」秦之修看了看季節，半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整齊動人。

　　「史古今，我上午聽到他在跟杜微打電話。史古今是個什麼東西，你多少也有耳聞，杜微找上他……你明白我的意思。」

　　眼看著快回到公寓了，何樂樂望望身旁副駕駛位的秦之修。連她都聽出來季節的意思了，秦之修不可能不明白。不過看季節的樣子，他似乎並不知道前幾天的事？秦之修為什麼不告訴季節？

　　她是不是……又管太多了？

　　算了，還有二十五天，他們的事輪不到她來操心，她得準備投簡歷找工作才是正經。

　　身旁一輛熟悉的房車駛過，何樂樂又是恍惚了一瞬──阮麟回來了！

　　回到公寓，何樂樂掩耳盜鈴般在自己房間磨蹭了一下午，直到日漸偏西她才輕歎口氣出來準備晚餐。

　　看著精心準備的菜餚出鍋裝盤，何樂樂溫柔的眼眸慢慢升起幾分滿足。撇開其他的事情不談，她其實很喜歡做一大桌菜，靜靜看著他們吃飯。

　　「秦先生？」她正準備上樓叫他呢，結果一回頭就看見秦之修正倚在廚房門框處看著她。

　　這不是第一次了，還好她心臟夠堅挺。

　　「您屬貓的嗎？」何樂樂輕笑著問。

　　「嗯？」秦之修偏偏頭，模樣很有些動漫人物呆萌的味道。

　　心頭有些發癢，何樂樂端起盤子走向門口，「您每次過來我都沒聽到腳步聲，餓了嗎？那我以後早點做晚飯吧。」

　　「不，不用。我就是想看看。」秦之修伸手接過何樂樂手中的盤子。

　　「哎，不用不用，我來就好了，您坐著吧。」何樂樂當然不好讓他幫忙，但一抬頭迎上他漂亮到哀傷的眸子，她只好鬆了手。

　　「哎哎！那個燙那個燙！」見秦之修徒手去端砂鍋，何樂樂嚇得衝了過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二話沒說，她抓著秦之修被燙紅的手就放到水龍頭下面沖冷水──「疼嗎？疼嗎？」

　　「……」俯視她緊張的雙眸，秦之修輕輕搖頭，清澈的美眸，精緻的俊顏，流淌著無法言明的情緒。

　　見他的雙手的確沒有大礙，何樂樂鬆了口氣，拿毛巾幫他擦乾雙手，輕輕吹了吹還有些泛紅的肌膚，「秦先生，那個叫砂鍋……」

　　聽著她無奈的語氣，秦之修緩緩揚起嘴角。

　　彷彿看到睡蓮綻放的剎那，何樂樂忘了原本準備說的話，呆了好幾秒才猛然鬆開秦之修的手。

　　「我、我去給你拿點藥擦一下。」何樂樂語氣慌張地說道。

　　秦之修卻突然拉住何樂樂的胳膊。

　　「秦先生？」

　　「……你會走嗎？」

　　「嗯？」

　　「你會一直在這裡嗎？」

　　「……」望著他那雙如畫的眸子，半晌，何樂樂移眸躲開，故作輕鬆地笑笑，「我就是個打工的，當然──」

　　話未說完，她胳膊上的手便已放鬆，緩緩垂下。

　　落寞、清冷，彷彿全世界只剩他一個人一般，明明他就站在她眼前，整個人卻像圈禁在一個看不見的透明氣泡中，與世隔絕──就像曾經的她。

　　「……對不起。」

　　藉著給阮麟送餐，何樂樂逃離了一樓，就好像一樓餐廳裡坐著的不是秦之修，而是那個曾經絕望、痛苦的自己！

　　對不起，她──何樂樂閉目咬咬牙，片刻後，走出電梯，將餐盤放到阮麟房內的餐桌上。

　　「阮先生，晚餐已經送來了。請趁熱用餐，如果還有其他的吩咐，請給我電話，我先下樓了。」對著空無一人的客廳，何樂樂大聲說完這句話就又轉身進了電梯。

　　她曾對自己說過的，絕不逃避該做的事情，絕不讓自己看不起自己！

　　況且，要是讓翎羽知道她對秦之修袖手旁觀……

　　端坐在秦之修對面，看著他面前未動一筷的飯菜，何樂樂拋開顧慮，「請問，有什麼是我可以為您做的嗎？」

　　秦之修的眼眸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淡去，只見他拿起筷子，淺淺笑了笑，「我沒事，發了會呆而已。」

　　「……很多時候，一個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何樂樂移開他要夾的菜。「我不知道我們算不算是朋友，但如果有什麼是我能做的，請儘管講。」

　　秦之修抬眸。

　　「什麼……都可以嗎？」

　　「最好不要再爬樹了，我其實，稍微有點恐高。」何樂樂皺皺小臉。

　　秦之修莞爾，「我想知道……和親人在一起的感覺。」

　　嗯？親人？情人？

　　第159章：發燒發騷

　　「……秦先生，這個我真幫不了。」

　　「嗯。」

　　吃完飯。

　　「您放著吧，我來收拾。」

　　「……」繼續幫忙收拾餐桌。

　　收拾完。

　　「您，還有其他的吩咐嗎？」

　　「你忙你的，我看著就好。」秦之修倚著廚房門，直勾勾看著清理廚房的何樂樂。

　　「……」何樂樂只覺得頭皮發麻，手裡拿著盤子硬是想不起來這玩意應該是放哪的！硬撐了三分鐘，她宣告投降，「秦先生，您能不能……」

　　「……抱歉。」

　　「不、不，」何樂樂連忙剎車改口。雖然看上去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但秦之修剛剛那「抱歉」兩字一入耳，她就覺得自己像是個拋棄了忠犬的虐待狂，「我的意思是，您能幫我把陽台上掛著的廚房毛巾拿進來嗎？」

　　「好！」笑靨如花。

　　淚奔。何樂樂不禁苦笑。她是不是曾經以為秦之修是這棟公寓裡唯一正常的業主？好吧，她必須承認她又一次錯了──這棟公寓裡根本沒有一個業主是正常人！而且，她怕是也……不太正常了。

　　敲敲被秦之修的笑臉萌得活蹦亂跳的心臟，何樂樂輕歎一聲，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微微輕鬆的淡雅笑容。

　　剛收拾好廚房，季節和申屠默的黑白配就相繼開進大門。秦之修看了看窗外，終於離開了一樓。

　　「申屠先生、季先生。」

　　「想我嗎？」季節直接走上前環住何樂樂的細腰印上一吻。

　　何樂樂尷尬地望了望一旁的申屠默，閉口不言。

　　申屠默與何樂樂對視了一眼，一語不發地走向電梯，表情一如往常的冷酷。

　　「不好意思，我要去收拾阮先生那的餐具。」何樂樂推掉季節的雙臂，輕聲道。

　　「阮麟回來了？」

　　不知是真關心阮麟還是擔心何樂樂一上去就下不來，季節堅持要和何樂樂一起去「看看」阮麟。

　　一進三樓何樂樂就不由得皺起了眉──餐桌上的飯菜絲毫未動。

　　「阮先生？」喊了一聲無人應答。

　　「阮先生？」何樂樂徑直走向臥室，還是沒人。

　　「他又出去了吧？」季節跟在何樂樂身後一間間房走著。

　　「我一直在一樓，他要是出去了我一定看得到的。阮先生！阮麟！」

　　聽到何樂樂稱呼的變化，季節盯著她的後腦，臉上的隨意斂去。

　　找遍了各個房間還是沒看到人，何樂樂正要打電話，卻猛然想起了什麼，轉身疾步走向臥室。

　　何樂樂剛要打開臥房的浴室門，門就先一步打開了，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茂密黑亮還掛著無數小水滴的捲曲毛髮，以及疲軟狀態依舊份量可觀的──何樂樂連忙抬頭看向大鳥裸男的面孔，「你、你沒事吧？」

　　濃密的黑髮濕漉漉地順向後腦，將阮麟華貴深刻的五官突顯地更加富有動人的魄力，螢幕中總是充滿深情、智慧、溫柔或詼諧的眼眸，此刻卻是冷傲地看著何樂樂身後的季節。

　　「我去重新給你準備晚餐。」何樂樂剛要轉身，下一秒卻已被浴室內的裸男一把拽入。

　　！當！

　　看著被重重關上的浴室門，季節站在原地，聽著浴室內隨即傳來的曖昧聲響，緊了緊牙關，轉身離去。

　　「阮麟！等、等等……」何樂樂推拒著將她壓在浴室門上親吻的男人。他身上好燙，「你發燒了！」

　　「嗯，」反剪著她的雙手，扯開她的襯衣，唇齒放肆地在她細嫩的肌膚上肆虐，「我是發騷了。」

　　「你！啊……」乳尖被他咬得疼，她卻更覺得生氣，「你生病了！別──呀啊……」

　　他的另一隻有力的手掌毫不客氣地伸進她的腿間，兩指粗魯地夾著她的小珍珠揪扯，讓她受不住地踮起腳尖，身體以最快地速度喚醒性神經。

　　「我不是生病……」凝望著她生氣的小臉，阮麟抽出做壞事的手掌，抱起她嬌小的身體，讓她直視他壓抑、深沈的雙眸，「我是中毒。」

　　「你──」何樂樂的怒意瞬間變為了焦急，「什麼毒？」他被人下藥了？「那快去醫院啊！」

　　「你就是我的醫院、我的醫生。」深重地吻上她的唇，就像每晚在夢中的那樣。緊緊地擁抱著她的身體，就像再也不鬆開一樣。

　　「唔……」何樂樂用盡全力掙扎，但仍是掙脫不開。

　　他根本就是燒糊塗了！

　　何樂樂又氣又急，但面對一個燒得神志不清還孔武有力的大男人，她能怎麼辦？

　　「季先生！季節！你還在外面嗎？阮麟他、啊啊──」

　　阮麟一口咬在何樂樂的肩頸交接。

　　「疼、疼……阮麟、阮麟！」

　　「不許！不許愛上別人！」輕舔著深紅的咬痕，阮麟似命令又似請求地低聲道。

　　「……是、是，我不會愛上別人。你、你先放我下來，我先幫你把身體擦乾，然後、嗯啊……我們到、到床上去做，好嗎？阮麟、阮麟！啊──」

　　吧嗒──兩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第160章：友情提示

　　這是她，兩個月內第三次進醫院。

　　看著病床上正在輸液的阮麟，何樂樂長歎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阮麟抱著她在浴室昏倒後，她終於得以脫身，上樓叫了季節幫著把阮麟送到了醫院。

　　「您回公寓休息吧，我在這裡就可以了。」何樂樂對著沙發上的季節說道。

　　「你很關心阮麟。」季節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何樂樂有些疲倦地看看季節，她真的沒有興趣陪他玩什麼獵艷遊戲。

　　「……季先生，照顧你們的日常生活是我的工作。除此之外，我沒有其他的想法。」

　　「哦？」季節起身走到何樂樂身前，挑起她圓潤小巧的下巴，「這麼快就放棄申屠了？」

　　果然，撒過一次謊就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嗎？

　　「季先生，其實──」

　　「拿開你的爪子！」低沈威嚇的話語從病床上傳來。

　　「阮麟你醒了？」何樂樂連忙折身去探阮麟的額頭，順便按下服務鈴。

　　阮麟抬臂抓向何樂樂的手，何樂樂怕他弄掉輸液的針頭便輕輕握著他的手腕放回床上，阮麟反手將她的小手緊緊握在手裡，不怒自威的眼眸瞪向她身後的季節。

　　「不許碰她。」

　　季節撇了撇嘴，但懶得跟個燒昏頭的家夥計較，目光在何樂樂嬌弱玲瓏的身軀上流連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何樂樂回頭看了看季節的背影，心頭泛起幾分無力。

　　「滾！離老子遠點！」阮麟一聲低喝。

　　何樂樂微驚，仔細看了看他才發現原來他仍處於混沌狀態。

　　不一會兒，那個長得比女人更加妖媚的副院長帶著護士進了病房，檢查了一下阮麟的情況後，他笑著支開了護士。

　　「阮麟，我是誰？」宗介然站在床邊笑望阮麟。

　　何樂樂不解地看著宗介然，不明白他想幹什麼。

　　「導演呢？我趕時間。」阮麟答非所問道。

　　「宗醫生，阮先生這個樣子沒關係嗎？」

　　宗介然朝何樂樂擺擺手，俯身湊近阮麟的耳朵，「何樂樂在我的床上。」

　　「敢碰她我就殺了你！」阮麟直接揮拳相向，宗介然則先一步閃開。

　　「呵……果然，只對和你有關的事情有反應。」宗介然一副「如我所料」的表情，戲謔地瞅著何樂樂。

　　宗介然調了一下輸液的速度，然後走到沙發處坐下。

　　「來，我們聊聊。」

　　「阮先生他……」

　　「他沒事，說會兒胡話死不了人，等輸完液退了燒再睡一覺就可以滾蛋了。」

　　何樂樂一聽暫時鬆口氣，便也坐了下來。

　　「這家夥發燒沒什麼意思，還是秦小子發燒好玩。」宗介然說道。

　　「……」何樂樂聞言有些不快，但並沒有說什麼。

　　「你不好奇嗎？」

　　何樂樂搖搖頭。

　　宗介然翹著薄唇毫不避諱地盯著何樂樂看了半晌。

　　擁有著彷彿沈澱了數十年的沈靜、自持，偏又溫柔如水，忍得下、放得下、不妄求、無貪念，看似沒有存在感，一旦靠近卻可能會被她吞噬靈魂……真真一個黑洞般的女人。靜悄悄地呆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無聲無息地收天納地。

　　「他們會被你玩死的。」真過癮。

　　聞言，何樂樂正色迎上宗介然赤裸裸窺探的目光。

　　「不過，」宗介然靠上沙發，自顧自說話，「我樂觀其成。知道嗎？他們那棟公寓被我們戲稱為極品集中營，阮麟算是其中比較正常──」

　　「宗醫生，對不起，我不能探聽業主們的隱私，也沒有興趣聽不該知道的東西。」何樂樂站起身。

　　「別著急，你該知道的。至少，你想擺脫現在的處境吧？那你總得瞭解一下這些你想擺脫的男人。否則，你只能不斷地被他們生吞活剝。」

　　看著妖媚男人狐狸般的笑容，何樂樂有些掙扎。她的確對目前的狀態感到疲憊，但她直覺這個男人並不是要幫她！

　　「放心，我不會害你的，我只是一個想看好戲的觀眾而已。剛剛說到哪？啊，極品集中營。問你個問題，你覺得你伺候的那五個極品中，誰是極品之最？」

　　何樂樂垂眸想了想。

　　「別想了，你想不到的。直接告訴你，阮麟和季節在那棟樓裡算是再正常不過的家夥。阮麟一根筋，季節對外圓滑，在自己人面前卻非常單純，真正極品的是另外三個。你知道秦小子的情況嗎？」

　　何樂樂想了想，再次搖搖頭。

　　「秦小子和申屠，兩個人都有嚴重的情感缺失，只不過申屠是天生冷血，秦小子卻是後天刺激。你知道杜微吧？」

　　「……嗯。」

　　「秦小子的父母都是國寶級的科研人才，常年不在家，秦小子小時候差不多就是在杜微家長大的，而杜微打小佔有慾就非常強，秦小子除了杜微外根本沒有其他的朋友，狹窄的成長環境使得秦小子的情感體驗非常淡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沒等何樂樂搖頭，宗介然就自己揭開了答案，「他根本分不清喜怒哀樂的意義。後來，他父母出了意外──」

　　「等等！我不明白，什麼叫做『分不清喜怒哀樂的意義』？」

　　「呵……有點複雜，總之，對現在的他來說，喜怒哀樂都是很珍貴的情感，因為自從他父母出意外後，除了杜微，除了音樂，幾乎沒有什麼東西能激發他的感情，我把他這種情況成為後天非自願型冷血症。」

　　何樂樂不禁皺眉。

　　宗介然嘴角的笑容更深，「至於申屠，天性冷血，菩薩難救，搞不搞的定他，就看你本事了。」

　　何樂樂還在想著秦之修的情況，沒有注意到宗介然的後面那句。

　　「不過……我想也不用太擔心，因為你連那個終究變態都搞的定，我想……」把那個集中營一鍋端了也是早晚的事吧？

　　一想到以後的好戲，宗介然止不住地渾身興奮。不是他坑兄弟啊，實在是這個世界……太無聊了。他真的很想看看，當五個極品一起栽在了同一個女人手裡，偏偏這個女人還誰都不要，他們，會玩出什麼樣的戲碼？

　　是牧惟的變態出人意料？申屠的掌控壓制一切？還是秦小子的天資佔盡先機？又或是阮麟的霸道藐視眾人？還有季節，面對這樣的女人，他花花公子的招牌怕是要砸得徹底，他又能否絕地反攻？

　　「終極變態？什麼……」何樂樂剛想問，一個護士一臉焦急地推門而入。

　　「宗醫生，您快過來看一下吧，蕭老他──」

　　第161章：角色調轉

　　宗介然離開後，何樂樂一直等到阮麟退了燒才梳洗了一下，睡在了陪護病床上。每次換了床她都很不容易睡安穩，昨天的晚飯又沒吃多少，導致這次她凌晨被餓醒後翻來覆去無法再入睡。

　　門外似乎有人走動，這麼晚不知道醫院裡還供不供應食物，不過附近好像有家24小時營業的M記。何樂樂想了想，起身下床。

　　走廊上的燈光讓她一時間有些不適應，應該是過了巡房的點，走廊上空無一人，想想剛剛聽到的腳步聲，她不由微笑，不會是什麼「好朋友」吧？

　　下到一樓，何樂樂正要朝外走，卻看到走廊牆邊一個穿著病人服的女人正朝大廳探頭探腦，大半夜鬼鬼祟祟的樣子既古怪又可疑。

　　何樂樂按著電梯門，輕咳了一聲，古怪女人立刻受驚地回頭！

　　蕭莎？

　　「蕭──」

　　「閉嘴！」蕭莎惡狠狠地瞪著何樂樂，急聲低喝了一聲。只見她看了看大廳的方向，又上下掃了掃何樂樂，隨後上前拉著何樂樂就拐進了另一側的洗手間。

　　「你怎麼在這裡？不管了！把衣服脫了給我！」關上門，蕭莎皺著眉，渾身的焦躁急切。

　　何樂樂退後了一步，「蕭小姐，您是病人，最好不要──」

　　「我叫你把衣服給我！」

　　見蕭莎的狀況不對，何樂樂果斷轉身去開門，但蕭莎早有防備，一腳就踹在了何樂樂的腿彎，捂著她的嘴抱著她的頭狠狠撞向洗手台。

　　冷眼看著撞昏過去的何樂樂，蕭莎滿眼厭惡，「敬酒不吃吃罰酒。」她早就想好好教訓這個賤人了，一個小小的助理居然敢當眾耍她！上次之後她叫人找了這個小賤人很久都沒找到，沒想到在這裡遇到！要不是現在趕著出去，她絕對會給這個小賤人一個終生難忘的回憶！

　　想起上次蒙受的屈辱，蕭莎止不住怒意，揚手又甩了好幾個耳光，才脫下何樂樂的衣服換上。

　　瞥了一眼地下何樂樂的雙胸，一絲赧意閃過蕭莎的眼眸，再一想起那日阮麟和秦之修對這個醜女人的態度，蕭莎怒從心頭起，一腳踩上何樂樂的手，咬牙狠碾……

　　「跟我作對的都不會有好下場！這次算你走運，下次我會讓你清醒地求我原諒！」

　　半個小時後，宗氏醫院炸開了鍋。

　　三天後。

　　「我自己來就好，我真的沒事了。」何樂樂看看嘴邊的食物，又看看眉頭緊鎖的阮麟，張嘴也不是，不張嘴也不是。

　　「……」阮麟反手將食物送到自己口中，然後俯身吻向她的唇！

　　何樂樂嚇得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我吃、我吃！」她見過這麼餵水的，沒見過這麼餵飯的啊！

　　一旁的護士低聲輕笑，羨慕地看了看何樂樂，又羞澀地望了望阮麟的背影，端著換下的紗布離開了病房。

　　何樂樂嚥下口中的飯菜，「阮先──阮麟，我真的沒事了，宗醫生不都說過了觀察期沒事就可以出院了嗎？」

　　「……吃完飯再說。」低沈磁性的嗓音直擊人心，不由得人抗拒。

　　何樂樂機械地張嘴、咬合，完全食不知味。還是同一間病房，只是從三天前開始，病人和陪護的角色就掉了個兒。眼前的阮麟一身白衣黑褲，簡單地沒有任何裝飾，但一身的霸道卻更加顯昭。

　　好不容易吃完飯，還沒等她開口，阮麟就先吻了上來，直將她吻到面紅耳赤難以呼吸才鬆開她的唇。

　　這算什麼？飯後漱口嗎？

　　「阮麟，你……」何樂樂望了望門上的小窗。雖說這裡差不多算內部醫院，但難保不會有八卦被傳出去，萬一……

　　「這裡有護士可以照顧我，你還有工作吧？」

　　「你希望我出去？」威勢畢露的龍眸直盯著她。

　　「我……」

　　「如果我現在出去，你覺得我會做什麼？」

　　何樂樂吞了吞口水。她記得的，她剛醒的時候就看見宗介然和幾個男醫生一起抱住了阮麟才沒讓阮麟衝出去，以當時阮麟的臉色和手上凸出的青筋，她毫不懷疑他當時的怒意和殺氣。

　　阮麟按了服務鈴，然後掀開何樂樂身上的毯子倚坐在她身旁，拿起劇本看了起來。

　　電影的拍攝並沒有結束，他的戲份也還沒有拍完，他這次只是中途休息幾天而已。

　　何樂樂不再開口，靜靜地看著他完美的側臉，濃眉如刀，龍眸含威，俊挺的鼻子，厚薄均勻的雙唇……鏡頭下的他是那樣魅力多變，全身心的投入、執著地維護著形象和口碑，作為演員的他，讓她敬佩。但是作為男人的他、作為她所服務的業主之一的他……

　　雖說要當做一場噩夢，雖然她努力地不去記住，可怎能做到。他強暴她、一次次……但她仍是感激，感激他對她的好。

　　「不睡一會兒嗎？」

　　「……會胖。」

　　「那出去走走？」

　　何樂樂搖搖頭，她不想被更多人看到。

　　阮麟見狀收起了劇本，打開電視，將遙控器放進她的左手，然後輕輕將她依舊紅腫的右手護在身前。

　　何樂樂的鼻子有些發酸。「阮麟……」

　　「別說，什麼都別說。」深沈的面容下隱著壓抑。

　　「不，」何樂樂咬咬牙，抽回右手，下床，「夠了，別再這樣了。我不是你的什麼人，也受不了這樣曖昧的關係。三個月期滿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生活裡。」一指電視屏幕，「以後的你對我而言，就只是屏幕中的人，而我……」

　　何樂樂走到電視屏幕旁，讓阮麟對比她和屏幕中的眾人，「我也沒有什麼值得你記住的。」

　　「……我知道。」阮麟下床走向房門──閉窗、反鎖。

　　何樂樂望著折身向她走來的阮麟，腳步不住地後撤，直到被他輕鬆地抱起。

　　「可我除了你，已經看不下其他的女人了。」

　　第162章：群雄四起

　　病房門外。

　　「咳、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宗介然好笑地瞅瞅身旁的牧惟，「走吧，到我辦公室坐坐。」

　　回到辦公室，宗介然悠哉地煮起了咖啡。不過別看他現在跟個沒事人一樣，三天前何樂樂被發現半裸昏倒在洗手間時，他可真心想過先躲起來避一避，幸好檢查出來她沒被性侵。

　　「蕭莎吸毒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宗介然問道。三天前，蕭莎剛拍完她的戲份離開劇組，就和一群人在某KTV開毒趴慶祝，結果被臨檢的警察抓了個正著，蕭莎的父親緊急打通關節把蕭莎保了出來送到他這兒。

　　娛樂圈的癮君子一向不少，但繆斯對這點十分忌諱，蕭莎的父親知道瞞不過申屠，所以自己乖乖把蕭莎送來戒毒，以求得申屠網開一面，誰知蕭莎半夜就打昏了何樂樂搶了衣服開溜。值班的護士和安保一見是蕭莎，又穿著常服，就沒人起疑，讓她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本來蕭莎這事兒蕭莎的父親已經花了大價錢買通的買通，施壓的施壓，所以第二天白天並沒有什麼消息傳出來，結果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各種消息集中井噴，甚至還有蕭莎聚眾吸毒淫亂的照片、視頻流傳出來。

　　蕭老去求申屠，申屠直接甩瞭解約函和律師信出來，後來蕭老應該是去找了蕭莎的乾爹，所以這兩天主流媒體稍微消停了一些，但網絡上各種消息仍是層出不窮。他隨便瞟了幾眼，就看到無數「求種」的網民留言。

　　他左思右想，媒體的井噴很明顯是人為的，而有這個能力又有這個動機的……最有可能的就是牧惟這個貴族圈裡滲出來的變態怪胎。

　　一身淺色修身裝扮的牧惟翹起腿，優雅地微微笑笑，但笑容裡卻止不住地透出令人背脊發涼的邪氣。

　　「你這麼玩，不怕申屠不爽？畢竟蕭莎也算是他手裡賣錢的商品。」

　　「呵……那個女人應該慶幸，她遇到的是現在的我。」牧惟看似輕鬆的笑道。

　　明白牧惟的意思，宗介然也揚了揚眉，過去的牧惟他聽季節說過一些，簡而言之──視人如草芥。

　　「……就算是現在的你，也應該不會就這麼算了吧？」

　　牧惟仍是微笑，笑得宗介然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病房內。

　　「嗯啊……慢、慢點……唔……」緊抱著阮麟寬厚的背部，何樂樂無法抗拒一番番湧上頭腦的快感、興奮、暈眩。才說完請求劃清界限的話就被男人抱在病床上重重地插著身體……多諷刺，偏偏這就是她的現實。

　　三天來一直都很溫柔照顧她的男人，一上了床故態依舊，難以承受的肉柱每次都抽出到只剩碩大的頭部，而後粗蠻地盡根而入，沒有多久就插得小穴水流不止，涼涼地順著股溝滑過菊蕾浸濕臀下。

　　「啊啊……別、別磨……不、不要……」又、又來了！體內那處要命的敏感區域被火熱的巨物抵著狠狠地研磨著，磨得她渾身酸麻到顫慄，強烈的快慰接連在身體裡爆炸，炸得她高潮一次接著一次，忍不住難耐地哭出聲。

　　「不、不要了……阮麟、嗯──疼、頭……」帶著哭音的求饒終於換來了男人放慢節奏。

　　阮麟深深地吻著她甜膩的小嘴，結實緊致的屁股仍不斷在她腿間聳動。接連幾個晚上他都是看著她的睡臉自慰，現在一碰，他根本停不下來。

　　咚、咚、咚！

　　煞風景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阮麟……」何樂樂緊張地將他夾的更緊，阮麟咬咬牙根，翻過她的身體，抱著她圓翹的嬌臀急速抽插了近百下才喘息著射了出來。

　　咚、咚、咚！

　　季節寒著臉敲著門。大白天反鎖門，鬼都知道裡面在幹什麼！更何況還有……這他媽叫「靜養」？

　　季節身後，秦之修安靜地靠牆站著，神情一片平和。

　　房內安靜了許久，房門卻一直不見開，季節正惱地想踹門，宗介然和牧惟卻及時出現。

　　宗介然刷了房卡開門，眾人一進門就見床上一片狼藉空無一人。

　　不一會兒，浴室門開，顯露著一身強健體魄的阮麟抱著裹著浴巾的何樂樂旁若無人地走了出來，將何樂樂放到他的床上後，他也順勢坐了進去。

　　一時間，一屋子五男一女無人開口。

　　眾人的視線無形地灼燒著身體，何樂樂忍著顫抖依偎著阮麟向毯子裡下滑著，在眾男看來，就像是受傷的弱小雌獸在尋求著強悍雄性的保護，那麼脆弱，那麼依賴。

　　阮麟心疼地撫上她的肩頭，冷眼看著四男，「她需要休息，沒事你們可以走了。」

　　「……你還知道她需要休息。」季節譏諷道，「有你在這，她只會越來越糟！」

　　阮麟冷哼一聲，與季節互瞪著對方，很有點立馬開打的意味。

　　宗介然興致盎然地瞅瞅阮麟和季節，又扭頭看了看身側笑得一臉風度的牧惟，最後瞥向季節身後的秦之修──呃……人家一個蘋果削完了。

　　第163章：真相無謂

　　蘋果，據說上帝有三個蘋果，一個被亞當夏娃偷吃了，一個砸在了牛頓的頭上，最後一個被喬布斯咬了一口。

　　何樂樂小口吃著秦之修給她削的蘋果，心裡的緊張奇異地慢慢淡去。

　　阮麟和季節從互瞪到一起看向秦之修，兩人的臉色齊齊變得愈發難看。

　　「咳……打個岔啊！你們到底準備怎麼處理蕭莎的事？」宗介然忽地問道。

　　此問一出，阮麟和季節立刻又默契地看向牧惟。三天前牧惟就發了話說這件事他來處理，但三天了，他們就只聽到一些無關痛癢的消息在飛！

　　「不是……有警察在處理嗎？」何樂樂反問。

　　「哼……」阮麟冷哼一聲，拿過何樂樂手中已經開始氧化的蘋果扔進垃圾桶，又抽了濕巾幫何樂樂擦著小手。「這種事情，就不用麻煩警察了。」

　　「更不用麻煩你，」季節挑釁道，瞪了阮麟一眼，隨後瞥向牧惟，「你搞不定，我來。」

　　牧惟笑笑，不理會季節語氣中的輕視，「樂樂，出去走走如何？」

　　坐在牧惟的越野車裡，何樂樂有些茫然地看著窗外變換的風景。她以為牧惟只是要帶她到醫院的中庭花園走走，誰知他直接帶她下了停車場。

　　不過出來透透氣也好，這幾天……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阮麟。他的笑容，他的臂膀，他的挑逗，很多時候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好笑，他卻已經笑得那樣開懷，笑得她都跟著微笑起來。

　　他說了很多他小時候的事情──一個天天打架惹事的混小子，說了他引以為豪的弟弟，慈愛善良的母親，脾氣暴躁獨斷專行的父親。她聽了許多她本不該聽的事情，想像著他幼時的模樣，兄弟倆合夥捉弄父親的場景……今天早上醒來，她突然有些害怕。

　　她害怕和阮麟之間這種漸漸熟悉的感覺，害怕她的記憶力留下太多他的痕跡──距離，才是她和這群男人間唯一應該存在的東西！

　　酒店？眼看著牧惟將車開進一家大型酒店的停車場，何樂樂不禁疑惑，「牧先生──」

　　「又忘了？」

　　「……惟，我們為什麼來這裡？」他不會是想……

　　「呵……」牧惟停好車，擰了擰何樂樂的小鼻子，「你想哪去了。我帶你來看一場新聞發佈會。」

　　「……誰的？」

　　「你猜？」

　　不用猜了。出了電梯沒多久，何樂樂的耳朵裡就滿是「蕭莎」的名字。三天前蕭莎搶了她的衣服，也順便帶走了她褲子口袋裡的錢包和手機，不過第二天牧惟就把她的錢包和手機送了回來，說是在市中心某個垃圾桶裡找到的。

　　她猶豫過要不要報警，她甚至想過要不要以此為條件請求翟飛雲中止合約，畢竟蕭莎怎麼說也是繆斯的人，少點負面新聞總是好的。但前天申屠默來醫院瞥了她一眼後，警察隨即來了醫院給她做了筆錄。

　　蕭莎現在開新聞發佈會是因為這件事嗎？

　　牧惟牽著何樂樂遠遠地坐在了會場的一角，明明一個頂級攝影師、一個頭上還貼著紗布的年輕女孩，這樣一個另類組合出現在會場應該很惹人注意才對，但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發佈台上，整個會場喧鬧地堪比清晨的菜市場。

　　「來了！來了來了！」伴隨著某個記者激動的叫聲，所有的話筒、長槍短炮瘋了似得擠向發佈台，留給何樂樂一片背影人牆。

　　「請各位記者朋友稍安勿躁！請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請──」

　　「Vivian，據說你三天前聚眾吸毒被捕，是真的嗎？」一個記者不等主持人說完話便搶先問道。

　　「我沒有！」一個帶著濃重哭腔的女聲。

　　何樂樂看看身旁的牧惟，不明白牧惟為何帶她來。

　　「那網上流傳的視頻真的是你嗎？」

　　「不是我！我是被陷害的！我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呢？」

　　「Vivian，據說你已經吸毒好幾年──」

　　「靜一靜、靜一靜！」一個有些蒼老但仍沈著有力的聲音從人堆中傳出，「今天請大家來，就是為了澄清這幾天的謠言，請大家給一點時間，讓Vivian自己把事情說清楚。謝謝大家。」

　　說話的老人似乎很有威嚴，因為他一開口，一眾記者果然都暫時安靜了下來，雖然還是有些低聲的議論，但總算沒之前那麼混亂了。

　　「Vivian，跟大家解釋清楚。」

　　「嗯。大家好，我是Vivian，」蕭莎的語氣充滿了委屈，「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從小家教嚴謹，平時──」

　　「說重點！」角落裡一個記者高喊道。

　　「呵……」牧惟輕笑了一聲。何樂樂無語地看了看幸災樂禍的牧惟。

　　蕭莎的聲音隔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響起，似在壓抑著什麼，「我知道大家受了謠言的影響，對Vivian有誤會，Vivian不怪大家，因為Vivian也沒想到，會被自己的堂妹陷害。」

　　嘩──這個炸彈拋出去，記者群終於有了點反應。

　　「Vivian，你的堂妹是誰？我們以前好像從沒有聽你提起過啊！」

　　「我的堂妹很多朋友也見過，就是我的助理蕭艷。」

　　蕭艷……何樂樂腦海中迅速閃過那個總是一臉驕傲的短髮尖下巴女孩。

　　「啊……我知道！那些視頻裡也有那個女──咳咳……」某記者連忙剎車。

　　「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Vivian今天也只能把家醜告訴大家了！蕭艷雖然是我的堂妹，但我那位叔叔因為作風不端，我們兩家早就不相來往了。可是幾個月前，蕭艷突然來找我，哭著求我幫她介紹一份工作，說她已經被家裡人趕出來了。我看她可憐，就讓她暫時做我的助理，可原來……她早就有毒癮！」

　　「哦……」記者們都是聯想高手，蕭莎把蕭艷的背景一擺，他們也大概猜到應該是怎麼回事了！而蕭莎接下來的解釋也證實了她們的猜想。

　　「蕭艷接近我就是為了找機會敲詐我，那些視頻也是她故意偷拍了和一些不雅視頻剪輯到一起混淆視聽用來勒索我的！那些視頻都是假的，我當然不接受，同時報了警！所以三天前蕭艷已經因藏毒被捕！本來她被捕是罪有應得，但她的那些朋友卻不甘心，就故意放出假消息和那個剪輯出來的視頻誣陷我！」說著說著，蕭莎痛哭出聲。悲慟的哭聲把一干男記者都哭心疼了，想著之前還真可能是冤枉這位年輕美麗的影后了。

　　牧惟點點頭，「不愧是影后。」

　　「她……應該是在撒謊吧。」

　　牧惟意外地側頭看著何樂樂，「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知道被人惡意誣陷的感覺，而她……」何樂樂看著人群的方向，「我們走吧。」

　　「再等等。」牧惟拍拍何樂樂的手，心中有幾分抽痛，「你的感覺是對的，她吸毒雖然的確是受蕭艷的影響，但聚眾吸毒淫亂卻都是她主動的，就因為蕭艷被捕無力反駁，她就把一切撇到蕭艷身上，還撇得如此乾淨、如此自然，呵……應該是她父親想出來的說辭吧。」

　　「……誰掌握話語權，誰就掌握『真相』。」何樂樂的語氣十分平靜，沒有半點的憤世嫉俗，柔美的小臉上透著一股通曉世事般的豁達。

　　「是的，不過很多時候，真相什麼的，並不重要。」牧惟話中有話地說道。

　　「這段時間Vivian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和委屈，開這次發佈會也是希望能讓公眾清楚真相，不要受到壞人的蒙蔽──」

　　「你撒謊！」一聲巨大的咆哮猛然在記者群中響起！「你個賤婊子！我叫你污蔑我女兒！」

　　「啊啊啊啊──」

　　「啊！硫酸！」「天哪！她的臉！」「警察！快叫警察！」「快叫救護車！」

　　「蕭永！你！抓住他！快抓住他！莎莎！莎莎！」

　　「爸爸！爸爸！」

　　一片混亂之中，牧惟帶著何樂樂起身離去，臨走前，何樂樂回頭看向發佈台，牧惟卻伸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走吧。」

　　何樂樂止不住渾身冰冷。她不敢問──是否這一切，都是他……

　　第164章：仙度瑞拉

　　「影后蕭莎23日被襲一案，今天已經有了最新進展，經警方證實，襲擊蕭莎的嫌疑人正是蕭莎的叔叔蕭永，至於作案動機，警方拒絕透漏，但據案發時在場記者拍攝到的畫面，我們聽到嫌疑人稱蕭莎污蔑了他的女兒。他的女兒名叫蕭艷，也就是蕭莎的助理，不久前因藏毒被捕，而今天上午，警方也正式向在醫院接受治療的蕭莎出具了逮捕令，這是否意味著……」

　　蕭莎完了。

　　沒再繼續看下去，何樂樂關了電視，從沙發上起身走向廚房。

　　「王阿姨，我來吧。」

　　「不用不用，你歇著吧。你看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別讓油煙熏著。」

　　無奈地被推出廚房，何樂樂只得笑笑，佈置一下餐桌。

　　她出院兩天了，回公寓的時候管叔和王阿姨已經在公寓裡。他們二位是申屠家的老幫傭，申屠默的父母移居國外後，他們仍然住在申屠家的老宅幫忙看宅子，公寓這裡管理員沒到位的時候，他們二位就會臨時過來暫代。

　　「樂樂啊！午飯準備好了，你要不去叫一下秦先生？」

　　「好的，王阿姨。」

　　申屠默和牧惟還是天天忙到深夜才回，阮麟昨天也回了劇組，季節忙著帶他那幾個剛出道的新人，連著幾天都有飯局，五位業主看上去最休閒的就是當紅偶像歌手秦之修了。

　　坦白說，除了在錄音室裡，其他時間的秦之修看上去就像是個稚氣未脫的大學男生。他似乎有在炒股，但他看大盤的時候慵懶地像隨時都會睡過去，讓她不免擔心他的股市收益。一般下午的時候他不是看書就是睡覺，但他睡覺的地點相當地隨機──客廳的地毯上、落地窗旁、餐桌邊……有一次她甚至在她房門外看到他靠牆坐著睡著了。

　　輕歎一聲，何樂樂看了看沙發旁睡著的秦之修，溫柔的笑意從嘴角盪開。中午、下午還好，可他好像就是不喜歡上床睡，她這兩天晚上不放心來看看的時候，兩次都讓她看到他睡在錄音室。

　　「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啦！」何樂樂蹲在秦之修身前輕聲道。

　　秦之修一睜眼，看見的便是她柔美溫暖的笑容，和……純粹關心的眼眸。

　　被秦之修美麗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何樂樂呆愣了一下，連忙站起身躲開他的注視。「該……吃午飯了。」

　　秦之修突然伸手拉下何樂樂的身體半擁在懷中，抬手溫柔地描摹她的眼睛。

　　何樂樂嚇得一動不敢動。他是沒睡醒麼？「秦、秦先生？」

　　「像糖果。」

　　「啊？」

　　「你的眼睛。」

　　「……不能吃──」好可怕的形容。

　　「呵……」輕笑綻放，秦之修移手輕撫著何樂樂的長髮，似乎很喜歡她的黑髮滑過他秀美長指的觸感，「我可以吻你嗎？」

　　「……」

　　「不可以嗎？」

　　看著他至純至美的容顏，聽著他似純真又似誘惑的詢問，何樂樂在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吻上了他粉色香軟的唇。

　　兩秒後，秦之修微微張唇，舌尖輕舔了一下她的唇瓣，何樂樂觸電般打了個激靈瞬間彈開，不知所措地看了眼秦之修，逃一般跑進了電梯。

　　劈里啪啦！電梯裡，何樂樂胡亂地拍打著自己的臉。

　　自己這是中邪了嗎？

　　許久，何樂樂自嘲地笑了笑……她只能自我安慰說這是一個女人遇到極品美色時的正常反應了！淚奔！

　　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整個午飯時間，她都覺得管叔和王姨在看著她和秦之修笑。

　　午餐過後，秦之修和她正幫忙收拾餐桌，季節卻回來了。

　　「管叔、王姨，今晚不用準備她的晚餐。」季節話一說完，便摟著她的腰將她帶出了公寓，連包都沒給時間她拿。

　　「去哪裡？我還沒拿包。」

　　「不用拿了，會給你買新的。」

　　「……不──」

　　「先別急著拒絕，你會感謝我的。」

　　一路飛馳，她還沒來得急看清季節把她帶進了什麼地方，一堆穿著藕色套裝的年輕男女就將她團團圍住，先是儀器檢測，而後竟然要脫她的衣服！

　　「你們、你們幹什麼！」

　　「小姐別緊張，全身SPA當然要先換衣服。」年輕女孩笑容甜美道。

　　何樂樂這時卻沒有心情欣賞人家的笑容，「季先生，你、我不需要──」

　　季節一邊打電話，一邊朝服務人員揮揮手，示意他們繼續。

　　「季先生！」何樂樂有些氣惱。

　　季節見狀，暫時收了電話走到她身邊，「聽話，晚上你都知道了。」

　　壓下疑惑，何樂樂由著服務人員從頭到腳地折騰她，好在他們都只是關注他們手上的工作，沒有給她太大的視線壓力。各種各樣的護膚美膚流程足足持續了一個下午，而等服務人員推了好幾個架子的服飾來讓她試穿時，她就算再蠢也明白了季節的意思。

　　「不好意思，麻煩你們幫我叫一下季先生。」推開服務人員遞上來的衣裙，何樂樂面色不愉。

　　服務人員為難地彼此看了看，「不好意思，小姐，我們沒有這個權限的，而且……時間快不夠了，要是耽誤了季先生的事，我們擔當不起，所以……」

　　何樂樂深呼吸了兩次，不想為難這些服務人員，可是──「我、我不穿裙子的。」

　　「可是您的腿很漂亮啊，短裙真的很適應您！」

　　「這個……全是露背的嗎？」

　　「沒辦法啊，季先生交代了不能露胸，要展現您的好身材只能退而求其次選這類款式了。」

　　何樂樂咬咬牙，不再提出反對意見，像個娃娃般任由那些專業人士、服務人員挽起她的發，給她化上精緻的妝容。

　　看著鏡中有些陌生的自己，聽著周圍服務人員公式化的溢美之詞，何樂樂心中卻沒有絲毫柔軟的觸動。

　　這不是她。

　　華美性感的裝扮、楚楚動人的面容、還有鼻尖醉人的迷情芬芳……這一切只是她被人徹底玩弄的證據！

　　「……」季節的眼眸中流露著毫不掩飾的欣賞，但對她的華麗變身他卻並不意外，因為她最美的樣子……他早見過無數次。「感覺如何？我的仙度瑞拉。」

　　「……非常好，王子殿下。」

　　「不，今晚的王子，不是我。」

　　第165章：偷聽牆角

　　童話中的灰姑娘坐的是南瓜車，而她坐的是騷包的蘭博基尼，比車更騷包的則是她身旁一身銀白西裝的著名經紀人花花大少季節季董季大少。

　　「幹嘛板著臉？」

　　「……」

　　季節扭頭看了眼何樂樂，將車停到路邊。

　　「跟我在一起，這麼讓你難受嗎？」

　　何樂樂望向窗外，寶石般的雙眸有些無神。

　　「……放棄申屠，讓我寵你、疼你、愛你，不好嗎？」

　　無語輕歎，何樂樂轉過頭看向他似乎有些受傷的模樣。

　　「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你要寵我、疼我、愛我？」

　　「……」因為──季節盯著她清澈靜默的眸子看了好一會兒，撇過頭啟動跑車，瞬間飆到超速。

　　還能為什麼？除了見鬼地他喜歡她還能為什麼？他表現地還不夠明顯嗎？她為何就不能像其他那些女人們一樣花癡一點、好哄一點、乖一點？

　　申屠……她以為她搞的定申屠嗎？不吃痛不懂得放棄嗎？她知道申屠對女人這種生物是怎樣地不在乎嗎？

　　半個小時後，季節載著何樂樂來到了一棟半山別墅，夜幕還未降臨，別墅內外卻已經是燈火通明。

　　何樂樂咬著牙，壓著漸漸加快的心跳，被季節牽著穿過別墅前庭步進別墅大廳。一路上探究、好奇的目光射得她身上好似無數的煙頭在灼燙，頭皮發麻，額頭上劉海遮住的傷口也在隱隱作痛。

　　「你先在這等一會兒。」季節把何樂樂送到大廳邊上的沙發座上，拿了杯雞尾酒遞給何樂樂。

　　隨著季節的離開，那些折磨她的視線卻並未跟著消失，反而有幾道──越來越近。

　　別過來、別過來！

　　何樂樂止不住在心中吶喊著。

　　「這位小姐──」

　　「對不起！」終於，在來人開口跟她打招呼時，她抑制不住渾身的顫抖站起身朝側門外的花園走去。

　　找了個僻靜的長椅，何樂樂坐了下來慢慢平復身體。

　　恐懼症跟了她十幾年，但這些年來發作的次數並不算多，因為她一直努力避免惹人注意。母親曾建議她在家弄個網店什麼的謀生，但她卻不想。她不希望因為這個病症她就不得不自我隔離在人群之外，她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她喜歡看身邊人的笑臉，喜歡活在陽光下──雖然有時候，她不得不把自己隱藏起來。

　　「嗯、嗯啊……啊、好棒……親愛的……」

　　細微的呻吟從花園深處傳來，何樂樂聽了一下，臉上剛剛退下的紅潮又迅速蔓上。她剛準備起身走人，耳邊卻聽到了一個有些耳熟的名字。

　　「親愛的……你是不是、嗯……看上那個、杜微了？」花園深處有嬌啼。

　　「亂想什麼，你才是我心目中唯一的女主角。」

　　「啊……那、那為什麼杜微會、會、呀啊……」

　　「她是老史安排的！夾緊！」

　　「唔……史、史導不是基佬嗎？啊……親愛的要把小妹妹干壞了……」

　　「你個淫蕩的小賤人！自己動！杜微說是能幫老史搞到他一直眼饞的那位……」

　　「秦──啊……」

　　何樂樂呼吸一滯，還想聽得更詳細些，花園裡野戰的兩位卻是到了最後衝刺階段無暇聊天了，嗯嗯啊啊地直叫得她心裡紛亂不已。

　　杜微、史古今……她突然響起上次季節也說過史古今在跟杜微打電話，難道……

　　窸窸窣窣，聽著裡面的人似乎邊調笑著邊在整理衣服了，何樂樂趕緊小心落跑。

　　「跑哪去了？」季節找了何樂樂半天，一看何樂樂從側門進了大廳，兩步並作一步地上前牽住她。

　　何樂樂欲言又止，畢竟她並不能確定什麼。

　　「走吧，去見你的王子。」

　　王子……挽著季節的胳膊，重新忍受著眾人的視線，何樂樂終於看到了季節口中的王子。

　　第一次，她第一次見申屠默穿黑色以外的顏色。墨綠色的襯衣，黑色的領邊，紅色的酒液，微抿的唇。

　　「季少，這位是你剛簽的新人嗎？」

　　「呵……季董，你什麼時候換了口味喜歡這種玉女型的？」

　　「我看，不是新人是新歡吧？」

　　何樂樂環視了一圈圍繞在申屠默身邊的眾女，居然有幾個她還知道，超模出身的服裝設計師，知名年輕女導演，老牌影后……也對，沒有一定身份地位又怎會如此跟季節打趣。

　　「可能要讓諸位失望了，」季節睨了眼從申屠側後面走來的某男，「今晚，她將會是申屠的女伴。」

　　第166章：重新闖關

　　一聽說是申屠默的女伴，申屠默周圍的美女們居然不約而同地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那個女設計師還扭頭朝四周張望了一下，一見申屠默身後走來的某位年輕男人，微微煙熏妝的眼眸裡興味更濃，朝申屠默季節點了點頭就走了開去，其她幾女朝申屠默身後望了一眼後也隨之離開。

　　何樂樂順著眾女的眼光望去──一個國字臉長相很端正大氣的年輕男人正端著杯紅酒走來。

　　季節冷哼一聲，轉身欲走。

　　何樂樂有些焦急看看季節，又看看垂眸飲酒的申屠默，反射性拽住季節的袖子。

　　「……」看著她漸漸蒼白的小臉，季節忽略掉心底的疼惜。他必須要讓她對申屠死心！俯身貼向她秀巧的耳邊，「去吧，現在的你，不是女傭，不是公寓管理員，只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何樂樂急切地搖搖頭。她沒想到他是說真的！他真的要「幫她」製造機會追求申屠默？蒼天！

　　季節見狀卻沒再說什麼，單手繞到她手肘下，一托一送，她就被輕輕推到申屠默的懷中。

　　美人入懷，申屠默倒也憐香惜玉，順勢就摟上何樂樂的細腰。濃密的黑髮整齊地梳向腦後，露出他飽滿漂亮的額頭，細邊眼鏡後的深邃黑眸低垂著，盯著她頸後的玫色吻痕。

　　「嗨！老同學，很久沒在聚會上碰到你了，最近很忙嗎？聽說繆斯的當家小花旦最近不太舒服？」

　　熱情的招呼，誠摯的問候，關切的詢問，怎麼聽怎麼看，這突然冒出的年輕男人都像是申屠默的多年好友，但──誰都知道蕭莎不是什麼「不太舒服」！

　　即使依偎著申屠默的身體妄圖躲避著四面八方的視線，何樂樂還是能清楚地感受到體內的血液因為恐懼而激盪混亂。

　　「這位小姐是？」也不管申屠默理不理他，年輕男人兀自笑問何樂樂。

　　何樂樂頭也不抬，緊緊地握著一滴未動的雞尾酒，用盡全部的控制力壓制內心的恐懼焦慮。

　　「……」范司毅笑容未改，眼底卻滑過一絲暗流。居然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我是──」

　　「申屠先生，我、我想去一下補下妝。」

　　申屠默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收回她腰間的手。

　　「我來給小姐帶路。」范司毅臉上的僵硬一閃而過，隨即仍是笑容滿面地攔在何樂樂身前。

　　「不用。」何樂樂皺皺眉，邊說著邊打算繞過他。

　　「要的。」范司毅語氣強硬，長臂一扯，就將何樂樂攬進胸前，一見她春光乍洩的美背，還用一種男人都懂的眼神看了看申屠默。「老同學的朋友，范某當然要好好招待。」

　　何樂樂錯愕地看看自己腰間的手臂，猛地推開范司毅，手中的雞尾酒蕩起，漂亮地悉數潑在他的臉上、胸前──大廳忽地安靜了下來。

　　這個女人是誰？

　　這個女人完蛋了！

　　她什麼身份啊！這麼有膽？

　　范家太子不會放過她的！

　　可憐的女人！

　　無數夾雜著憐憫、幸災樂禍的眼光如萬千箭只射向何樂樂，彷彿看著一隻衝進了狼窩的兔子。

　　范司毅，軍政結合的第三代，一不從軍二不從政，死活摻和進娛樂圈還做得風生水起，平時倒還算個正人君子，也沒什麼不良習氣，但一遇到申屠默……據范司毅身邊的朋友說，范司毅是恨不得吃了申屠默偏又無處下嘴，只能找著機會就噁心噁心他，比如：只要是申屠默帶出手的女伴，他一個不落地拐上床！

　　而一向視女人於無物的申屠默──從不理會。就算他的女伴惹火了范太歲，他也一定不會救──眾人眼前一花，瞬間屏息。

　　他們看到了什麼？申屠默抓住了范太歲要甩向那女人的手？

　　「哼！原來你也有憐香惜玉的時候！」范司毅憤恨地盯向申屠默。「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當年你給我的恥辱我必定加倍奉還！」

　　「……什麼事？」申屠默一片淡然。

　　「你、你！你少給我裝蒜！」甩開申屠默的手，范司毅滿眼的屈辱。

　　「你是說，我睡了你初戀女友的那件事？」申屠默牽回何樂樂，理了理她微亂的盤發。

　　范司毅鐵青著臉瞥了瞥周圍恍然大悟的眾人，對申屠默的憎惡無以復加！他唯一真心愛過的女人，他到現在都無法忘懷的女人，他曾費了千辛萬苦才追到的女人，他準備在畢業舞會上求婚的女人，在畢業的前夜被申屠默給睡了！

　　看著眼前的一對璧人，范司毅內心的不甘如火中燒，「哼……我不會就這麼算了。你想護的人，我就一定會動！」

　　「可以。」申屠默微笑著，俊逸的面容看不出任何不悅，「你動她，我動你。」

　　死神的微笑……出現了、出現了！繆斯的幾個董事高管一看到申屠默此刻的笑容紛紛膽寒，而眾人雖然不瞭解申屠默微笑背後的恐怖，卻也都聽得出申屠默話語中的威脅！

　　申屠默為了女人槓上范太歲！

　　眾人不敢置信地眨眨眼，而眾人之中最無法相信眼前一幕的就是親手把何樂樂帶給申屠默的季節！

　　申屠他……難道他也……不、怎麼可能！

　　就在滿廳的人都等著看熱鬧時，晚宴的主人終於出來邀請眾人入席，而等眾人的注意力再回到剛剛的風暴中心時，那裡卻只剩申屠默一人，彷彿剛剛的一切都只是他們的錯覺。

　　季節牽著何樂樂大步走向停車區，一身的焦躁不耐。

　　何樂樂皺眉，使勁地想要抽回快被他握碎的手，誰知季節卻越握越緊──「啊……」何樂樂忍不住輕聲痛呼。

　　季節終於停下腳步，回身深深地凝視著她，片刻後猛然一步上前擁住她的腰肢吻住她的雙唇，宣洩般啃噬侵略。

　　「唔……」痛、痛！

　　直到口中嘗到血腥味，季節才鬆開她，盯著她沾上了鮮血更加刺目撩人的紅唇，一股強烈地衝動湧上心頭，「我娶你！放棄申屠！」

　　「……你瘋了！」何樂樂輕觸唇上的傷口。

　　「就算申屠對你有興趣，他也不可能娶你！你不是說要找一個愛你、能接受你的男人結婚嗎？我娶你！」

　　「……」何樂樂望著眼前激動的男人，第一次被人求婚，她不可否認有一瞬間的感動，但──「您喝醉了。」

　　「你是不是要我在這裡抱你來證明我有沒有醉？明天我就帶你去註冊，從今以後，你必須把申屠忘了！」

　　蠻橫的咆哮、霸道的命令，如震耳的雷聲轟進了何樂樂的雙耳，本就沒有完全平復的身體，被他握得重新腫脹的右手，額上隱隱刺痛的傷口，層層刺激下，終於點爆了何樂樂壓抑許久的脾氣。

　　「您以為您是誰？您要娶，我就該感恩戴德地嫁嗎？您讓我忘了誰，我就該乖乖聽話忘了嗎？嫁給你，除了痛苦你還能給我什麼？你又憑什麼要我嫁你！」

　　「……就憑我他媽地愛上了你這個不識好歹的蕩婦！」

　　「……」何樂樂死死咬住牙，壓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話，大步走向季節的蘭博基尼。

　　「你還想要什麼？」季節身形頓了一下，隨即追上去拉住何樂樂的胳膊。「金錢、地位、名分還有愛，我全都可以給你，你還想要什麼？星星？月亮？你他媽倒是說話啊！」

　　握緊拳頭，鬆開，再次握緊，再鬆開，胸中的那口氣仍是哽在那裡，何樂樂苦笑一聲，「我最喜歡什麼？最討厭什麼？最怕什麼？最想要什麼？最看重什麼？」

　　季節張張嘴，剛想回答，心裡卻猛然打了個激靈。

　　「你說你愛我，你愛我什麼？從頭到尾，你試著瞭解過我嗎？當你要對我做什麼的時候，你在乎過我的想法，我的心情嗎？問過我的意見嗎？考慮過我的處境嗎？」何樂樂舉起紅腫的右手，「從來沒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想、你覺得、你認為……在我看來，你不過是把我當做一個遊戲關卡、一個玩偶！如果這就是你的愛，那麼很抱歉，我要不起。我要的男人，可以沒有金錢、地位，甚至婚姻我都可以不在乎，但……他一定是一個在生氣時也不忍心傷害我的人。」

　　「……」

　　何樂樂再次推開他的手，走到他的蘭博基尼前，等他開鎖。

　　季節在原地站了許久，機械地遙控開鎖。

　　正當季節要打開車門時，何樂樂卻從他手中拿過了車鑰匙，自己坐進了駕駛位。

　　半晌，何樂樂沒啟動車，季節也沒有後續動作。

　　何樂樂：「上車。」

　　季節終於繞到另一邊上了車，緩緩扭頭看著她握著方向盤的手。

　　「……我以為，你準備一個人走。」

　　何樂樂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酒後不要駕車！」

　　季節有些疲倦地扶額。

　　「安全帶！」見季節沒動，何樂樂又仔細看了看他，卻發現他的肩部竟在微微顫抖著！

　　不、不是吧……她、她剛剛說的太過分了嗎？好像、是、是有點……他其實還是有幫她不少的，比如那些資料、那些意見……

　　「我……對……」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何樂樂幾欲奪門而出。

　　季節倏地掠身欺上她的身體，鼻對鼻頂著她的額頭，在她受傷的唇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

　　「我可以申請，重新闖關嗎？」

　　第167章：純潔關係

　　「申屠先生，關於何小姐的病歷資料，能查到的都已經發給了您，但一些小診所調查起來比較困難，需要繼續嗎？」

　　「不必。」

　　申屠默一份份查看著電子文檔，很快就從為數不多的資料中找到了他想要的──視線恐懼症，腦中自然地浮現前晚她怯弱依偎在他懷中的樣子……

　　按下內線，「通知下去，下午的會議提前到十分鐘後。」

　　林奇：「是。」

　　深藍公寓。

　　「你今天有通告？」何樂樂問正要出門的秦之修。

　　「是啊，怎麼？」秦之修看上去心情不錯，一字領的不規則T恤，寶藍色的修身鉛筆褲，顯得他身型格外修長，活脫脫一個漫畫中走出的美少年。

　　「季先生沒有一起嗎？」

　　「他忙著帶新人，我這有其他人照顧，你找他？我帶你去。」

　　「不不！」一想起那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神經錯亂的花花公子，何樂樂敬謝不敏，「那您路上小心……不回來吃飯的話，可以先打個電話回來嗎？」

　　「嗯！會的！」秦之修柔和而明媚地笑著，那麼純淨無暇的笑容看得人幾乎能淡忘掉一切俗世煩惱。

　　不一會兒，橙色的雪佛蘭開出了前院，何樂樂的眉頭卻不經意地皺起。雪佛蘭是昨天剛送到的新車，掛的是臨時牌照，本來沒什麼，畢竟季節去照顧新人的話，秦之修也不好騎著他的哈雷去工作，雖然會有其他的經紀人、保姆車，但代步的車還是應該準備一輛的。問題是──她昨天搜索杜微資料的時候剛好看到，馬上是杜微生日了，而她最喜歡的顏色就是橙色，最喜歡的汽車品牌就是雪佛蘭。

　　杜微、史古今……

　　「樂樂，怎麼了？愁眉苦臉的？」

　　「嗯？呵……沒什麼，王阿姨。」

　　王姨一臉不信，「小丫頭，你王阿姨是個明眼人，阿姨明白的，來，跟阿姨聊聊。」

　　被拉到沙發邊坐下，何樂樂又是好笑又是無奈，「我真的沒事。」

　　「哦？那你到底是喜歡季少爺還是喜歡秦先生？」

　　「我……」何樂樂一下子被問懵了，心中更覺無力。其他人還好，但季節是從來不避人的，王姨會誤會著實不奇怪。

　　「你看，還弄不清自己的心意是吧？這樣下去可不行哦！」

　　「不、不是，您誤會了──」

　　「其實呢，雖然季少爺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理該偏幫他，但秦先生真的很可憐，也的確是個好孩子，我覺得你和秦先生蠻很合適。」

　　「您真的誤會了，秦先生他喜歡的是別人。」

　　「你是說杜微吧？」

　　呃……何樂樂詫異地看著滿臉嫌棄的王姨，她沒想到這位老人家對秦之修的事這麼瞭解。

　　「不用奇怪，從八年前少爺住進這棟公寓開始，我和你管叔就經常過來幫忙了，這幾個男娃的事，我們想不知道都難。」

　　隨後一個上午，王姨就滔滔不絕地講著公寓裡五位業主的私人情況，從家世背景到生活怪癖講得那叫一個津津有味，何樂樂幾次想打斷都被王姨的熱情淹沒。到最後何樂樂只得苦笑，真的不是她有意「探聽」業主們的隱私啊，她真的是被迫聽到的……

　　不過王姨告訴她的這些事情，也很好地解釋了許多事情。比如……秦之修為何如此眷戀杜微，他又為何那麼執著於「親人」。

　　對於秦之修而言……杜微大概就是他整個童年、少年時期的全部吧。可──胸口像壓了塊大石，沈悶地讓她呼吸困難。

　　前晚從酒會上回來她就一直惦記著她碰巧聽到的那番對話。

　　「杜微說是能幫老史搞到他一直眼饞的那位……」

　　昨天她在互聯網上稍微搜索了一下，杜微剛剛宣佈加盟的影片赫然就是史古今導演的，而史古今一直眼饞的那位……

　　她不敢想，可又控制不住地去想！

　　難道杜微要拿秦之修去交換角色嗎？娛樂圈的潛規則她多少也聽說過，可、可……

　　她要不要提醒秦之修？可她沒有證據，萬一不是呢？

　　「少爺您回來了！」

　　王姨的問好聲驚醒了糾結中的何樂樂，何樂樂趕緊起身面向申屠默微微垂首。

　　「……」緩緩打量她一貫的裝束，申屠默的眼眸一如往常的冷靜淡然。

　　「少爺怎麼這個時候回來？是要換衣服出去嗎？」王姨好奇地問道。

　　申屠默將小臂上的西裝外套遞給王姨，「不，回來休息一下。兩點，送兩份餐點上來。」申屠默邊說著邊走向何樂樂，然後在王姨無比錯愕的表情中打橫抱起何樂樂沈穩地走向電梯。

　　圈住申屠默的頸項，何樂樂歉意地看向王姨──很抱歉，枉費她老人家那麼熱心地幫她出主意、比較季節和秦之修……

　　她，和他們，並不是那麼純潔的關係。

　　「嗯……」緊緊抓著身下的床單，何樂樂咬著下唇，繃直腳尖，努力地不去注意腿間被狠狠疼愛的嬌處。

　　身體像在沸水裡翻滾著，姿勢換了又換，他卻依舊沒有想要停止的意思。花心被搗弄地又酸又舒服，一波波熱浪就在身體裡盪開來退下去再次盪開來，反反覆覆，如沈浸在快感天堂。

　　「唔──」不知是第幾次的高潮襲來，她的腰受激地高高弓起，蜜穴快速收縮吸吮著他滾燙的巨龍。

　　申屠默停下動作，低頭親吻她忍耐的小嘴，細細地吻過她的頸側、香肩。

　　何樂樂有些癢地縮了縮肩，怯怯地偷瞄申屠默。

　　「……」申屠默摟著她的柳腰翻身半躺，將她轉了個身，讓她背騎在自己的欲龍之上，看著她乖乖地自己騰身、坐下，嫣紅的小穴大幅度地吞吐他的肉棒，摩擦出愉悅的快意，他不禁微微彎了嘴角。

　　她很能取悅他。

　　看不到他的臉，他的表情，何樂樂只能紅著小臉，撐著他堅硬有力的大腿跪立著盡心用小穴吃著他的肉棒。

　　臀瓣突然被扒開，她緊張地頓了頓動作，但只是片刻後她就又繼續騎動著，只是一想到他正盯著她身後的菊蕾，蜜穴就很難放鬆下來，即便再濕潤，抽插也越來越困難。

　　「啊──」菊蕾被長指刺穿，蜜穴內更是敏感，持續的快感讓身體像一根被繃到極致的橡皮筋，稍微再加一點刺激就會徹底崩斷！

　　男人抬了抬腰。

　　「不、別、」早有過前車之鑒的何樂樂立刻想起身逃跑，卻──「別啊啊……」

　　申屠默自下而上猛烈地頂弄著她嬌小甜美的身體，長指更惡劣地穿刺著她小巧緊窒的菊穴，讓她避無可避、無處可逃，只能嗚咽著、顫抖著在他身體上顛簸著，最後抽搐著倒在他的懷中。

　　第168章：穩步發展

　　兩次過後，何樂樂軟軟地趴在申屠默身上，肌膚相貼的地方火熱不已，她剛想撐起身下來，他卻不輕不重地拍了下她彈性十足的嬌臀，清脆的聲響再次羞紅了她的臉頰，她只好匍匐下身體，繼續伏在他的胸口，聽著他強勁而緩重的心跳。

　　她怕他。怕他的不可抗拒、怕他的需索無度，怕他的種種手段，很多時候，他的一個眼神就能讓她乖乖放棄所有反抗意識。可是，他的心跳竟讓她覺得……有點安心。

　　就著人肉床墊，何樂樂趴著趴著就睡了過去。

　　垂眸看了看懷中毫不設防的小女人，申屠默拉過薄被蓋在兩人身上，緩緩閉目。

　　何樂樂一覺醒來，發現她居然睡了整整四個鐘頭，申屠默破天荒地沒有抓緊一切時間工作，而是坐在她身旁倚著床頭看著電視。

　　電視是……靜音？因為她麼？

　　何樂樂不敢問，起身下樓幫王姨準備晚餐。看到王姨時，她還有些尷尬，誰知王姨卻釋然地拍拍她的肩，一副「什麼都不用解釋，我明白」的表情。

　　晚飯前，季節、秦之修、牧惟相繼回到公寓，三人直到上菜前還討論著什麼寫真畫冊，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季節和牧惟在說，秦之修一開口就兩個字──「可以」。

　　「那就這麼定了，下週三，陽光、海洋、沙灘。」牧惟拍板道。

　　聽到「海洋」，何樂樂眼睛一亮。他們要去海邊拍外景嗎？

　　「行，不過下周我可能沒時間，讓喬喬跟你吧。」季節對秦之修說道。

　　秦之修隨意地應了聲。

　　「樂樂，有護照嗎？」牧惟突然問道。

　　何樂樂搖搖頭。

　　「身份證給我，我去給你辦。」

　　「嗯？」護照能代辦的嗎？「不、不用了，我又不出國……」

　　牧惟笑笑，「出院以來就一直忙到現在，我準備下周順便休息一下，陪陪我好嗎？」

　　「這……」何樂樂猶豫地看看季節和秦之修。

　　「一起去吧，海景不錯的。」秦之修也微微笑道。

　　季節皺了皺眉。

　　一見季節的表情，何樂樂歉意地看看牧惟，「下次好嗎？如果下次你還願意我陪的話。」

　　聞言，牧惟的眼眉帶著別樣的魅惑，「我希望你天天陪著我。」

　　劈里啪啦！盤子碎了一地。

　　王姨僵硬著表情瞅了瞅桌旁的三個男人，「呃……年紀大了，手滑、手滑。」

　　當夜，因為牧惟難得這麼早回公寓，何樂樂給申屠送了餐點之後就主動上了六樓。對於牧惟……既然人情債已然還不清了，她也不想再去糾結什麼，一切順其自然、一切盡力而為。

　　對於何樂樂的主動到來，牧惟笑著招招手將她摟在身邊，然後──逐客。

　　季節臉色難看地盯著面前的女人──她居然主動來找牧惟！她從來沒有主動到他房裡！她忘了牧惟曾經傷害過她嗎？牧惟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停。

　　她做事必然有她的理由，他的疑問越多只能證明她說得對，他對她瞭解的太少了。

　　緩了眉頭，收起茶几上的方案，季節站起身，「不滿意就下來。」

　　牧惟一腳踹上茶几柱，笑罵，「滾！」

　　第二天一早，神清氣爽的何樂樂站在門口，微笑著跟牧惟揮手道別，親切的態度讓晚一步出門的季節酸水直冒，壓了半天還是醋溜溜地低聲道：「他有那麼好麼？」

　　何樂樂想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嘴角抽搐了一下，「是啊，器大活好。」

　　說完，她也不管季節是什麼反應，扭頭就回了廚房。

　　氣死他拉倒！他滿腦子就只有那種事嗎？牧惟昨天根本沒碰她！他給她看了最近的作品，教了她很多人像拍攝的技巧。後來不知怎地就聊到兩人的大學時代，勾起了她的很多回憶……

　　申屠默走後，何樂樂開始聯繫家政公司進行例行的公寓保潔，保潔人員還沒到，秦之修卻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今天也有通告嗎？」

　　「不，去見杜微。」秦之修很自然地告知。

　　何樂樂一聽心裡卻咯！一聲。

　　「怎麼了？」

　　「沒、沒什麼……」應該不會吧，畢竟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杜微不至於為了一個角色就出賣秦之修吧？況且秦之修那麼聰明，有什麼不對勁他一定第一時間就能發現的！可他要是對杜微盲目信任的話──不！

　　她不能再多管閒事了！不行！

　　心裡叫喊著「不行」「不能」，但眼看著秦之修開著那輛橙色雪佛蘭出了前院，她的眼皮就不停地在跳動。

　　該死！把監督保潔員的工作暫時委託給王姨和管叔，何樂樂開著車就衝了出去。

　　第169章：極品普洱

　　漫遠綠茶館，獨立雅間。

　　她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做間諜的料。

　　雅座裡的何樂樂尷尬地挪了挪屁股，眸光就只在眼皮子底下的茶杯和桌沿上打轉，完全不敢看對面的杜微。

　　她開車追上秦之修後不久就被他發現了，她猶豫了半天還是沒辦法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慶幸的是秦之修也沒有追問，反倒問她願不願意陪他去和杜微喝個茶，這樣回來的時候也好順便載他回公寓。

　　果然，那輛車是要送給杜微的。

　　「呃……你是去給杜小姐慶生的吧？帶上我……不合適吧。」

　　「你知道她的生日？」

　　「呃……」

　　「呵，沒事的，你上次不也帶上我了嗎？而且……」

　　秦之修沒有說完，她更不會自找麻煩地問，想著要是自己跟去，杜微就算原本有什麼計劃也應該會中斷，她就硬著頭皮跟來了。

　　「沒想到微微和你是這麼多年的同學兼鄰居，真巧。我外甥女特別喜歡你，前幾天還聽她說她們班有女生逃課回家看你的節目，沒想到今天就有緣見到你。幸會。」杜微身旁一位氣質儒雅的男士慢條斯理地微笑道。

　　何樂樂抬眼快速瞥了儒雅男人一眼。雖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既狹隘又無禮，但這種話中有話、明褒暗貶的語氣她實在聽多了，要說杜微帶來的這位上市公司總裁王洋先生別無他意，她第一個就不信。

　　「小止，何小姐不是季少的女朋友嗎，怎麼，你們？」杜微微笑著問秦之修，單看表情，儀態高雅大方，語氣間透著親人般的親暱和關心，但……何樂樂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也是我的朋友。」秦之修答道，和緩嫻靜的模樣較之對面的二人顯得格外真誠和真實。

　　「朋友？」杜微晲了眼何樂樂，語氣中的不屑和敵意昭然若揭。

　　何樂樂卻微微鬆了口氣。杜微這樣的反應至少證明她還是在乎秦之修的，既然在乎，就應該不會出賣。

　　「生日快樂。」秦之修遞上一個透明文件袋，然後將車鑰匙放在了文件袋上。

　　沒有華麗精緻的包裝，沒有動人柔情的祝福，秦之修的「生日禮物」簡單地乏善可陳，可是──王洋的臉色立刻有些難看。

　　「……」看著鑰匙上的車標、文件袋裡的跑車照片和手續資料，杜微的心也開始猶豫。

　　半個多小時，何樂樂一直沒有說話，人家根本就沒有把她看在眼裡，她也樂得休息。等到杜微終於說要先走時，她簡直情不自禁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她之前還擔心茶水有問題都不敢喝，現在總算要解脫了。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秦之修輕聲道。

　　「恩恩！」重石落地，何樂樂心情大好，終於端起了茶杯，秦之修卻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將她杯中已經冷卻的茶水倒掉，重新斟了一杯。

　　「……謝謝。」

　　秦之修如畫的面容柔柔地蕩漾了一下，看得何樂樂趕緊移開了眼眸。

　　有些人簡直就是老天派下來刺激人心臟的。

　　口、口渴，喝水。

　　時近中午，窗外的陽光漸漸有些刺目，但陽光下的花草樹木則顯得更加富有生機熠熠生輝。

　　呃……這是什麼茶？怎麼感覺沒什麼味道？何樂樂疑惑著問了問路過的服務員，服務員看了看她杯中的茶水，笑著說是極品的普洱。

　　普洱？好吧，她的確只聽說這茶的名字。

　　喝完一杯茶，秦之修還沒有回來，何樂樂剛準備再倒一杯卻猛然一驚，抓起身邊的布包就直奔洗手間。

　　「秦先生？秦先生！」顧不得舉止不宜，何樂樂站在男洗手間門口就喚了起來，幾聲沒有回應，何樂樂連忙叫了一個男服務生進去看看，並立刻撥打了秦之修的手機。

　　不一會兒，男服務生沒有出來，手機鈴聲卻從洗手間裡傳出且越來越近，何樂樂緊張地盯著洗手間的出口，一見一個陌生男人惡狠狠地走了出來，她果斷轉身奔逃張嘴欲呼！然而她剛轉身，身前赫然出現一個身影，用一塊帶有刺鼻味道的手帕摀住了她的口鼻，將她拖進男洗手間。

　　何樂樂奮力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雙眼迷濛地軟倒在地。

　　「──麻煩的女人。去，走廚房邊的後門，把人送去。」

　　「那這個女人呢？」

　　「跟那個服務生一起，扔進隔間。」

　　「不好吧，那個服務生倒不用鳥他，醒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這個女人等會兒醒了肯定會報警的。」

　　「那你的意思？」

　　「一起帶走，等人玩完了再說。」

　　「也好。」

　　第170章：別傷害他

　　妖嬈夜總會。

　　中午時分，夜總會裡一片黑暗，繁華璀璨的聲色場，總是不屑於與陽光共存的。

　　待耳中的腳步聲走遠，何樂樂緩緩睜開眼環顧四周。之前聞到那個刺鼻味道時她立刻屏住了呼吸，所以只是暈眩了一會兒並沒有真的暈過去，裝昏是想找機會逃跑求救，但那兩個綁架犯很謹慎，手帕一離開就用膠帶封住了她的嘴、纏住了她的手腳，一路顛簸到這裡才把她扔到地上，然後兩人攜手吃午飯去了。

　　昏暗的房間裡胡亂橫著幾條沙發和茶几，地上滿是煙頭煙灰、散落的撲克色子和啤酒瓶、易拉罐，看不清花色的抱枕，整個房間透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腐味，髒亂異常。牆腳扔著幾根棒球棍、金屬棍，牆上貼著數張被煙頭戳得亂七八糟的歐美裸女海報，還有一些暗黑的放射狀斑斑點點，地上一個煙灰缸上印著紅色的「妖嬈夜總會」字樣。

　　在地上隨手撿了一個易拉罐拉環割開手腳上的膠帶，何樂樂一邊撕掉嘴上的膠帶一邊走向百葉窗。朝外看了一下，外面像是酒吧的大廳，那這間房間可能就是看場子的打手們的休息室。外面沒有人，何樂樂試了試門把──鎖上的，而窗是一整塊玻璃無法打開。

　　怎麼辦？一旦──沒有一旦！她現在需要的不是恐懼！是對策！

　　不斷掃視著房內的一切，尋求所有可以利用的東西，最後她的眼光停留在了地上被她割斷的膠帶上！一層層撕開粘貼在一起的膠帶交錯著轉貼在窗戶上，然後把抱枕都撿到窗下，從牆腳挑了個趁手的棒球棍，先用尾端敲了敲窗戶聽聲音，最後猛一掄棒擊碎玻璃窗！

　　顧不得聲音到底大不大，何樂樂迅速爬出了窗。

　　幸好！似乎沒有驚動其他人。不敢走正門，何樂樂循著綠色的「安全出口」指示牌找到後門溜了出去。連跑帶跌地跑到一樓，她卻差點崩潰地發現一樓的出口已被鎖死！

　　一定有出路的！一定！必須要快！快！

　　上二樓！依舊開不了門；三樓，還是不行；四樓、不，四樓就是她逃出來的酒吧，太危險！五樓，五樓可以！

　　五樓一出去旁邊就是酒水間，櫃子上還擺著幾盤大大小小的果盤，何樂樂不敢多停留，順著通道就往外走。

　　「真是！覺都不讓人好睡。」一個有些嬌嗲的女人聲音突然在何樂樂前側方的通道傳來，何樂樂一驚之下連忙原路折回，但又不敢做賊心虛地開跑，只能強壓著緊張快步向前，誰知……

　　「哎！那個！」

　　何樂樂故作鎮定地停步、轉身，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穿著一身空姐服裝的妍麗女人。

　　「水哥找來的？」「空姐」問。「你跑錯地兒了，過來換衣服。」

　　何樂樂一頭霧水，但索性將錯就錯跟著「空姐」進了更衣室。「空姐」一邊扒拉著衣架上的衣服，一邊厭惡地說道：「我最討厭那些什麼明星、導演了，還不是一群婊子和嫖客，姐們我還不想伺候呢，就你這種雛兒來趕著趟的來。沒時間給你化妝了，就穿這個吧。」「空姐」扔給何樂樂一套水手服。

　　何樂樂一陣頭皮發麻。

　　「快點！花哥兒，客人等著呢。」門外忽然有人催促，驚地何樂樂又是一抖。

　　「讓他們等著去！這個點兒來還指望有人伺候？明星了不起啊？姐們我上過的明星哪個不比他們大牌？一群賣屁眼的。」「空姐」毫不客氣地回道。

　　聽到「空姐」的話，何樂樂奇異地冷靜了下來，想了想在路上聽到的兩個綁匪的對話，她大著膽子問道，「是什麼客人這麼大面子？」

　　「你不知道？不知道還接生意？哼……那幾個，不過是仗著他們抱的大腿跟洪老闆有點生意往來，就有事沒事來沾點便宜。今兒更有意思，那個死基佬搞到一個新鮮貨在頂樓快活，這幫賣屁眼的就下來找女人！哈！」

　　何樂樂心一緊，「新鮮貨？誰？」

　　「管他呢！你換衣服吧，想知道等會去問下那幫軟蛋不就行了？」

　　「……」不用猜了！就是史古今一幫人！史古今要杜微約秦之修出來，他則叫黑幫設伏綁架秦之修，還直接綁到黑幫的地盤！法律……在一些人渣眼裡根本就是些笑話！

　　秦之修……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沒、沒什麼。」何樂樂強自笑笑，換好衣服，「空姐」還巧手地幫她編了好看的辮子。猶豫了一會兒，何樂樂冒險向「空姐」借了手機打電話給翎羽，怕引起「空姐」懷疑也不敢多說什麼──「翎羽，還記得你生日那天在停車場嗎？我們又遇到了，真巧。」

　　「啊？樂樂？你們？遇到誰？」

　　「我們在妖嬈夜總會這邊，有時間來玩啊！」

　　「……好！馬上來！」

　　聽到對面翎羽的聲音，何樂樂知道翎羽聽懂了。她們倆個互相背了對方的號碼，就是為了在緊急的情況下可以向對方求助！報警？不是什麼時候都適合直接報警的！

　　打完電話，「空姐」帶著她要去包房，何樂樂說肚子有點不舒服讓「空姐」先去，她等會過去，「空姐」不爽地嘟囔了幾句，踩著清脆的腳步聲離開了何樂樂。

　　秦之修……

　　何樂樂的腦海中不斷閃過秦之修柔和的笑容、安靜時純美的模樣、乾淨的眼睛、渴望的眼神……一抹堅毅從牙關攀上她的雙眸。

　　無視身旁端果盤的服務生，她回到更衣室拿了個小物件，從容地走向樓層中央的電梯。

　　電梯旁的沙發上坐著幾個正在打牌的年輕男人，見何樂樂走過來，紛紛斜著眼上下打量何樂樂。

　　「去哪？」一個問。

　　何樂樂指了指身後的包房區，「剛剛客人接到電話，說上面要人送點……」她抽出手裡的折疊教鞭，「呼呼」地揮舞了兩下，沖幾男曖昧地笑笑，「你們懂的。」

　　幾男皺皺眉。

　　「要不你們幫忙送一下吧？幾位小哥這麼帥……上面的客人應該更希望是男人去──」

　　「去去去！」幾男滿臉嫌惡，其中一個甚至直接按了電梯把何樂樂拽了進去，好似深怕被人爆了菊花一般……

　　站在頂樓的房門口，抱著從走廊上搬來的花瓶，何樂樂顫抖的手差點按不下門鈴。

　　老天爺！她已經很多年不求您什麼了！但這次……拜託！不要讓那樣的人受到傷害！

　　沒人開門。

　　何樂樂咬咬唇，憋著嬌滴滴的聲音，「史導！水哥為您準備了一些助興的藥酒哦！您不試試嗎？」

　　半晌，房門終於打開，何樂樂剛要將花瓶迎頭砸下，卻在看清看門人的瞬間呆若木雞──秦、秦之修？

　　第171章：不要我要

　　她……又干蠢事了。

　　何樂樂坐在客廳沙發上，仰靠著沙發望著天花板發呆。

　　一晃三天過去了，但三天前的事情卻好像發生在上個世紀……三天前，她在那個頂樓房門口看到秦之修後沒多久，季節就帶著警察來了，是秦之修給他打的電話。季節看到她的時候差點把她抱在懷中憋死，但他微微發抖的身體……卻讓她情不自禁的也摟緊了他。

　　後來季節終於放開了她，她也得以進房一看究竟，她盯著房中那個面目全非的史古今看了很久，對秦之修……有了新的認識。

　　「你豬啊！你當你是霹靂無敵女金剛啊！女漢子獨闖敵窟救情郎啊！你知不知道你一個不小心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你承受的起嗎？叔叔阿姨承受的起嗎？我承受得起嗎？你的腦子呢？忘在褲襠了嗎？」

　　當著一眾警察，後來趕到的翎羽一邊飆淚一邊把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對不起。」

　　「對不起你妹啊！你、你……你嚇死我了！」

　　翎羽說得對，她的確是豬。像秦之修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需要她去救？她不拖累人家就好不過了。搞不好人家是故意上鉤好讓警察抓現行的！不過……

　　他知道杜微和史古今之間的交易嗎？她有注意看新聞，杜微這幾天的活動一切照常，絲毫沒有受到史古今被捕的影響。不，應該說史古今被捕，她的曝光率還提高了，因為她是史古今新片的女二號。

　　他是不知道還是……知道了卻不想追究？

　　應該是後者吧──他從三天前回到公寓後就沒再出過二樓，也沒說過一句話。雙目無神彷彿失去靈魂的樣子讓她根本不忍多看，也……無從安慰。

　　她父母雙全，還有翎羽這個好朋友，他那種失去所有親人還被唯一親近認可的青梅竹馬出賣的痛，她連想都不敢想，她害怕自己輕浮的安慰反倒會更加刺痛他。

　　她……能為他做點什麼呢？

　　窗外，季節的蘭博基尼駛進了大門，副駕駛有人。

　　季節帶了客人回來？何樂樂想著，而當她看到季節身後的客人真容時，無法抑制的怒意飆升。

　　杜微！

　　「你先坐一會兒，我上去叫他。」季節淡淡道。「樂樂，給杜小姐倒杯茶。」

　　「……」何樂樂望向季節，「秦先生請她來的？」

　　「不，是我請她來的。」季節答道，復又看向杜微，「秦小子狀態不太好，我希望你能安慰一下他。」

　　杜微點點頭，「我會的。」從容平和的語氣。

　　何樂樂愕然，可沒等她說什麼，季節就上了電梯。

　　何樂樂扭頭盯著杜微，縱然知道這個世界很多人很多事是她所無法理解的，但……

　　「你怎麼會和阿止住在一起。」杜微優雅地坐上沙發，很有一番淑女韻味。

　　「……」

　　「你是季節養在這兒的情婦？」

　　「……」

　　杜微不滿地蹙眉。

　　「你為什麼來？」何樂樂終於開口。

　　「……不是我要來，是季節拜託我來的。」事實上，她也想來看看，阿止到底知不知道史古今的事和她有關。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有病啊？」

　　「秦先生把你當做唯一的親人，你為什麼要出賣他？」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和你一起長大，從小就只有你一個朋友，只喜歡你一個人！努力討好你，送你一切你喜歡的，就算你愛不了他，你又怎麼忍心傷害他？傷害一個對你這麼好的人？」

　　「……」

　　「難道一個角色，比一個親人還要重要嗎？難道為了得到一個角色，傷害一個真心對你的人也無所謂嗎？你知道你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嗎？被唯一在乎的人出賣會是怎樣的心情你想過嗎？」

　　「你閉嘴！我當然知道他有多愛我！既然那麼愛我，為我犧牲一點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又不會少塊肉！」杜微不耐煩地斥道。

　　何樂樂震驚地望著杜微，左手緊緊地扼住右腕，因為不這樣，她怕自己會衝上去掐死這個女人！

　　「哼……像你這種人懂什麼？你看到的只是一個角色，那你知不知道我原本可以憑借這個角色在大螢幕上立足，立足！你懂嗎？等我獲得了想要的地位，我會補償他的！他做個歌手別看現在賺錢，過幾年過氣了呢？別說過幾年，就說現在，要地位沒地位要後台沒後台，粉絲多又怎麼樣？人家想動他就動了，想打壓他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你信不信，史古今過不了幾天就會出來了，人家有背景有地位，就可以踐踏法律踐踏任何人！這樣的地位才是我要的，阿止他拿什麼給我？什麼對我好、什麼愛、什麼親人，這些根本沒有意義。」

　　「夠了，你出去。」何樂樂鬆開自己的手腕，冷冷地看著地面。

　　「……你居然敢趕我？」

　　「我要你滾！」

　　「你！」

　　「他對你的好、對你的愛、對你的親情，你覺得沒有意義是嗎？你不稀罕是嗎？好！很好！你不要！我要！麻煩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呵……哈哈哈哈！原來如此！難怪你這麼激動，憑你？你死了這條心吧！你知道阿止為何取藝名叫秦之修嗎？因為阿『止』是我一個人的！就算我不要、我不稀罕，就算我丟了，那也是屬於我的垃圾！」

　　「……是嘛？」仿若從山雲之間傾瀉而下的天籟之音。

　　兩女皆驚。

　　杜微一見電梯外的季節和秦之修，連忙重新整理表情，恢復淑女儀態。

　　「阿止，我來看你了！」

　　「……謝謝。」秦之修淡淡笑笑。

　　「阿止！我、我剛剛是被她氣到了啦，你不會生我氣的對不對。」

　　「嗯。」

　　「我就知道，我爸媽也好久沒見你了，你什麼時候去看看他們吧！但別讓鄰居看到哦！」

　　「嗯。」

　　何樂樂苦笑一聲，默默走向廚房。

　　「我還是第一次到你這裡呢！不帶我去你房裡看看嗎？」杜微自然地挽起秦之修的胳膊，撒嬌道。

　　「……不了，她會不高興的。」

　　杜微一愣，「他？誰？」瞥瞥一旁對她滿眼輕蔑敵視的季節，「怎麼？到你房裡還得經過經紀人的同意啊？他未免管的太寬了吧？」

　　沒有回答杜微的問題，秦之修低頭有些平淡地看看杜微，抬手移下她抱著自己的雙臂，邁步向何樂樂走去。

　　第172章：快了點嗎

　　「阿止？」

　　秦之修止步，望向季節，「可以幫我送微微回去嗎？」

　　「秦止修！你什麼意思？我好心來看你，你就這麼對我？」杜微嬌眉冷豎一臉嗔怒。

　　側對杜微，秦之修半垂雙眸，白璧無暇的面容泛起一抹脫俗的笑容。「微微你先回去吧，我有點……很重要的事要做。」

　　杜微瞇了瞇美麗艷媚的眼睛，「……比我還重要嗎？」

　　「……」秦之修轉身面對杜微，絕世獨立的模樣看得杜微有些心生異樣。

　　「阿止，我有點不舒服，你陪我去看醫生好不好？」過去只要她這麼說，他就算有再重要的事都會放下，這次也不會例外！她有信心──「可以嗎？」秦之修回頭問向不遠處迷茫中的何樂樂。

　　「啊？」

　　「阿止！你！」

　　「你希望我去陪她嗎？」

　　面對秦之修的問題，何樂樂望了眼滿臉憎惡憤恨的杜微──「如果我說不希望，你就會留下麼？」

　　秦之修笑了笑，輕輕點頭。

　　彷彿受到鼓勵，「那麼……我不希望。以後怎麼樣我不知道，但現在的她，不值得你這樣一昧付出。」她真的不想看到他再被杜微肆意傷害。

　　「何樂樂！你以為你是誰？少他媽給我嘴賤！」

　　「微微──」

　　「阿止！我不管，我不想看到這個女人！我不許你再和她說話！你要是不聽我的，以後我們也不用再見面了！」杜微絕決地嚷道。

　　深深地望了望杜微，秦之修閉了閉目，轉身走到何樂樂身前。

　　「阿止──」

　　「好了，請吧，杜微小姐。」季節嘲弄地翹起唇角，抬手比向大門的方向。

　　「秦止修！你、你……」杜微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難看到極點。「你不要後悔！」

　　說完，杜微甩袖而出。季節神色複雜地看了看秦之修，也跟了出去。

　　直到車開出了許久，車上的杜微仍是一臉鐵青氣憤難平。

　　「哼！季少，你叫我來不會就是要我看阿止演這齣戲來氣我吧？我知道這次我是過份了點，但搭上史古今對他也沒壞處不是嗎？做歌手有什麼前途？你身為經紀人為什麼都不勸勸他？」

　　「……唱歌只是他的愛好。」季節冷冷回道。

　　「愛好？呵……如果是這樣，他就永遠沒有機會往上爬！」

　　「……」

　　「我看你也只是把這個經紀人的工作當愛好吧？季董。」杜微洩憤般挑釁道。

　　季節冷笑一聲。

　　「好了，麻煩您在前面停車，我可不想跟花名在外的季少傳出什麼緋聞。」

　　「你說的對。」杜微下車時，季節突然冒出一句。

　　「作為繆斯的第三大股東，國內最年輕的天使投資人，他的確沒什麼機會往上爬了──他已經在頂端。你啊……不妨祈禱一下你所有的代言不會在一夜之間全部解約。」

　　「什麼？！」

　　睨了眼花容失色的杜微，季節撇撇嘴，踩下油門。

　　愚蠢噁心的女人。他沒想到她居然會出賣秦之修才帶她回公寓，還想著讓她安慰下秦小子……

　　樂樂……怎麼辦？在你身邊越久，對其他女人就越來越沒有耐性了。

　　另一邊，公寓。

　　「秦、秦先生……」何樂樂嚅嚅道。

　　杜微已經走了，秦之修卻還一直站在她身前低頭凝視她，看得她頭都不敢抬，手腳也不知道該怎麼放。

　　「你說的。」

　　「嗯？」樂樂抬頭，她說什麼了？

　　「你要。」

　　「呃……」

　　秦之修輕輕吻上她的額，久久一吻之後點了點她小巧的鼻頭，印上她呆愣中的唇。

　　「可以嗎？」

　　明明是天使般的暱喃，聽上去卻像是惡魔腥甜的誘惑。她有……其他的選擇嗎？

　　交纏的四肢，撩人的嬌吟，曖昧濃郁的迷情空氣……

　　他的視線猶如被溫水包裹的火焰，所到之處均讓她忍不住發燙泛麻，酥癢成災。他的唇柔軟的勝過輕盈的羽毛，片片輕吻落在身上，她幾乎可以聽到皮膚顫慄的喟歎。

　　身下的蜜穴沒經任何觸碰就已水澤氾濫，羞得她絞緊雙腿，害怕被他發現。

　　他修美的長指終於還是滑向她泛著潮氣的溪谷，指下的熱情似乎也讓他有些意外地頓了頓撩撥的動作。

　　「我……」她想解釋卻無從開口，只能更加夾緊腿根，不讓他再繼續深入。

　　他輕輕抽回手指，握起她的小手覆在他堅硬漲大到極致的肉刃上。

　　「可以……給我嗎？」當純美的容顏染上醇濃的慾望，當天籟之音發出歡愛的邀請，當澄明的美眸溢滿醉人的企盼……

　　臉頰猶如火燒，她摟上他的頸項，吻上他軟嫩香滑的唇瓣，緩緩張開雙腿。

　　「要了我……就不許退貨。」

　　「嗯？呃──」

　　「弄疼你了？」他連忙中止挺入。

　　她羞澀地搖搖頭，只是太硬太漲了……

　　「抱歉，我……可以繼續嗎？」

　　「嗯。」

　　一點點溫柔的擠入，抽出一點再寸進少許，他動作中的疼惜小心不斷撫過她柔軟的心。雙腿盤上他堅實強韌的腰，下體主動迎上他的刺入。

　　「抱我……」

　　溫柔地親親她的雙乳，他握著她細柳般的腰肢開始擺動著漂亮的臀部，進出她溫暖濕滑又緊致柔韌的甬道。她將他包裹地那麼緊，讓他都擔心動作大一些會傷了他，可是……他好想好好抱抱她，抱抱這個讓他不再自我束縛在過去的、親愛的女人。

　　「如果疼，就叫我停。」

　　「嗯……呀啊！別、別停……唔……」

　　肉刃的抽動由緩而急越來越快，越來越深，越來越重，彷彿掙脫了韁繩的駿馬狂放地奔騰馳騁著。

　　「呃啊……秦、唔……啊啊……啊啊……慢、慢一下……啊……」體內每一處敏感都被他炙熱的肉刃強烈地刮擦著，狂野的快感伴隨著他的抽插在小穴裡聚集成酸軟的泉，順著混身經絡、皮膚、血管閃電般在整個身體內外蔓延穿梭。

　　清晰的「！！」汲水聲，疾若鼓點的「啪啪」拍擊聲，空氣中他身上淡淡的檸檬香都讓她更加敏感更加羞澀……

　　「唔啊啊……夠、夠了……我、呀啊──」高潮如巨浪拍下，混身痙攣劇顫，迷濛的雙眼無限嬌媚地望著眼前如白蓮浸染了胭脂水樣的男人。

　　許久過後，何樂樂低著頭將臉埋在秦之修懷裡，臊地恨不得躲進被子裡。

　　她真的沒有想過會就這麼跟他做愛，還、還做的這麼心甘情願！她、她……她果然是在這種事上已經沒有什麼恥辱心了嗎？

　　……罷了，如果這樣能安慰到他的話。

　　「是不是……快了點。」

　　頭頂上傳來磁性中帶著魅惑的聲音。何樂樂想了想，點了點頭。都讓他慢點了……

　　「呵……你都不考慮給我留點面子嗎？」

　　嗯？

　　「說點好聽的安慰一下如何？第一個女人的評價對男人很重要的。」

　　啊？「你──你、我……你是處男？」

　　「咳……現在不是了。雖然有人似乎不太滿意。」

　　「不、不是，我剛剛以為你說……我的意思是──」

　　「噗……」

　　「……」

　　「咳咳。」

　　「你、耍、我！你──」看著眼底眉梢滿是笑意的秦之修，何樂樂又羞又氣又無可奈何，偏偏他還笑個不停……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喂喂喂……哈哈、別、別撓！我不笑了，不笑了！」秦之修輕而易舉地抓住她的小手壓在她身上制住她的「做惡」。

　　啄了啄她微撅的小嘴，他仍是難掩眼中的笑意。

　　何樂樂原本還有些羞赧，但當身下又被粗硬的熱物頂住時，羞赧全數化為怯怯的緊張。

　　「可以再做一次嗎？」

　　「……這個……」

　　……

　　「還可以再做一次嗎？」

　　「那、那個……」

　　……

　　「嗯……還──」

　　「不、不要了！」

　　嗚嗚嗚嗚……救命啊！

　　第173章：你們兩個

　　頭皮……發麻。

　　雖然秦之修不像其他幾個男人花樣那麼多，正常的體位也不會讓她太過辛苦，但他一次比一次久，在他懷裡她又似乎格外敏感和羞澀，一想到以後他也許還會抱她，她就身下發酸。

　　「困麼？」

　　何樂樂有些哀怨地仰起脖子看看剛開葷就勇戰連連的秦美男，搖搖頭，「但真的沒力氣了。」

　　「呵，抱歉……我好像說了太多抱歉了。」秦之修俯身吻了吻她的額角，白皙的長指輕撫她緋紅的臉頰。「對不起，兩次陷你於危險。我沒想到……他們會抓了你。」

　　繼續搖頭，何樂樂迎上他動人的雙眸，不太習慣他突然的親暱。發生關係前和發生關係後，男人對女人的態度會差這麼多的嗎？何樂樂回想了下，季節好像也是這樣。「這並不是你的錯，幹嘛要把那些壞人做的惡攬在自己身上？」

　　「嗯。」秦之修彎起唇角笑了笑，笑容一如往常彷彿透著芬芳。

　　看到他又香又甜的笑容，何樂樂鬆了口氣。她很擔心上午杜微的話會刺傷他，但現在看來還好。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起身沐浴穿戴，中午沒吃又連續消耗，秦之修怎樣她不好說，她是真的快餓扁了，而且不知道季節中午有沒有回來，王姨和管叔早幾天已經回去了，中午沒人做飯，季節回來了沒吃的也不知道會不會鬧少爺脾氣。

　　何樂樂一說要下樓準備晚餐，秦之修就牽著她的手走向電梯，說是要幫她，何樂樂知道拗不過他只好先交代他不要亂動東西，她要他幫忙的時候再動。秦之修笑著點點頭，剛要說什麼，電梯門就已經打開，然後──濃重的香煙味瀰漫。

　　客廳茶几上的煙灰缸中，煙蒂無數。

　　「秦止修你過來。」季大經紀人冷聲道。

　　五分鐘後。

　　何樂樂在廚房心不在焉地理著菜，耳朵卻恨不得豎起來聽聽客廳的動靜。自己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可……她好像真的沒辦法放著秦之修不管。

　　放下手中的青菜，何樂樂輕手輕腳走到牆壁拐角處，半天沒聽到聲音，她就大著膽子探出腦袋──呃！

　　季節鐵青著臉色盯著何樂樂探出的小腦袋，大手一抓就擰著她的領子將她半拽半拖地帶到了客廳中央的沙發邊，扔到秦之修身旁。

　　季節坐到秦之修和何樂樂的對面，繼續點了根香煙污染環境，翹起二郎腿，季節像跟香煙有仇般狠狠吸了一口，半天才吐出煙霧。

　　何樂樂忐忑了半天，望望季節又瞅瞅秦之修，見兩人都不說話，就慢慢站起，「我、我去──」

　　「坐下！」季節一聲低喝。

　　何樂樂嚇得立刻低頭弓背坐了回去。

　　秦之修拍拍她的手，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們兩個，準備無視我到什麼時候？」季節瞇了瞇微微下垂的鷹眸，質問。

　　「季節──」秦之修剛要開口。

　　「你閉嘴！」季節朝何樂樂一揚下巴，「你說！」

　　「啊？」何樂樂眨眨眼，說什麼啊？

　　「你什麼時候知道綁架案跟杜微有關的？」

　　「我……我無意中聽到的……」

　　「在哪？什麼時候？」

　　「那次酒會，在花園裡。不過我當時不確定，所以……」

　　「所以你是故意跟著秦小子去見杜微的？明知道杜微有可能對他不懷好意還一起去了？」

　　「我……對不……」

　　「別給我道歉！先給我解釋下，」季節啪一下甩了一疊照片在茶几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何樂樂看了看照片，居然是上次翎羽生日時在KTV停車場裡的畫面。

　　「你們可以啊！啊？秦之修，你把我當成什麼？有人打我藝人的主意，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你們是不是商量好了什麼都不告訴我，然後等著有一天我去給你們收屍啊！」

　　秦之修什麼都沒告訴季節嗎？何樂樂看了看身邊的秦之修，難怪季節生這麼大氣……

　　「我他媽還擔心你受了什麼刺激，拉下臉去叫杜微來安慰你，哈！你倒是大方啊！明知道人家把你賣了還趕著送上門！你菊花癢是吧？」

　　「季先生──」

　　「還有你！你覺得跟黑社會打交道很刺激是吧？你覺得自己能耐是吧？覺得自己什麼都搞得掂是吧？覺得被人抓去輪姦很好玩是吧？你知不知道老子上次差點被嚇死啊！結果你行啊！你居然什麼都知道還等著被抓！想被干？好啊！這次不把你屁股干穿老子就不姓季！」

　　季節一砸煙頭，起身抓向何樂樂，何樂樂低著頭並不閃躲，秦之修卻將她護在身後攔了怒火中燒的季節一把。

　　「對不起……下次不會了。」直面季節的怒意，秦之修低聲誠懇地道歉。

　　胸口劇烈起伏著，季節卻分不清心中滿漲著讓他難受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你要覺得我這個經紀人不合適，隨時可以解約走人，我絕不攔你！」季節有些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又深深望了眼何樂樂，轉身離開公寓。

　　許久……

　　「感覺到了嗎？」何樂樂輕聲問。

　　「什麼？」

　　「這就是和親人在一起的感覺。」

　　「……嗯。」

　　輕輕擁著滿面淚痕的女孩，秦之修的俊臉上卻揚起了知足的笑容。

　　第174章：尚未膩味

　　10月5日，凌晨兩點十分。

　　何樂樂裹著薄毯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公寓前大門旁的路燈。燈光柔和昏黃，即使乍看上去也不會覺得刺目，只是溫柔地標示著「家」的位置。

　　家……

　　季節三天沒回來了。自從那天傍晚離開後，季節就沒回來過，秦之修打過電話，但季節不接。

　　她有想過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可是……她不敢。

　　「你不是說要找一個愛你、能接受你的男人結婚嗎？我娶你！」

　　「……就憑我他媽地愛上了你這個不識好歹的蕩婦！」

　　「你知不知道老子上次差點被嚇死啊！」

　　愛，多麼美好的字眼。如果說之前她只覺得他把她當做證明魅力的遊戲，那麼現在，她的確可以感覺到……他是真的有把她放在心上。

　　諷刺嗎？那麼多乾淨純潔的女孩他不愛，卻把自己這個共用的「通房丫頭」牽掛上。

　　身後傳來房門開啟的聲音，何樂樂沒有回頭。在這棟公寓裡，每個男人都可以抱她，是誰，並沒差。更何況，申屠默的臥室又豈會出現其他的男人。

　　窗前的她，纖細而單薄，彷彿輕輕抱一下就會把她弄壞。申屠默徑直走到她身後，撩開她肩背上又黑又直的長髮，低頭吻上她美麗的香肩。

　　看上去平凡無奇的女人，原本只是嘗起來味道不錯而已，卻一而再再而三出乎他的預料、勾起他的興趣。

　　她很能忍。

　　他討厭懦弱的人，但對識時務不計較一時得失的人卻格外欣賞，而她兩者都不是。她只是習慣性以忍來息事寧人。

　　小小的身體，居然忍得下那麼多事，讓他這個一向沒什麼同情心的人都忍不住想褒獎褒獎她。

　　扯開睡袍的腰帶，貼上她玲瓏的身體，她乖巧地鬆開了薄毯，讓他們彼此肌膚相親。

　　雙手繞到她身前罩上她飽滿的雪峰，輕捻那兩粒韌性十足的乳尖，聽著她鼻端發出的輕哼，摩挲她又軟又彈的翹臀，粗熱的性器輕輕在她的臀縫中滑動，蘑菇頭前的小孔泌出潤滑的汁液，塗得她後臀上又滑又涼。

　　她柔柔地側頭伏在身前的窗壁上，盡力踮起腳尖。嫻靜柔順卻淫媚異常的模樣差點讓申屠默紅了眼。

　　稍微平息一下失控的慾望，申屠默好一會兒沒有後續動作，只是雙手還揉捏著她的兩團軟乳，享受那滑膩酥軟的手感。

　　何樂樂微微疑惑地望了望他，垂眸想了想，轉過身抱著他的腰，仰頭吻吻他的唇，又順著他的下巴、修長而美的頸項，壁壘分明的胸膛、結實性感的腹肌逐一吻下，直至他高昂粗碩的肉莖。

　　伸出舌尖舔舔莖頭的小孔，繞著渾圓的頭部繞了幾圈才將它整個兒含進口中，它的碩大讓她的舌頭都無處安放，只能變換角度摩挲著它、討好它。

　　雙手握著他的莖身隨著小嘴的吞吐來回摩擦著，這根無數次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的肉棒在她手裡、嘴裡愈發脹大，頂的她呼吸困難，無奈之下只能吐出莖首，一邊舔弄莖身、玉袋，一邊抬眸望著他俊美無儔的面容，等待他拿回主動或發出命令。

　　白天帶著眼鏡的他，是冷肅威嚴的帝王，而夜晚取下眼鏡的他，才是吞噬人身心的魔王！

　　身下已經不能再等待，申屠默提起她的身體，抬起她的一條腿架在肩頭，順勢壓了上去。

　　「嗯啊……」雙腿繃到極致，抬起的大腿更是扯得筋有些酸痛，可是這酸痛卻讓腿間小穴被貫穿的觸覺更為強烈！

　　那麼粗大的肉棒就這麼一下子頂進了她的身體、她的淫穴，將她填塞地滿滿地幾乎快要承受不起的裂開──微微抽出、狠狠頂入，速度不快，但他每一次都可以輕易地頂到她的花心深處，每一下都頂的她花心酸軟、兩腿抽緊，艾艾地嬌哼。

　　「嗯、嗯啊……啊、啊啊……」

　　雖然難耐，但強烈的快感不斷從花穴深處傳至四肢百骸，熟悉的歡愉、令人貪戀的快樂，讓她的呻吟也跟著愉悅了幾分。

　　一手托著她的圓臀，一手把玩著她的酥胸，申屠默控制著節奏插頂著身前的小女人。在所有他上過的女人中，她無疑是他碰過最多次的，最有意思的是，直到現在他還沒有任何膩味的感覺。

　　向前一小步，將她柔軟的身體緊緊壓在窗壁上，身下開始大開大合地抽插，「啊啊──裡面、別、嗯啊、啊、求你、別……」不、一開始就這麼刺激的話她很快就會高潮的……

　　「乖……你知道我喜歡聽什麼……」

　　聽到他似誘惑實則警告的話語，她忍不住嗚咽了幾聲，他不喜歡她求饒，可是、可──「啊……頂、頂到了……好深、唔──啊哈……會、會壞的……」

　　「……哪裡會壞？」

　　「嗚……小穴、小浪穴、會、會被插壞的……啊啊啊──」受不了他突然加劇的動作，她掙扎著扭動身體，卻激得他抽插地更狠更深，劇烈的快感只進不退，逼得她一潰千里，花心投降般湧出蜜液讓小穴被抽插地發出更加淫靡浪蕩的聲響。

　　「那就壞掉吧。」

　　「不、不要……呀啊啊……」

　　滴滴滴……

　　昏沈沈中，何樂樂隱約聽到自己的手機短信聲，疲倦地睜開眼，卻見申屠默正拿著她的手機看著什麼。

　　說到這個手機，她原本以為找不回來了，但牧惟還是把她的布包和手機都帶了回來，讓她很懷疑他是不是跟「丐幫」之類的組織有關係。

　　她沒有說話，想靜靜地等申屠默看完。翎羽有事通常都是直接打電話，所以她手機裡的短信幾乎都是垃圾廣告信息，不過──什麼廣告信息能讓他看這麼久？

　　申屠默看著屏幕上的一行字，黑眸愈發幽深。

　　季節：你現在在誰的身下？

　　第175章：絕不分享

　　你現在在誰的身下？

　　發出短信後，明知道她一時半刻應該看不到，他仍是盯著手機屏幕等著。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麼，等她生氣？等她否認？還是等她說出那個正抱著她的男人名字？

　　「季少，您好久沒來玩了，怎麼難得來一趟還一直看著手機啊？來，我陪您喝酒。」俱樂部頭牌公主多雅巧笑著依偎著季節坐下，給他手中的酒杯倒上酒，輕輕與他碰杯。

　　玻璃杯清脆的碰撞聲很是刺激聽覺，季節卻恍若未聞，冷著帥臉一抬手腕喝下杯中酒。

　　「季少有心事？」

　　季節冷睨了眼看上去清純秀雅的頭牌公主。他並沒有叫女人來陪，這個女人敢自己進來而他沒有發火已經是給足了她這個頭牌的面子。

　　多雅識趣地笑笑，溫柔道，「多雅不問，多雅陪季少喝酒。」

　　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

　　酒液倒進口中早已沒了味道，季節卻仍是一杯接著一杯喝著，動作慵懶而優雅，像只無聊消遣中的美洲豹……只有那雙風流美目中漸漸的迷離和彷徨才稍稍顯露了他掙扎中的心緒。

　　多雅一邊給他倒著酒，一隻秀美瑩潤的手則輕輕搭上了他堅硬溫熱的大腿，緩緩撫摸、上移，隔著他的休閒西褲覆上他胯間的碩物，富有技巧地滑動揉捏。

　　掌心的肉物漸漸充實、堅硬，多雅嫵媚多情地抬眼望向季節，卻被他冰冷至極的眼神嚇得心臟一縮，小手猛地收了回來。

　　「對不起，季少！」多雅瑟瑟發抖，急忙站起身道歉，落荒而逃。

　　可是不多一會兒，季節主動叫了媽媽桑，包了所有還未出台的公主去陪他喝酒唱歌，多雅在包廂外看了一眼，季節左擁右抱滿面瀟灑風流，和剛剛冷若冰霜的樣子大相逕庭，事有反常即為妖，多雅決定不淌這趟渾水。果然，不多一會兒，包廂裡傳出女人的尖叫和碰撞破碎聲──一個公主因為將手伸進了他的襯衣就被他一腳踹飛撞到茶几角，頭破血流昏了過去。

　　半個小時後，被媽媽桑打電話請來的宗介然剛推開包廂的門就差點被迎面飛來的酒瓶砸個正著。

　　「……你來幹什麼？」

　　宗介然掃了眼一屋子的狼藉，「酒喝完了？正好，我帶了兩瓶。」說著，就坐到季節身旁扔了一瓶丟他懷裡，他自己則開了一瓶仰頭就灌。

　　季節拿起酒瓶，瞅了瞅身旁的宗介然，將酒瓶甩到一旁，仰躺在沙發上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怎麼？不喝了？」宗介然放下酒瓶，「諷刺吧，過去還很得意我們千杯不醉的酒量，如今卻可悲想醉醉不了。」

　　「不想我燒光你的卷毛，就快給我滾。」

　　「……放心，我不是來看戲的。」宗介然掏出香煙，彈了一根給季節。「你相信報應這種東西嗎？」

　　季節點燃香煙，吸了一口，張口緩緩呼出青色的煙霧。

　　「我和我大哥看上了同一個女人，不過我大哥還不知道。」宗介然很是輕鬆地說道。

　　季節無語。

　　「最要命的是，那個女人還有其他的男人。哈哈！我原本還在看你們的笑話，一回頭就發現自己比你們還悲劇。」

　　「……怎麼？」

　　「我看上的那個女人可不像你們那個那麼溫善好欺負。」

　　「所以？」

　　「所以我來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瘋了。」

　　「……」

　　「就算那個女人還有其他的男人，就算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完全屬於我一個人，我還是……想要她。」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就算要和其他的男人同時分享她……我也認了。」

　　「你的確是瘋了。」

　　「那麼你呢？」

　　「……」分享……不！季節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他會得到她！他一定會得到全部的她！不管對手是誰，他一定會讓她愛上他，一輩子離不開他！

　　鷹眸迸出銳利的光芒，一向玩世不恭的風流帥臉透著勢不可擋的野心，季節捻息香煙，起身走向房門。

　　「去哪？」宗介然問。

　　「……洗手間。」

　　晚餐時，季節還是沒有回來。何樂樂想著手機上他發來的那條短信，心中五味雜陳。

　　「怎麼了？」秦之修輕聲問。其他人都沒有回來，所以晚餐只有他們倆。

　　「沒……季、季先生有說他最近在忙什麼嗎？」

　　「應該在照顧新人吧，幾個直播的節目連番上，處理得好能收穫不少人氣。」

　　「哦……」何樂樂應了聲，忽而有些意外地看向秦之修。「我以為你不會關心這些。」

　　秦之修輕笑，「我也是從新人過來的，並非一開始就一帆風順。」

　　何樂樂也輕柔地笑笑，點點頭，「嗯，有實力也要積攢機會也能得以展現的。」

　　「積攢機會？」挺新鮮的說法。

　　「是的，我覺得機會就像拼圖，不斷積攢碎片拼在一起，等到拼滿時機會自然顯現，雖然要拼滿也需要運氣，但總比一個完整的機會從天而降的幾率要高多了。」

　　「……嗯。等會吃完飯可以幫我收拾一下行李嗎？」

　　收拾行李？是了！她差點忘了，6號週三，牧惟和秦之修要去海邊拍外景。

　　一個小時後……

　　赤裸的兩人緊貼著身體半躺在浴缸裡，秦之修輕重適宜地捏著何樂樂的肩頸，幫她按摩著。

　　「累麼？」

　　何樂樂搖搖頭，舒服地閉上眼躺在他的懷中，雙肩被他捏的有些酸脹，但又特別舒服，舒服地讓她想歎息。

　　「舒服嗎？

　　「嗯。」小貓般哼鳴。

　　秦之修彎起完美柔嫩的唇，側頭吻了吻她的小耳朵，左手繼續按捏著她的肩，右手卻順著她的身側、腰線滑向她身下的蜜穴。

　　「嗯……」

　　他的指節漂亮又修長，常年彈奏樂器的指腹上還有著一層微硬的薄繭，刮擦地花瓣敏感地閉合，夾緊他的長指。

　　長指一邊旋轉擠入，一邊撫摸著穴內層層嫩滑的褶皺，薄繭沒刮一下，她都忍不住抽搐小穴，小嘴鼻端也隨之逸出呻吟。

　　抽插開發了數十下後，他又加了一指，兩指靈活地各自為戰，一進一退，時而撐開甬道，時而來回刮擦。

　　何樂樂受不了地伸手按住他使壞的手指。

　　「不舒服嗎？」他貌似無辜地問。

　　何樂樂羞地無法回答，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怎麼可能不舒服，可是……他是專門去看了什麼還是無師自通？如果是前者，他這麼問肯定是故意的，若是後者──那他的確是天才！

　　她沒回答，他也不再動小穴裡的兩指，但他的麼指卻開始撥弄起她小巧的粉紅珍珠──「啊……」

　　粗糲的指頭只是在肉粒表面刮了一下，她就刺激地小腹一酸，無限的情慾、需求從身下湧起。他調皮地連連刮擦，惹得她弓起腰，整個人坐在他腹部之上，小手按著他的手指，不知是要阻止他，還是要他插入地更深一些。

　　「嗯、嗯……啊……」小聲地嬌吟，蠻腰不受控制地款擺起來。不需她開口，他瞭然地抽動起兩指安慰著她不斷緊縮的水穴，兩根長指猶如兩條小蛇般肆意欺凌著緊致的花穴──「啊啊、呀啊……」熱浪侵襲全身，穴內酸意滿滿，快慰不斷攀升，「秦──」

　　「修，或者之修。」

　　「修、好、好了，夠濕了……可以、可以進來了……啊啊──」

　　水波蕩漾、淫聲陣陣，食髓知味的男人與日益敏感的女人……

　　6日凌晨，何樂樂警覺地驚醒，進浴室一看，果然──親戚來了。

　　這幾個月不是提早就是延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

　　第176章：一席之地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何樂樂看著微微皺眉的秦之修，第N次搖頭，「我真的沒事。」

　　從早上他知道她例假來了之後他就一直在問她這個問題，她已經告訴他了，她今天來例假跟他昨晚的需索無度沒關係，但他還是一臉愧疚的模樣，看得人……反倒心疼他。加上他那極富感染力的嗓音、關切溫柔的話語，不知道的人恐怕還會以為她是他的戀人呢。

　　「好美……」著迷地望著房外一望無垠的碧海藍天，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融進這片海域了……

　　她只知道牧惟和秦之修他們是到海邊拍外景，但不知道他們居然是出國拍。牧惟說已經跟申屠默打了招呼，而她也的確很想看看從小就心心唸唸的大海就跟著出了門，結果……飛了一天，到了之後又是內陸飛機又是快艇，最後到達了這裡──絕對奢華的海上總統套房，這一趟得花多少錢？他們確定是來工作不是來度假的？

　　「累了吧？」牧惟微笑著走進客廳，隨手將外套搭在沙發靠背上，健碩的上身穿著一件草綠色的綢料襯衣，在客廳充足的光線下微微反射著銀色的柔光，出眾直挺的長腿包裹在鵝黃色的西裝長褲下，小清新的配色卻別有一番優雅的華貴。

　　讓管家將三人的行李放到房間，牧惟雙眸含笑地望了眼坐在沙發扶手上的秦之修，從身後環抱住何樂樂，下巴頂在她的小腦袋上。

　　「第一次看海？」

　　「嗯！」

　　「喜歡海嗎？」

　　「……簡直不能用喜歡來形容！」

　　「那喜歡帶你來看海的我嗎？」

　　「……」何樂樂聞言，收斂了眼光，轉過身抬頭看了看牧惟深刻而性感的臉，順眼瞥了下一旁的秦之修。

　　對於牧惟，她只能說這輩子注定欠他的。「我說過的，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但是……」

　　「但是感情不能勉強。我明白……」牧惟低頭吻吻她的唇，「在你將心交給其他男人之前，我只希望你在身邊給我留一席之地就好，說不定哪天你突然愛上我呢？」

　　法式的熱情、自信，中式的灑脫、駿雅，一個猶如發光體般吸引著世人眼光的迷人男人……愛上他何其簡單，可愛上他以後呢？成為一名見不得光的情婦？做人家婚姻裡的小三？還是幻想著有一天能嫁給他做他的合法妻子？

　　她，不是灰姑娘，也不羨慕那些被王子愛慕上的公主，她只想要平靜、安心的生活。為此，她會很有耐心的等，等他對她的興趣消褪，等她慢慢償還她欠下的一切。

　　溫柔地吻上她的雙眸，牧惟知道她在想什麼。這個女孩……無慾無求地讓人無力，金錢、權利、美色、愛情，這些能讓一般女人瘋狂的東西一樣都無法在她眼底激起波瀾。她總是無比清醒地無視一切誘惑，理智地讓人苦笑。然而也正是這樣的她，神奇地讓人的心因她而純淨、柔軟，只要呆在她身邊，煩躁焦慮厭世憤怒……那些令人痛苦不堪的情緒就像黑暗遇到了溫暖的陽光般消失殆盡，只剩柔柔蕩漾於胸的歡愉。

　　對不起，他是個天性自私殘忍的魔鬼，嘗過了喜悅安寧的滋味就不願再回到那骯髒噁心的世界，所以──他願把全世界都送給她當做祭品，唯一埋葬掉她想要的淨土。

　　「去洗個澡換身衣服，等會兒我們去吃飯。」

　　「嗯。」

　　何樂樂進了客廳東面的臥房，拿出衣物走進浴室。套房一共兩個套間，她和牧惟一間房，秦之修自己一間房。對於這種安排……她沒有說不的權利。

　　夕陽、晚霞、沙灘，整座小島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安靜地像是另一個世界，夕陽落下海平面，各色的燈光開始與星空爭艷。

　　「我一個人走走可以嗎？」吃完晚餐回屋的途中，何樂樂突然問道。

　　「……去吧。」牧惟停下腳步，嘴角含著縱容的笑意，看著她一步步離他們而去。

　　她的步伐並不快，卻沈穩地彷彿一去不回一般──秦之修動了動身形。

　　「你現在跟上去了，以後呢？」牧惟淡淡地說道。

　　從何樂樂的背影上移開眸光，牧惟微微轉身曲臂撐在海上走廊的欄杆上，海風吹過，拂起他的短髮，也帶來幾分涼意。

　　「你遠比季節、阮麟他們聰明，所以應該看得出來，我們之中，沒有人能獨佔她。」

　　「……」望著她漸漸消失在樹影中的身影，秦之修如畫的眉目仿若定格般凝視著。

　　「你……不想再失去家人了吧？」

　　第177章：禁忌慾望

　　拍攝開始於日出時分，其他的工作人員半夜才到，休息了幾個小時就要立刻開始工作。而且像這種外景拍攝，為了節省成本，往往一人身兼數職，但只要牧惟一個手勢，所有人都運轉地有條不紊，大多時候彼此都不需要說話就能調整到牧惟的要求，偶爾出現停頓則多半是……被「美景」所迷。

　　鏡頭下的秦之修有著令天下女人嫉妒的粉白肌膚，濃淡適宜而又秀挺如劍的眉，黑白分明富有情韻楚楚動人的美眸，鼻子挺直，鼻頭不寬不窄圓潤柔和，粉唇猶如女子般小巧朱潤，五官精緻美麗，但下巴的弧度又有著屬於男人的性感……自古潘安喻美男，但什麼樣的男人才能稱得上美，美而不娘，美而不妖，看到秦之修，大概就找到答案了。

　　透過相機的取景器對上秦之修清澈明亮的雙眸，何樂樂幾乎忘了要按下快門。

　　「好了，福利時間。」牧惟放下相機，噙著挑弄的笑意指揮道。

　　在工作人員上前給秦之修換衣服時，牧惟走到何樂樂身邊，查看她的拍攝成果。

　　「早上給秦小子塗好防曬了吧？要是把他曬傷了，季節可是會殺人的。」

　　何樂樂微微低頭，總算沒紅臉。昨晚很早他就擁著她睡了，早上卻遞了瓶防曬霜給她，要她去幫秦之修塗遍全身，說是既然來海邊，肯定要拍些福利照片。她不明白，就問了「福利」的意思，牧惟卻笑著說──「咳咳……對你算不上是福利了，但對秦小子的粉絲絕對是福利。」

　　「……」她明白了。

　　知道了福利照片的含義，她擦的很仔細，秦之修的身體非常漂亮。是的，漂亮。身型既不魁梧也不削瘦，完美地剛剛好，乍看上去沒有什麼肌肉，但摸上去非常結實光滑有彈性。他有些怕癢，擦到他腰部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他腰部一緊，硬得不行，但他卻沒有閃躲，只是低頭笑笑地看著她。再往下……某個早上精神特別好的家夥被她選擇性忽略掉了，可擦到他大腿內側的時候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彎腰抓住了她的手。

　　「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嗯。」

　　何樂樂轉身。

　　「樂樂！」

　　「嗯？」

　　近乎全裸的秦之修兩步走到她身前，好好抱了她一會兒。

　　「怎麼了？」何樂樂疑問道。

　　「你……沒事。等會兒你也一起嗎？」

　　「嗯，牧先生借了我相機，允許我在旁邊拍著玩……可以嗎？」對哦，她都還沒得到拍攝對象的同意呢！

　　「當然……想拍哪裡都可以。」

　　「……」

　　收回思緒，何樂樂重新看向已經換裝完畢的秦之修。

　　赤著腳慢慢踏入海中，輕薄的白衣白褲一沾濕就像薄薄的蟬翼覆在他潔白如玉的身軀上，閃爍著光芒的肌膚欲露還掩，要人命的性感。原本猶如天使般脫俗，讓人只敢遠觀的人兒一下子變得誘人惑心，勾引著人們的禁忌慾望。

　　所有人變得異常安靜，無論男女，無論年齡，看向秦之修的眼神都漸漸從欣賞轉為火熱……

　　「上衣脫掉，解開褲子的前扣。」牧惟一邊按著快門，一邊說道。

　　秦之修沒有任何扭捏，率性地脫去濕漉漉的襯衣，解開了褲腰上的扣子，讓褲子微微下滑，完整地露出他後背撩人的腰線。

　　「看過來。」

　　秦之修依言望向鏡頭，卻在看到何樂樂有些呆傻的表情時不經意地露出了一個讓人心魂為之一顫的微微笑容。

　　酥麻的刺激如閃電般竄過後背，身體由後至前迅速變得滾燙，心跳加速臉部升溫，彷彿視線恐懼症發作一般，唯一不同的就是心中不是緊縮的疼、恐慌，而是滿滿的悸動。

　　何樂樂移開視線，眸光四下遊走無法定神，好一會兒，她才找到聚焦的對象。

　　美好地像是上帝不小心遺失在人間的寵兒。杜微一定……會後悔吧。

　　如果有一天杜微想通了，回來找他，他會接受嗎？

　　應該……

　　何樂樂想著想著，不禁自嘲著笑了笑。他接受或不接受，她又能怎樣呢？又和她有什麼關係呢？就連當初她指責杜微其實也是件很荒謬的事，她……並不是他的什麼人。

　　「要了我……就不許退貨。」

　　要了他。她……有什麼資格要了他？

　　她只是一個平凡的、還帶著洗不掉的污點的人，而他，是一個值得最好的女人去愛的人間珍品。

　　不再看海中的秦之修，何樂樂離開沙灘，穿上鞋慢慢向小島另一邊的海上別墅區走去。

　　「嗨！可愛的攝影師小姐。」

　　身後突然傳來男人輕鬆愉快的招呼聲，何樂樂的腳步微微一頓。

　　范司毅端著相機對準何樂樂的身影，準備在她回眸的瞬間按下快門──「……」范司毅嘴角的笑意瞬間凝固。

　　那女人居然走了！頭都不回一下地走了！

　　第178章：泡你泡你

　　老天的公平不在於人一生下來就給了什麼，而在於人無論過著什麼樣的生活都一定有得有失。

　　初中時代，在無數次回頭的瞬間被人用紙團、吃剩的包子、饅頭等等雜物擊中過臉後，她就多了一項能力，她能在瞬間分辨出身後人的呼喚有沒有帶著惡意，同時控制住轉身的條件反射。

　　不理會身後男人的搭訕，何樂樂徑直沿走向通往套房的海上走廊。

　　「……何小姐，不好意思冒昧地問一句，請問你到底是申屠默的女人，還是牧惟、又或是秦之修的女人？」范司毅放下相機，濃眉下的俊目帶著幾分明顯的驕傲和嘲諷。

　　說來也巧，上次在酒會遇到這個女人後，他分明感覺到申屠默對這女人的不同，這麼好的雪恥機會他怎麼會放過，但左右一查，這女孩壓根兒不是圈內人，叫什麼都沒人知道。後來一個曾在繆斯做過翟飛雲助理的女人到他公司應聘，他問了一下才知道，眼前這個讓申屠默難得有反應的女人居然只是一個公寓管理員！

　　據那個叫丁佳琴的女人說，這個何樂樂根本就是為了勾引申屠默才去做那個公寓管理員的，何樂樂還在申屠默面前誣陷她，害她無辜被開除。作為繆斯集團總經理曾經的助理，丁佳琴無疑知道很多，比如他的確看申屠默很不順眼，但她卻不知道，在公事上他不但不敵視申屠默，反倒很欣賞。申屠默開除的人，他怎麼可能會收。出於好心，他甚至提醒丁佳琴管好她的嘴，否則……斷人活路的事，申屠默幹起來從不會有半點手軟。那個家夥骨子裡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冷血動物！

　　見何樂樂完全不為所動，范司毅快速邁了幾步攔在何樂樂身前，何樂樂反應也不慢，直接倒退了數步拉開距離。

　　防備心這麼重？范司毅有些訝異。

　　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范司毅不得不說，這樣的女孩要是在大街上看到，他肯定不會注意──看不出是水洗效果還是真的被洗得泛白的藍色牛仔褲，普通到沒有任何修飾的白色襯衣，隨手束在腦後的黑色長髮，一張……耐看型的清麗面孔。

　　呃……他會不會搞錯人了？對面女人這個樣子跟上次在酒會上嫵媚性感的尤物差太多了吧？

　　可他在酒店查到的信息的確是何樂樂與牧惟、秦之修一起入住了這裡啊？

　　「你是……何樂樂？」

　　酒會上那個故意挑釁申屠默的男人！何樂樂瞟了眼不遠處的酒店服務人員，「我想我們並不認識。」

　　范司毅挑挑眉，「那就認識一下嘛，能在這最靠近天堂的地方相遇，至少說明我們有緣啊！」

　　「……抱歉，我有事需要回房。」

　　「那我陪你。」

　　何樂樂不禁皺眉，「……您到底想做什麼？」

　　「泡你。」

　　「……」神經病！「請看一下您的九點鐘方向。」

　　范司毅微微一愣，朝左邊看去──樹下的沙灘椅上，兩個躺著都波濤洶湧的金髮長腿美女！他的菜！范司毅剛要上前，猛然發現什麼地方不對，再回過頭時，眼前已然空無一人，轉身一看，人家居然已經繞過他走人了！

　　……她是除了申屠默之外第一個讓他如此掉價的人！這個女人！

　　范司毅冷哼一聲，再次追上何樂樂，二話不說打橫抱起她就朝海水走去。

　　「你！放開我！」何樂樂費力掙扎，「請不要讓我告你性騷擾！」

　　「呵……歡迎。」他突然覺得她抗拒的模樣挺吸引人的。低頭吻上她的唇瓣，腳下一步不停地踏入海水之中。申屠默之前的女伴也有幾個抗拒過他，但幹過之後哪個不是乖乖的？告他？呵……法律這東西。

　　推拒不動，何樂樂抓向范司毅的雙眼，范司毅有些惱怒地抬頭，何樂樂連忙奮力翻身從他雙臂之中翻滾下來跌入海水之中。

　　水深及腰，她平躺著跌入，直接就沈向海底，沒等她找到平衡從水中站起，范司毅居然壓著她的雙肩不讓她起身。

　　「唔……」缺氧的窒息感令人無比恐慌！

　　范司毅邪邪地翹起嘴角，低頭入水口渡氧氣給她，幾次三番後，眼睜睜看著她在水中昏厥，他才一把撈起她癱軟的身體。

　　敬酒不吃吃罰酒。

　　呃……水中的紅色是什麼？

　　第179章：衛生棉條

　　隱約感到下體的不適，何樂樂幽幽轉醒，雙眼刺痛、頭疼欲裂，喉嚨像火燎過一般又痛又辣……

　　環顧四周，何樂樂有些顫抖地從床上坐起身。如果說以前她是努力滴讓自己不去恨小雅，那麼現在，她是真的沒那麼怨恨小雅了！

　　一個只有一面之緣沒有任何仇怨的人就可以這樣隨意地玩弄人命……與這種人相比，還有什麼人不能被原諒！

　　在海中窒息的痛苦重新籠罩了她的身體，何樂樂抓緊被單掩住赤裸的身體，努力地找回呼吸。

　　「醒了？」下身圍著條浴巾、手上還端著杯洋酒的范司毅走了進來，赤裸的肌膚泛著均勻的古銅色，胸肌和腹肌都頗有看頭，而他似乎也對自己的身材相當滿意，一舉手一抬足沒少儘是自得的驕傲。

　　何樂樂面無表情地看著范司毅，「相機呢？」

　　范司毅意外地笑了笑，這女人真是不按常理出牌。「進水了，我幫你扔海裡了。」

　　緊了緊牙關，何樂樂極力穩住情緒，「那麼，您做完想做的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走？」范司毅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側坐上床，伸手扯下她掩在胸前的被單，眼光挑剔地巡視她圓而挺翹的雙峰。「你不覺得，我們還有很多事可以做嗎？」

　　他話音剛落，何樂樂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單，瞥了眼自己未著一縷的私處，眉頭輕皺，一伸手，果然在腿間摸到了一條細細的棉線。

　　范司毅摸摸鼻子，他沒想到她居然在經期，所以把她抱回來後就交給了別墅的管家幫忙處理。

　　「要我取出來嗎？還是就這樣做？」何樂樂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第一次使用衛生棉條……還說不定是男人給她放進去的！

　　范司毅不禁錯愕，她什麼意思？

　　不等范司毅反應過來，何樂樂一拉棉線扯出染血膨脹的衛生棉條扔到地板上。

　　「你──」范司毅不明所以，一回頭卻發現何樂樂已經跨立在他身上，扯著他腰間的浴巾！「喂！你、你……」她搞什麼？

　　一把推開何樂樂，范司毅滿臉怪異地護著腰間的浴巾從床上彈起。

　　這個瘋女人！

　　經血從身下湧出，順著大腿滑下，沾污了潔白的床單，映紅了何樂樂的眼。「您不是說有很多事要做嗎？除了這件事，我想不出我們還有其他的事可做。」

　　如申屠默一般無二的冷漠眼神、高高在上的主宰者語氣、視人如螻蟻毫不在意的藐視態度！

　　盯著眼前的何樂樂，范司毅心底竟生出幾分莫名的怯意，察覺到自己的畏縮，他惱羞成怒地罵罵咧咧離開了臥房。

　　「瘋子！」

　　可是不多一會兒，他又氣急敗壞地跑回臥房，因為那個瘋女人他媽的跳海了！

　　海上別墅的位置離岸邊都有一段距離，眼看著身後的男人快要追上自己，何樂樂忍著下腹的墜痛奮力游向海岸。

　　「喂……何……救……」

　　聽到身後的異狀，何樂樂猶豫了一瞬，但還是回頭看了一眼──有些人的現世報總是來得比一般人更快些！

　　幾分鐘後。

　　在別墅女管家的幫忙下，何樂樂把腿抽筋氣管痙攣的范司毅救上了別墅陽台。

　　躺在陽台上，范司毅一邊咳嗽一邊神色複雜地望著身旁腿間鮮紅片片的赤裸女人。這個女人……這就是申屠默會看上的女人！說不清此刻心底的感覺，范司毅只知道自己居然移不開眼！而那個女人──救上范司毅後，何樂樂看都沒有看上一眼，向女管家要了衛生棉條和衣服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人了。

　　中午，牧惟和秦之修回別墅帶何樂樂吃午餐，卻發現何樂樂躲在被子裡捂著肚子疼得滿臉是汗。兩人要叫急救，她急忙阻止，寬慰兩人她只是痛經，喝點糖水睡一覺就好了。牧惟還是不放心，叫了醫生過來並取消了下午的拍攝，和秦之修陪著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直到她安穩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上午，見何樂樂好了很多，牧惟和秦之修就出門繼續昨天的工作，交代她在別墅裡好好休息。出門前擔心她無聊，牧惟還留下了他昨天拍攝的存儲卡，讓她對比她自己的拍攝找感覺。

　　她的拍攝……何樂樂看著電腦屏幕中集純潔性感於一體的秦之修，漸漸有些走神。

　　她還沒跟牧惟說，相機丟了。牧惟視作寶貝的相機……他曾跟她說過的，相機和鏡頭就像他另外的眼睛與手，每一個都是他的珍寶、驕傲和回憶，每一個都無可替代。她卻……給他弄丟了。

　　「何小姐，外面有位范先生想見你。」管家走進臥室道。

　　第180章：不能放棄

　　拿著那個女人落海報廢的相機，范司毅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要站在這兒等著。見鬼！他真是中邪了才丟下公司一大堆事不管跑到這裡來！還差點溺海！

　　真是瘋了！

　　就因為嚥不下多年前的那口氣，他一直以「玩申屠默的女人」當消遣，可他媽的就連他自己都很清楚，申屠默根本不把那些女人當回事，那些女人隨他怎麼玩，申屠默也體會不到當年他屈辱、憤怒、痛苦的心情。所以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被申屠默特別對待的女人，他想都沒想就跑過來了！

　　……自己早已不是什麼毛頭小子了，卻因為這口氣盡做一些幼稚的事，也怪不得爺爺老罵自己是個軟蛋。

　　但問題在於──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他追了安娜一年，交往了一年，一切美好得像童話一般，他本來打算畢業晚會上求婚，安娜同意後他就立刻帶安娜回國完婚，結果──「對不起，他太棒了，他看著我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快融化了……」

　　海上別墅的外壁都是一扇扇落地窗，何樂樂一出臥室就看到了客廳外站在海上走廊上的范司毅。

　　原來他姓范。

　　一絲涼意竄過後頸，范司毅反射性縮了一下後背，望向門口處滿眼淡漠的何樂樂。

　　這女人居然又是一身白襯衣藍牛仔褲，她就沒有別的衣服嗎？

　　「咳……不請我進去坐坐？」

　　何樂樂看了看他手中的相機，轉身走進客廳，范司毅翹翹嘴角，跟了進來。

　　半晌，無人開口。

　　范司毅細細打量著沙發上的何樂樂，清麗的五官，小巧可愛的下巴，樸素清爽的裝扮，乍看上去像是公司裡的實習生，但她眼底的那份冷漠又的的確確殘留著昨天的痕跡。

　　昨天，她就那樣赤裸著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明明剛救了他，她看他的眼神裡卻只有刺骨的冰冷和凜然不可侵犯的孤傲。

　　他從未見過這麼奇怪、亂來的女人！

　　扯掉衛生棉主動上他的身，轉眼為了逃跑不顧身體狀況一身赤裸下海！見他溺水又還回頭救他──范司毅咽嚥口水，「昨天……總之，我欠你個人情。」將相機放到茶几上，「相機，我會買個更好的給你，存儲卡應該還能讀出來。」

　　何樂樂拿過相機，試著開機，但相機沒有反應。撫摸著看似完好的相機，何樂樂若有若無地苦笑了一下。

　　「你可以走了。」

　　「……」沒有發火、沒有謾罵，更沒有挾恩求報，何樂樂的反應平靜地令范司毅從骨子裡感到不痛快。「你……要提條件請趁早。我雖然不喜歡欠人人情，但我記性不好，改天我不一定會認這個人情。」

　　「……隨便你。」何樂樂拿著相機起身欲回臥室。

　　范司毅上前兩步抓住她的胳膊，「你……」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但、但他就是受不了她這樣冰冷的態度！

　　「你經常被人抓嗎？也對，申屠默得罪的人不少，你不會已經被人抓習慣了吧？所以才這麼冷靜？」

　　「……」

　　「我猜對了？那你應該也不介意和其他男人上床吧？要不要試一下，看我和申屠默誰更能讓你滿意？」

　　「……你再不走，我就報警。」

　　范司毅咬牙。這樣都不生氣？她到底是不是個正常人？

　　長臂一帶，將她摟在懷裡，抓起她手中礙事的相機朝落地窗外一扔，俯身吻上她的唇──「啊──」范司毅痛呼一聲推開何樂樂，摀住差點被她捏爆的襠部。「你──」

　　在他忿忿地目光中，何樂樂竟走出窗外，探頭看了看別墅下的海面──一躍而下。

　　「何小姐！」管家驚呼。

　　顧不得身體的疼痛，范司毅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別墅外，看著何樂樂從清澈見底的淺海裡撈出相機。

　　何樂樂拿著相機游到客廳陽台的下海口，爬上陽台，一直強壓下的恐懼、憤怒、委屈終於溢出身體。

　　披著管家送上的毛巾，她死死地盯著有些失措的范司毅。

　　忍、忍、忍！這似乎是她活到現在唯一學會的事！如果忍的結果是一忍再忍，如果忍的結果是不斷被傷害、不斷看著美好的東西被破壞，那她可不可以選擇──魚死網破！

　　她的確是很渺小，很多人她惹不起、甚至躲都躲不起，那麼她想試試，她就惹了！天會塌下來嗎？

　　何樂樂冷笑一聲：「要我提條件是嗎？好，那陪我玩一個遊戲可以嗎？」

　　「……」

　　「怕了？」

　　「哼……笑話。玩什麼？SM？」終於……像個正常人了。

　　「……差不多。」

　　當何樂樂說「差不多」的時候，范司毅嗤之以鼻；當何樂樂禮貌地問可不可以蒙住他的眼、綁住他的手腳時，他也只猶豫了稍稍。他不信這個女人會玩出什麼花樣，更不信她敢拿他怎麼樣！

　　直到她將他渾身用膠帶纏得死死地，拖進了浴缸開始放水時，他才感覺到不妙！

　　「你搞什麼！」

　　「……讓你稍微體會一下，自己的命被人踐踏的感覺。」

　　「你！該死！放開我！」他真蠢！她根本就是個瘋子！

　　「我昨天也對你說過一樣的話。」

　　「你！你敢！」

　　浴缸的水位一點點上漲。

　　「何樂樂！你這個瘋子！你──」

　　何樂樂用毛巾堵上了他的嘴。

　　水位漫過他掙扎的鼻尖時，她就放掉一部分水，然後重新加水……

　　范司毅艱難地昂首，費力呼吸，不敢相信她居然會這麼惡毒地折磨他！

　　十分鐘後，對他的咒罵無動於衷的何樂樂卻在看到他痛苦的表情後猛然驚醒。

　　天！她、她在幹什麼！

　　不！這……不是她該做的事情。

　　不可以、不行！她不能放棄……她不能讓自己被怨恨抓住！不管遇到什麼事，不管遇到什麼人，她不可以讓自己活在想要報復的情緒裡！這是她這十幾年唯一堅持的東西！唯一讓自己肯定自己、喜歡自己的地方，她不能丟！不能放棄！

　　迅速關掉水龍頭，拖起范司毅的身體，何樂樂拿過剪刀，小心地剪開他身上的膠帶。並沒有真正吃到苦頭卻憋了一肚子火的范司毅一恢復自由就扯開眼上的布條和嘴裡的毛巾，大手迅捷地抓向何樂樂的頭髮。

　　「沃爾斯！」何樂樂大喊管家的名字求救。

　　范司毅有樣學樣地塞住她的嘴，「在有人來救你之前，夠我好好操你幾次了！」

　　【未完待续】

　　字数：96,332